清晨,我揉開惺忪的眼睛,拉開窗帘,被山莊後院灰暗的不同尋常的景色吸引:低沉的各種大小雲塊,故意不去理會太陽神的來臨,卻和那些高大聳立的棕櫚樹蜜語嬉戲。看來,今天雖是一個陰冷的天氣,但這對比色強烈的天空山巒,卻令我不得不多看幾眼,驚嘆大自然每天贈與的絢麗。
既然不能在外耕耘花草,不如就在室內自己找點樂子情趣,每天的日子要過得與大自然的多彩多姿匹配。
於是乎,先到院子里,撿來了棕櫚樹的乾枯樹皮,升起火爐,頓時,室內的透骨寒氣開始消退。。
想起村裡前幾日有關否定儒家以至於整個中國傳統文化的討論,不如,今天就讀幾本書來揣摩揣摩。而要以這個主題過一天,那索性也營造一下與傳統文化相關的靜心讀書氣氛:找來一個青花瓷先換了客廳的花瓶,從博古架上拿下一把小茶壺,泡了一壺普洱,抿一口就覺得茶在精緻漂亮的壺裡味道好一點似的,漂亮的東西不能只是裝飾,如果看和用連接,豈不妙哉?
新品青花,放出 「耀眼」 光芒:
博古架後面,還是看得出西洋大鐘的,只是中國風的象徵而已,請不要見笑不倫不類,一天後會撤去:
這些茶具不夠品味,一時找不到那些個盒裝成套的,不知塞在哪個柜子里,只好勉強湊合:
又將書房裡的茶几上,放上一幅大約明代年間的石板水彩畫,雖然歲月磨去了光澤,但細看這幅畫上的鄉間村民,他們那無欲則剛的神態和隨風而動的素紗衣襟,是那樣的瀟灑和飄逸。而牆上的一幅馬一浮先生的篆字真跡,很難有人超出他的功力,真是百看不厭。(馬先生是近代的大文豪,大儒家和書法家。)老子的道德經看多了,不免受其影響,看淡許多:
搬來一個小板凳,放在火爐前,我的小屁股和後背對著火,那溫溫的爐火直達脊柱,渾身頓覺血脈通和。而手邊放著剛才從書房裡取來的4本書:《古詩源》,《胡適之說儒學》,還有一關於中國圖騰文化的發源和美學意義,還有一本就是元曲。我讀閑書,喜歡3~4本一起讀,這樣可以減少大腦的疲勞。也增加博覽的速度,當然也落下了不求甚解的病根。
做了花椒芋頭,雪菜木耳辣炒龍蝦肉,外加一碗山藥糯米粥,暖胃又養身,飯後有點犯困,不如睡個午覺,圖個隨意隨性。
這四本書中,似乎元曲最令我享受,而元曲有些難懂。我之所以能夠讀得津津有味,那還要感激我那故世的私塾先生外公,他喜歡每天喝幾盅小老酒,只有和小桌子差不多高的我卻老是看中他那下酒的花生米和鹽炒豆,外公的交換條件是我背出一個冷僻的字,就賞給我一顆花生米,居然日積月累打下了很好的古文功底,如今卻得益匪淺。
元好問《雙調小聖樂 - 驟雨打新荷》:「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尊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頗為切合我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