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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的婚事就這樣給定了,我就這樣糊裡糊塗的就許配給了蒙君家的二兒子。等到我能幻化人形之日,便是可擇良日成親之時。
蒙安沖我擠眉弄眼的,低聲說:「看我給你找個好婆家。以後就要稱你弟妹了。」
我心裡空空蕩蕩的,無喜無悲。我不就是看上了人家的皮囊么?給你一個好皮相夫君便是,我還有什麼可抱怨?這樣也好,就此斷了我的念頭。
梧桐老樹精又開始呼走奔告,逢仙便說看到蒙禾和敖淵家的小女兒出走,不是蒙安。做戲痕迹非常的明顯。
但謠言早就飛遍凌霄城了,有句話
說什麼來著「先入為主」,所以這後來補正的話也沒什麼人相信。
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的更多了。我儼然城了靈霄成里婦德敗壞的典型,醜人多作怪的教材。我對此早見怪不怪。我皮糙肉厚,誰能傷我分毫?
我只是有點腹悶,那靈雉宮主對蒙安一往情深的,結果人家想的不過是她頭上的七彩畫翎。一時間對感情之事頓然覺得索然無味。
於是又隱匿小竹林里喝酒解悶,釀酒以排解、自娛,手藝也越發出眾。
蒙安和孔蓉又擇了一良辰美日,喜結連理。我也不敢貿然再去觀禮,更沒心思去偷看我那未來的夫婿。
後來城裡又傳聞說他夫妻二人感情因「私奔」事件而不太和睦,心下只覺抱歉。不知道那孔雀有沒有看過我的真身,如若看過我的真身,恐怕她再也不需介懷了。但我卻從來沒見過她。
蒙安受了媳婦的氣,就跑來我的小竹林里跟我一同喝酒。
說著「不同那女人一般見識。」一邊喝酒,一邊吃我的竹果子。把我龍洞周圍的竹子吃禿了一片。
有時送蒙安出小竹林的時候,會碰到幾個過路的神仙、靈物,大都用滿懷深意的眼神多看我們幾眼。頗有捉姦在床的意味。
我便勸他,「你我還是要避避嫌吧。」
蒙安卻頗不以為然,「你我二人如此清白,怕什麼風言風語?」
「你不怕,我自然也不怕。但是壞了你和嫂子的感情,總是不好。」我說。
蒙安桃花眼閃閃似有淚光,正經道:「我累你至此,你卻只一心為我著想。蒙安又豈能為世俗而放棄你這個好友?」未幾,又輕嘆一句:「宜宜,我那弟弟雖然和我外貌一樣,性格卻乖張冷僻。但願我不是害了你。」
我輕輕一笑,安慰他道:「蒙安兄不用擔心,嫁誰不是嫁。更何況,我什麼時候能成人形誰都不知道。你就不需為我操心了。」
送到小竹林外,每每遇到過路仙友、獸朋。蒙安便故意親熱的握著我的龍爪,眯著桃花眼,一臉的春意盎然:「小宜宜,別送了。快回去吧。外面風大,仔細著涼。」弄的我哭笑不得。
其實,我從來都不想送他,是他非拉著我讓我送他出竹林。因為他吃竹子的時候,我總嚇唬他說我這小竹林的竹子是有竹子精的,你吃了他的徒子徒孫,當心他找你麻煩。
這日,我開了一壇上好的竹葉青。為什麼說上好呢?這是我獨家秘制,藥王星君送我的那好些丹藥都無處可放,也懶得吞服。最後索性丟入酒罈,不想卻給酒添上了好風味。
我擺好了兩隻九龍杯,倒滿兩杯,我卻只喝一杯。另一杯是斟給我五哥的。
我在世上親人不少,親熱的卻不多。靈霄城裡也只有五哥一人能陪我喝上一日的酒,笑意淺淺,款款君子,如千花夜放眼前。蒙安那廝皮相雖美,人卻委實呱噪了些。
我果然是水性楊花又膚淺的女子。
飲到半醉,一陣清風徐來。一個身影在我身側坐下。看那來人身著玄色衣袍,頭挽琥珀發簪,面如桃花未放,清冽非常。
我挑眼一看,笑道:「蒙安君,今日衣飾為何如此低調?」
蒙安卻是不動,即沒有猴急的搶我的酒喝,也沒有餓鬼一樣吃我的竹子。只是靜靜看我。
這氣場有異,我再看蒙安,卻瞧出來了。這不是蒙安,而是靈雉山裡捂過我龍嘴的那個。一下酒醒了一半。
正經道:「請問上仙……」
他端詳半晌,冷冷甩了一句:「你果然還是要以身相許。」
我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明了了,這應該就是蒙安的一卵同胞的弟弟---蒙禾,我未來的夫婿。立時,臉上又火燒火燎。但,我皮糙肉厚,想是他看不出來。
「你繼續,我只是……看看我未來的妻子。」然後哈哈大笑揚長而去,非常的冷冽決絕。
這笑聲讓我非常的受打擊。你若不願意娶我為妻,我也不想強人所難。我敖宜就算一生不嫁,又當如何?為何要如此留下如此哀怨迴腸的苦笑?於是心下更添鬱郁。
藥王星君最終發現了我是如此糟蹋他的嘔心之作,於是用障眼法藏了我所有的酒,讓我再不能喝。嚷著讓我去他丹房一同煉丹,我嫌他丹房燥熱,嚴辭拒絕。他又去慧文君府里搬空了他的藏書,一股腦的塞進我的龍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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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此開始有一茬沒一茬的讀經念咒。這一晃二、三百年又過去了。蒙安榮升當了爹,於是他帶著他的兒子蒙連吾一同來我這裡號竹果子吃。
據說蒙安的孔雀媳婦是族裡數一數二的美女,我看這個傳言頗為真實。
連吾是只純白鳳凰,此時也才二百五十歲,卻早可以幻化人形,是個水靈靈的娃娃。丹鳳眼,應該是像他的娘,眉目眼角卻又春意連連,可不就是他爹的樣子?唇紅齒白,膚如白玉。待到成年之時少不得又暗傷無數少女心。
看著連吾,我不得不感慨,人生來就是不一樣。不,仙,生來就是不一樣。
連吾嘴甜,頗有其父之風,走到哪裡都引的仙子、仙娥們對其上下其手。他卻一臉天真的微笑,嘴裡說:「姐姐,你可真漂亮。等我長大了,給我當媳婦吧。」那些或老或少的仙女們很是受用,一一答應。這靈霄城裡,就數連吾的媳婦多。
我打趣問他:「小宜姑姑美嗎?」
小傢伙一本正經的端詳我半天,「我長大了不能娶姑姑,因為你是我的叔母。」我便在他臉上一捏,好狡猾的小東西!
連吾常一臉天真的問:「叔母大人,為何你總不讓我看看你的真身人形呢?」
問的我啞口無言。是啊,我如此潛心苦修,也不過能幻化成些物實。最高級的,也就是條蛇。其他便怎麼都變不出,更別提幻出我的人形來。
蒙安此時就說:「你叔母的人形太美,你那小氣的叔叔怕她出去沾花惹草招惹是非,所以不許她人形。」然後又拋了一個媚眼給我。
我都替蒙禾感到抱歉,等我這個媳婦幻化城人形,還不知等到何年何日。怕是等到已經多少滄海成桑田、天荒地老了也等不到娶媳婦的那天。於是,我很是想去跟他說說,要不咱們退婚吧?
雖然我是一條龍,但是我更愛變成一條蛇。還是通體翠綠的那種,吐著信子,游弋於小竹林里,好不威風。外出串門的時候也方便。
認識敖宜的人太多。我和蒙安的緋聞沸沸揚揚傳了幾百年了,還不見消停。這讓我面上非常掛不住。所以出門的時候我都變成一條蛇。
仙家的蛇都是無害的,所以也沒人會對一條小蛇痛下毒手。更何況還是條形容美麗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