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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在孟奇的新輝傳媒里做文案工作,有時候會幫他們樂隊寫寫歌詞。
愛過一次,人都變得多愁善感的多。歌詞,也就成了關於那段記憶的記念。
小漁也總算明白,為什麼人總說中文系的女生多愁善感。在以前,她一定會嗤之以鼻,但是現在,她相信了。閱過太多的紅塵俗世,開始只是文字沉澱在心裡。有一天,有了心事,那些文字就會與它們一起流到血液里去了。
後來,有一次翻書,真的看到春季的夫妻星。原來是真的,那個六月,小漁和阿伍看到了夫妻星。很老土的名字,為什麼不叫戀人星或者情人星呢。想來,只有夫妻才會那樣相守相護、亘古不變吧。
它們在那裡,笑人間、痴情兒女!
小漁的辦公桌前還擺著那隻龜靈膏的鋁罐做的筆筒。
她的包里靜靜地放著一方手帕。阿伍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早已消逝在了歲月里,它漸漸的染了她的味道,與她溶為一體。
還有那枝醜醜的不知道是不是玫瑰的玫瑰,被她壓平,放在小漁最喜歡的書里,有了歲月的味道。
只有那把檀香扇,依然馥郁芬芳。小漁記得在哪裡看過,真正的檀木,香氣醇厚,經久不散,時間久了才會淡去。但如果用刀片刮削,仍香氣濃郁。
就像人的記憶,不去想的時候,就像已經忘記;一旦想起,只會更加的清晰。小漁捨不得去刮削它,它對她也很好,每次打開的時候,總是會有濃濃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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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奇的唱片大賣,老總很有興緻的請大家K歌。
不知道是誰點到了一首歌,觸到了小漁心裡的最深處。往事種種都隨著音樂湧上了心頭。
「或是怕再告吹,才不敢因你心醉;也許生活慣了孤單,忘掉其實這叫空虛。夜幕滲滿雨水,仍然想把你婉轉相拒,卻似推不掉暖暖的嘴,你抱緊孤獨身軀……」
這是誰的心情寫照?在這個夏夜,或者那個夏夜。原來那首歌早就寫到了今天……
那一晚,喝了一點酒,有一點點的醉。突然很想知道阿伍現在怎麼樣,只是作為一個曾經的朋友的關心。小漁撥通了老姐的電話,拐彎抹角的問東問西,最後,裝作很隨意的問,「阿伍現在怎麼樣了?」
「阿伍?阿伍是誰?」老姐總是說小漁會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就是四年前你讓我接飛機的那個人啦。」小漁沒有向老姐說過她和阿伍的事,當然,她沒有向任何人說起。
「哦」了很久,老姐才想起來似的。
原來自己刻骨銘心的,在別人那裡,往往是過眼雲煙了。
「你說Nicolas吧?不知道啊,我們搬家以後就沒什麼聯繫了。你怎麼叫他阿伍?」老姐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的樣子。
「他的中文名不是叫阿伍的嗎?」小漁很奇怪,她作為介紹人,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怎麼會有這樣中文名啦?哦,我想起來了!」然後小漁就聽到老姐一陣鬼笑,笑得她直想從電話線里鑽過去,然後把老姐狠狠踩上幾腳。
等她笑完了,她才說:「他去中國之前問我有沒有什麼漂亮老師介紹,我就拿了你的相片給他。他說很漂亮呀,然後就問我你喜歡哪個明星,他可以投其所好。我說你喜歡伍佰啦,他就說那他就叫阿伍好了……」
後面的話,都在耳朵里模糊了。原來他們的緣分開始於一張相片,比她想象中的要早。他的名字從一開始就是為她而起。小漁突然明白他的那個開場白,那是一張經過修飾的藝術照,當然比真人要漂亮。
一個念頭從來沒有那麼強烈過,小漁對老姐說:「姐,我想去美國!」
老姐以為她聽錯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漁說:「姐!我想去美國!」
請了三個月的假,老總因為礙著孟奇的關係,破例批給了小漁。
小漁帶著她小小的行李回到了家,老爸老媽歡天喜地,他們覺得小漁不能總是忙於工作,應該在年輕的時候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且,她已經二十好幾了,居然還沒有男朋友。小漁已經成為老夫妻的心頭患了。
姐姐曾叫小漁去美國很多次,都被小漁毅然拒絕,那完全起源於第一次的不快樂的簽證經歷。自從那次被一個光頭老美以有移民傾向被拒后。小漁就懼怕再走進美國大使館里。
但這一次,小漁卻第一次有那麼強烈的衝動想要飛到大洋的那一邊。
老姐很快給小漁辦好了材料,再一次的走進那個簽證大廳。
人頭涌動,都是帶著美國夢而來的人們。小漁也有一個夢,卻和他們不一樣。她只想看一看阿伍,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哪怕只是偷偷看一眼,就好。
叫到了小漁的號,走到十號窗口。簽證官們應該換了一茬又一茬,但今天,她又遇到一個光頭。他說著生硬的中文,但卻很溫柔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外國人說起中文都那麼好聽。
簽證官也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卻是天藍色,很清透,很好看。
「石小漁小姐,你去美國幹什麼?」
「去看我姐姐和姐夫。」小漁淡定從容。因為單身女人去簽證,百分之九十九的結果是拒簽。可是她還是來了,為了那百之一的希望。
「你曾經被拒簽。」他皺了皺眉,在電腦里看著她的資料。
「是的。」
「你到美國去幹什麼?」
「我去看我的姐姐和姐夫。」
「還有呢?」
大概他早就認定了她去了美國就不會再回來,他認定了她會在那裡讀書、工作、結婚、生子。但是,她不是。
「我希望能遇到我的初戀情人。」小漁的回答令他抬起了頭,他的眼睛閃著光芒。讓她想起了阿伍。
「我們四年沒見了,我很想他。可是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我會再遇到他。誰知道呢?」如果說她去美國還有什麼原因的話,就是這個。
光頭簽證官點了點頭,合上小漁的材料,「好了,你通過了。請去那邊辦理郵寄吧。」
小漁還沒有緩過神來,愣了一下。他笑著對她說,「石小姐,你通過了。祝你好運!」
小漁連說了幾個謝謝,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真的就要可以見到他了嗎?
小漁孤身一人上路了,帶著她從沒丟下的筆筒、手帕、檀香扇和乾枯的玫瑰,還有一團毛線。沒有行李,只有一身的舊夢。
當小漁一個人置身在東京新國際機場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渺小來,各種各樣、各種膚色的人來來往往,與她擦肩而過。
小漁才恍然,天地之大,想要遇到一個人的機會是多麼的渺茫。
書到用時方恨少,小漁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學習英語。在轉機的時候,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只有兩個小時的轉機時,可惜,她連換登機牌的櫃檯也找不到。荒廢了的英文一時間越發顯得生疏。
小漁找到一個很帥的機場工作人員,還是本性難移,沒想到日本也有這樣高大帥氣的人。他很禮貌地聽著小漁拗口的英文。半天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這時候一個男孩走過來,小漁嚇了一跳。她以為哪一個神仙聽到了她的心聲,真的給了她神跡。
但是再看看,卻只是幻覺。那個男孩頂多十八九歲的樣子,他長得很像阿伍,也是個東西混血兒的樣子。個子很高,比阿伍要瘦一點,頭髮也是棕色的,發梢有一點點的卷。可是他的眼睛是棕色。
他走過來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他的中文一點聲調也沒有,聽起來很好笑。但在小漁聽起來卻如天籟。因為至少他能聽懂她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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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告訴他她要轉機,不知道到哪裡換登機牌。
男孩用英文問了那個日本帥哥,然後他用軟軟的中文指給小漁。
小漁千恩萬謝,拉著她的小行李直奔機場巴士。
換完登機牌,在登機口處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小漁的心才算安靜下來。
塞上耳機,聽她的歌。孟奇為她所作的,屬於小漁的歌.
「做一個不肯忘的人,
註定要悲傷
就當有你的過往
只是生命里難圓的謊
夏天有風吹來你的唱
離去或走來都一樣……」
排好隊,小漁要登機了。
一點一點隨著隊伍往前移,聽到有人說:「嘿!你要登機了?」
小漁轉過頭循聲而望,那個帥帥的男孩。也看到他身邊,藍色眼睛的夢裡的大男孩。這一刻,恍如隔世。
直到奇迹出現,你又站在我面前……
可惜,她已經走到了登機口,阿伍衝過來,「小漁,你去哪?」
「我去芝加哥。」
工作人員擋住阿伍,結果,他們隔著玻璃互望了一眼。
一道玻璃,兩個時空的交差點,那麼真實,卻又彷彿是虛像。
後面的旅客在等著她往前走,小漁只好移著進了通道。
被人祝福了的感情才會有這樣的奇迹吧,看過他一眼,她就應該滿足了。這樣不是挺好嗎?像朋友一樣問候一下,再各走各的路。石小漁啊石小漁,不要學得太貪心哦。
可是真的又起了貪心。
還能再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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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了,漫長的十幾個小時,小漁睡不著,心是空的。她都沒來得及問他要去哪裡,就這樣分開了。
也許,他會來找我?
別做夢了石小漁,也許,他已經有了妻子,至少也有了女朋友了吧。我,只是曾經的老朋友而已。
小漁對自己說。
和姐姐一家團聚,親情的快樂很快擠走了心裡的惆悵。老姐的兒子調皮的無以復加,而且只跟小漁說說英文!他能聽懂小漁在說什麼,卻無法用中文回答她。也許再到了下一代,可能連中文都要聽不懂了吧。
姐姐和姐夫去上班的時候,小漁一個人百無聊賴。
美國的天真的很藍,草真的很綠。那樣純透的顏色,讓人感覺驚心觸目。
老姐怕小漁太無聊,希望小漁可以去學些東西。幾乎都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小漁告訴她,「我想學做蛋糕。」
很快,每天的學習,讓小漁沒有時候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和奶油在一起的日子是很快樂的。阿伍並沒有出現,心裡的失落也漸漸被撫平。
當時我說過的,只想見他一面而已。既然已經見到了,我就應該滿足了,不是嗎?
小漁越來越習慣自我安慰。
小漁的老師,溫爾頓太太,是一個慈祥的美國大媽。當她教到Tiramisu時,她說,這個蛋糕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蛋糕。
溫爾頓太太向她的學生們說起了這個故事。二戰的時候,一個義大利士兵要出征了,可是家裡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深愛著他的妻子用盡家裡所有能吃的餅乾、麵包,做成了一個糕點。那個蛋糕的名字就叫Tiramisu。義大利文就是 「 帶我走 」 的意思。
這是愛的蛋糕,關於離別和思念。
突然,小漁很想哭。
兩個半月,小漁成功的結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某個人說過,也許在某一天,他吃到了她做的蛋糕,他就能知道是她做的。也許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努力。
也許阿伍說的沒錯,她真的有做蛋糕的天分。結業的時候,小漁的老師抱著她左親右親,她說,小漁是她這幾年帶過的最出色的徒弟。
於是溫爾頓太太給了小漁一個表現的機會,為她先生同事的女兒的婚禮做一個蛋糕!
在美國,結婚蛋糕簡直就是婚禮的靈魂。萬一蛋糕做壞了,新娘會恨你一輩子,所以小漁誠惶誠恐。
但是小漁卻無法拒絕溫爾頓太太的希冀的眼神。
好吧,在離開美國之前,為自己的美夢畫一個圓滿的句號,也為別人的生活,開一個甜蜜的開始。這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婚禮的主題色是紫色,小漁選了一種紫色的蘭花做主題。這是個盛大的婚禮,要做成四層、兩百人份的大蛋糕。
雪白的、刷上了珍珠色粉的蛋糕體,配著紫色的蘭花,那曾是小漁對自己婚禮的設計,現在把這個夢送給別人吧。
婚禮的那一天,客人很多。都是些上流社會的人們,貴公子、嬌小姐,穿著得體,淑女、紳士而友好。
感覺像在看一個童話。在綠色的草地上,美麗的新娘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小漁靜靜坐在一邊。看著這美好的時刻,自己也都覺得很幸福。
「你做的蛋糕很好吃。」一個聲音從小漁身後傳來。
小漁怔住了,不敢轉過頭,如同四年前的那個星期天一樣。
只是,歲月荏苒,她把直發變成了波浪,從不穿長裙的她,今天為了配合主人的要求,特意穿了的淡紫色長裙。這樣的背面,他還能一眼認出她嗎?
「喂,白痴!是不是連中文都聽不懂啦!」
小漁氣結,轉身的功夫,抬手把手裡的蛋糕丟過去。
阿伍穿著很漂亮的深色西服,他的樣子從容、大氣,舉手投足很有風度。好像只有西方人才能穿出西服的味道來。
還好手裡的蛋糕不大,只是污染了他俊美的臉。阿伍笑了笑,伸手把粘在臉上的奶油抹下來,放到嘴裡,然後細細吮過每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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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板著的臉再也綳不住了,笑了起來。
剛想給他拿紙巾擦臉,一個漂亮的亞裔女生走到阿伍身邊,用英文問他怎麼回事,並且細細地擦掉他臉上的奶油。
阿伍表情尷尬地往後躲了躲,拿過紙巾自己擦了起來。
小漁見過她,她是剛才在婚禮上彈鋼琴的女孩。
小漁再一次的駐足了。這時,已經是四年之後。她仍然是石小漁,但是他卻不再是阿伍了。
阿伍很不自然的向小漁介紹,「孔季卡,石小漁。」
小漁和季卡很客氣的握了握手,一時無言。季卡與小漁身材相妨,季卡略高一點,略豐滿一些。
應該就是那套衣服的主人吧,小漁想。
孔季卡彬彬有禮,但那禮貌卻又冷冷地拒人於千里之外。
一個男生走過來,一掌拍在小漁的肩上,「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你了,是不是很有緣?」是機場遇到的那個男孩。小漁喜歡聽他的聲音,他的臉上有著最純凈的笑。
「哥,你們認識嗎?介紹一下啦。」男孩笑著說。
「哦,這位是石小漁小姐,他是我弟弟Benny。」
Benny和阿伍說起話來,語調很相像,但他的中文卻差很多。
「我有中文名的啦,我叫阿佰!」阿佰好像很得意這個名字。阿佰也穿著深色的禮服,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發著健康的光澤。
這個名字又觸到了小漁心裡的最深處。她看了看阿伍,他的眼睛沒有躲閃。小漁卻先移開了視線,原來曾經他應該是愛過的。這樣,就知足了。能多見阿伍一眼,知道他過的很好,小漁就很滿足了。
三個人,總有一個人要先退場。
小漁找了一個借口,慌慌張張離開了。
慢慢的走,小漁不敢回頭去看。
四年了,年紀長大了,心卻越來越小。低著頭,看著白色的高跟鞋一下沒入草地,一下提出草地,像催眠師的咒語。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個時候什麼東西擋住了她,慣性把小漁撞的倒退了三步。然後「啪」的一聲,小漁右邊的頭髮全泄了下來。頭上一邊的髮夾被撞掉了。
小漁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在草地里找她的髮夾。
對面也傳來一個聲音,低沉渾厚,非常標準的中文,在她說對不起的時候也同時說對不起。小漁也顧不得去看撞到了誰,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她的髮夾找出來。那個髮夾是碎鑽鑲成的,是老姐送給小漁的禮物。不算太昂貴,但是她卻很喜歡。
小漁早已經養成珍愛任何禮物的習慣了。每一份禮物都有一顆真心。
草地有點深,因為是星期天,按照這裡的習慣,一周剪一次草,現在正是草長的最長的時候。
那人也蹲下來,「什麼東西掉了嗎?」
這個聲音終於再次吸引了小漁。
抬起頭,小漁看到一張東方人的臉,深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閃著光。不太長的頭髮被髮膠定成一個很好看的衝天弄,眸子很黑,像帶了黑瞳。突顯得眼白很白、很純凈。臉上的線條很硬朗,嘴角掛著一道很好看的弧線,有一點點的邪俊的感覺。
小漁剛才見過他,似乎是今天的伴郎帥哥。可惜,現在她沒有心情去欣賞了。
「哦,我的髮夾掉了。」小漁又低下頭去找。
一對髮夾,掉了一個,那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小漁也開始在意起這些吉利不吉利了。小漁想,大概這就是老了的象徵吧。
「你也是來參加婚禮的?」
「哦,不是。我幫溫爾頓太太做了婚禮蛋糕,所以……」
「蛋糕是你做的?很好吃,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他的讚美很由衷。
小漁抬起頭,回報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謝謝!」
「你從中國來嗎?」
「嗯,是的。來看姐姐,不過,馬上就要回國了。你呢?」小漁一邊找著髮夾,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這裡就是我的家了。」
「哦。」小漁抬頭再仔細看了他一眼,確實是個ABC的模樣。「你中文說的很好啊。聽不出口音來。」
「謝謝。我每年都會在中國住兩個月……找到了沒有?」
……
「小漁,怎麼了?!」聲音裡帶著擔憂,阿伍從後面跑過來。
他一直在注視著小漁,看到她沒走幾步就蹲在地上,阿伍以為她扭到腳了。
「哦,沒什麼,我的髮夾不小心掉了。」小漁還在尋找。
「真是很抱歉,我想我把它踏壞了。」那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奇怪,不像是在道歉,倒像是在幸災樂禍一樣。說著,他捏起小漁的髮夾,遞給了她。
阿伍上去就推了他一把,「孔季澤,你什麼意思!」眼裡帶著憤怒。他知道,孔季澤是故意的。他對自己身邊的所有女性,保持著最敏感的觸覺。
小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住了,莫非他們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