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聚會 /夢之緣15

林中聚會 /夢之緣15

夜夢多，僅記得最後的一個夢，主體應該是林中聚會，且記之，以待解釋。

早晨，尿完又睡，大約七點以後，是晨夢。好像，一天，我來到一個樹林里，那裡有一個木頭大房子，很是高雅幽靜。好像也是夜晚。不能確定。於是，我走進屋子，裡面有一些人，有的人站著，有些人坐著，喝著酒，有紅酒，有烈酒，也有喝啤酒的。有的吸著雪茄，吐著一圈一圈的煙圈，自我欣賞著，旁若無人。有的挺著高高的大鷹鉤鼻子，拿著巨型的大煙斗絲絲的吸著，濃香的煙草味，頓時醇欲著整個房間，讓人不由得不心曠神迷。有個人的眉毛的稍頭長長的向上翹起著，翹著的眉尖露出些花白的顏色，好像很威武。他們的年紀都不能算小了，可也不能算是很老，該是年富力強的哪一類人吧，好像還都是這個地區的重量級人物，個個氣度軒揚，精氣神都是十足十足的。好像，他們應該，是在開會，討論的很熱烈，時不時的，還爭辯著什麼話題。我不知道我為何被邀請來參加這樣的一個聚會，也許我是湊巧來了，不為了什麼，只是來了。那麼，就看看吧，上帝讓我來，自有他的道理。

忽然，我看見我就坐在他們的中間，是的，那是我，確實是我，難道我連我都分不清嗎？不可能。是的，那肯定就是我，一定的。還有一個女人，她和我，我們兩個在一起。我和那個女人都沒有穿衣服，光著凈身子，就坐在那裡，神態自若的，像是這裡的老熟客一樣。我詫異的看著，不知所措。沒人理會我，我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也只能靜靜的看著，不敢吭聲，也許不是不敢，是不屑於吭聲，所以就不吭聲了。屋裡煙氣騰騰，嘈雜而且渾濁。人們又像是在各自的尋找著各自的開心，玩鬧著，玩笑著，喧嘩著，大聲的宣讀著，還有發言著，發言是莊重的，，，混雜而熱烈，歡樂而隨便，諧戲而又嚴肅著。

一會兒，只是一會兒，我看見我和那個女人一起站起來了，我倆走進另一個房間。那是一個大房間，有不少人，看上去都很紳士，派頭十足。男人的禮服都很整潔高貴，他們的舉止也都很莊重文雅，女人的頭上總有些小小的，好看的插花，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她們臉上的胭脂也塗得正好，不濃不淡，面色融粉而又細嫩水靈。我和那個女人走進房間，大家也都微微點點頭，算是招呼了我們。看來，彼此都是很熟悉的樣子，不客套，也沒有寒暄。我和那個女人走到房間中央，隨著鋼琴的曲調聲跳起了華爾茲舞，雖然沒有穿衣服，但是舞姿還是十分優雅綽約的，我站在門口，看著，發獃了。我不明白，整個房間滿屋子的人都衣冠楚楚的，可為什麼只有我和她沒有穿衣服呢？而且大家好像都沒有感覺到似的。是不是他們兩個是穿了衣服的，也和眾人一樣，這只是我的幻覺？那，可是我自己的問題了，不是房間里的那個我和她的問題啊。可是，為什麼是我，又為什麼還有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呢？我的腦子緊張的轉動著，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大家跟著他們跳起了舞，場面逐漸變得歡快而滿足了。

須臾，我和那個女人手拉著手，又一起走進了另一個房間。那也是一個大房間，人們都站著，端著酒杯，好像是我們日常看到的平常聚會那樣子。在我的眼裡，我和那個女人仍然是光著身子，赤裸裸的，在一堆衣著華麗，舉止高雅的人群里顯得十分的耀眼。可是，我和我那個裸露著身體的女伴卻沒有絲毫的羞怯感，我們旁若無人的寒暄著，應酬著，笑著，說著，好像我們就是這間大房子的主人。也許，我們就正是這裡的主人，為什麼會不是呢？那種俾倪一切，旁若無人的樣子，那種脫光了衣服，赤裸裸的顯露自我的架勢，不是主人，誰又敢吶？

我看到，我和我的那個女伴走進了人群，融入了，看不見了，消失了。雖然，我高高在上，俯視著這裡的一切，我卻再也找不到那個我，和我的女伴，他們兩人好像融化在了人堆里，沒了色彩，也沒了蹤跡。呃，不對，又都是色彩了，是熙熙攘攘的人的臉，黃褐目呆色的，煞白煞白色的，黑不溜秋的色的，鮮艷紅色的，，，，。呃，是人的身子，人的氣味，和屬於人的世界。

我悵然所失，好像看見了我自己，光著身子在談笑，在高論，在宣言，在跳舞，在狂歡，在寒暄，在假模式樣的應酬，在虛偽的承諾和夢想，，，，，，等等，等等。好像，我又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什麼。我在哪裡？在哪裡呢？那個是真的我，是看熱鬧的我？還是光著身子跳舞的那個傢伙是我？還是高談闊論的那個是我？可能都是，可能也都不是，可能都是也都不是。我悵然若失，只能悄悄的離去了。

Ebikon,2018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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