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畢汝諧這一輩子的經歷,比天方夜譚還離奇呢。上世紀90年代的一個飯局,
畢汝諧 身邊是一位從香港來紐約短期逗留的算命大師,
他無意間看到 畢汝諧 的掌紋,發出一聲驚呼:複雜的人生!
畢汝諧奇人奇事之哈佛觸電A 畢汝諧 (作家 紐約)
剖析人性,從我做起——
畢汝諧的情感閱歷舉世無雙、不可複製;
眼見深化改革徒託空言,莫如深化往事腳踏實地;
我剖析畢汝諧的情感閱歷,藉以探究兩性關係的神秘性和微妙性——此乃人之所以為人也。
1986年5月,我陪同家母赴哈佛講學,在波士頓度過一個美好難忘的夏天,
其時,家母和我是全美唯一的來自中國大陸的母子訪問學者,人人稱羨。
查爾斯河畔、坎布里吉、MIT,哦,學術氛圍濃郁。
我們結識了來自北大的青年學者某君夫婦,
他們非常年輕,就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郎才女貌,是哈佛華人圈人人誇讚的小夫妻。
且說這天清早,我興沖沖地去某樓辦事,不料在拐角處與某君太太撞個滿懷,
天吶,也是合該有事——
其時,我的右手握拳按在胸前,猝然重重地抵住了對方的豐胸!
我們一下子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我怔怔地看著她的秀美的眼睛——驚愕、羞赧、微喜、不舍,
我負罪地享受這一意外事故——豐滿、溫暖、神秘、魅惑,
我與她理應即刻分開,身體卻猶如磁石引鐵,將錯就錯地保持現狀!
(哦,我多麼想以畢汝諧獨有的熱吻蒙蔽她的雙眼!)
這纏綿美好的一刻猶如一個世紀;天人交戰,靈魂博斗,
最終,舊道德完勝新道德——道德巨斧將聯體雕像一分為二!
我與她面紅耳赤,含含糊糊地互道對不起,狼狽離去,
逃也似地離開道德失誤的現場!
(須知,浪子也有浪子的道德面貌!)
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事故——誰之過?誰之錯?
天理良心,既不能怪她,也不能罪我,
我與她誤入一個灰色的道德區域,引動了心靈深處的模糊的愛慕、沉睡的情慾;
此後數日,我與她迴避見面,偶然路遇,局促不安,各自繞道而行;
目送她苗條的背影漸漸遠去,我想到了永生與速死,渴望於喧囂的白晝或者寂靜的暗夜與之交心;
我真的很喜歡她(任何正常男人都會喜歡她,某君娶了個非常好的老婆)——
這個與我有片刻意外肌膚之親的好女人。
光棍畢汝諧厚顏無恥,蓋不吝!但是,此時此地,我不是光棍畢汝諧,而是慈母之子畢汝諧;
光棍畢汝諧可以不要臉, 慈母之子畢汝諧卻必須講究臉面,特別是在哈佛這樣崇高的學術殿堂,
人人都是講究臉面的;華人圈子對於緋聞有著異乎尋常的興趣,而且,一旦鬧出緋聞,
將以不可思議的神奇速度傳回國內,在派出單位北大引發震蕩;某君開車從機場把我和家母接到哈佛;
他是個多麼好的人吶,我稱他為某先生,他卻說我比你小10歲呢,就叫我小某吧;
某君夫婦是多麼整齊的一對夫妻呀,金杯配玉盞!他們清新、優雅、洒脫、乾淨,沒有一點點文革習氣,
實實在在是改革開放的人形象徵。你怎麼能夠破壞這樣一對好夫妻呢?
很快地,我對自己的批判變成了痛罵:畢汝諧,你是什麼人,你干過些什麼,你走過怎樣的人生道路,
你難道不清楚嗎!?你怎麼能夠覬覦朋友之妻呢!?
畢汝諧,收回你的殘爪!閉上你的豁嘴!該幹嘛幹嘛去!讓生活的溪流因循常規,繼續平靜地流淌吧。
哈佛就巴掌這麼大的地方,我與她抬頭不見低頭見;在家母與某君面前,我與她卻又無話找話,笨嘴拙腮,
相思相念,欲蓋彌彰——只因我與她共守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直到後來有一天,家母與我應邀去某君家共進晚餐,我一會兒看看某君,一會兒看看母親,就是不看她;
辭別時,突然天降大雨,只得留了下來;大家都是惜時如金的人,四個人各執一書,埋頭閱讀。
雨,終於停了。臨別前,某君提議和我下一盤國際象棋(事後證明,我們倆都是臭棋簍子,我比他稍稍強一點,我贏了);
我抓住這個機會、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表面上對某君、實際上卻是對他身邊的這位令我心儀的好女人說:
我不喜歡王車易位這樣一種開局。
某君、家母對此毫無反應,而我用餘光看到好女人的身體顫了一下——她聽懂了我的深意。
含情人心心相印。某君聽不懂我的話,家母聽不懂我的話;但是,好女人卻聽懂了我的話。我感到非常欣慰。
不該發生的故事,就不要讓它發生——斬釘截鐵,遏制在萌芽階段!
經過這個平平淡淡而又驚心動魄的夜晚,我與她的關係恢復了自然。
光陰荏苒,彈指一揮間,35個年頭一溜煙似的消失了;
某君已然成為北大的學術棟樑,系北大某某學院的院長;
其夫人現狀如何——有無婚變、是否幸福,我很想知道,卻又不忍打探。
男女交往的最高階段並非上床,而是能否觸及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