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56——穿越歷史的迷霧，《蔣總統秘錄》掀起的波瀾三（下）

談判開始宋子文就被斯大林逼到了牆角：後者拋出一份文件，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你看過這個東西沒有？……這是羅斯福簽過字的。』——面對來自蘇、美的高壓中華民國只有屈服一條路可走。熱汗涔涔的宋能做的除了「拖」就是「辭職」。拖顯示出點臨時效果。八月八日蘇軍對盤踞東北的日軍開始軍事行動。這主要得益於《雅爾塔密約》而不是《條約》產生的效果。辭職叫宋子文免受國人千夫所指，賣國賊惡名丟給了他的後任王世傑。

雙方最終簽署的《中蘇友好同盟條約》幾乎涵蓋了《雅爾塔密約》的全部內容。換而言之一是中華民國承認蘇聯對庫頁島南部及其附屬島嶼、千島群島的實際佔領。二是促成蒙古日後全民公決。早在一九一一年滿清就跟幾個蒙古王公訂立過糊塗密約。二四年雙方又簽過新的密約。二零年代起蘇聯在蒙古形成軍事存在。無論中華民國如何拼力抵抗，事實正一點一點將蒙古從中國的版圖中剝離出去。三是中東、南滿鐵路交由中蘇共同經營。東北地域廣袤，缺乏可航行大型船隻的河流，鐵路就變的尤為重要。中東線起於蘇聯境內的赤塔，經滿洲里、齊齊哈爾、哈爾濱直達海參崴。南滿線是中東線南線（哈爾濱至長春）的延長線（長春至旅順）。兩根鐵路呈「丁」字型排布，正好貫穿東北的心腹地區。四是旅順、大連改為國際商港的問題。

《條約》帶給中華民國的好處是斯大林空頭承認中國統一；蔣公為最高領導人；滿洲是中國的一部分；歡迎國軍戰後接收滿洲等等。可惜落地即成廢紙，蘇聯並沒有尊重《條約》的意思。煩心的事接踵而至：在日本宣布投降后蘇軍果然賴在東北不走。一口氣呆了一年多走時卷帶了十二億（現在大約價值超過一百億）美金的機器設備。蘇聯不但違背《條約》阻止國軍、美軍戰後接收東北，還將蘇軍繳獲的關東軍能武裝一百萬軍隊的裝備，計有步槍七十萬支、輕機關槍一萬一千挺、重機關槍三千挺、大炮一千八百座、迫擊炮兩千五百座、戰車七百輛、飛機九百架（據一九六九年九月塔斯社的透露）交給中共用來打內戰。後來的情況急轉直下，中華民國不得不在一九四九年九月二十七日與蘇聯斷交（應屬第二次）。一九五三年二月蔣宣布廢止《條約》。

細細研來《條約》的後果異常嚴重。讓我們試點一二。一是蘇聯同意戰後朝鮮由中、蘇、美、英四國託管。實情朝鮮半島隨即分裂，多國被迫捲入空前慘烈的韓戰。戰事造成的損失空前絕後不說，更使半島的一部分由原先中國的屬國地位永久地獨立了出去。換言中國失去了控制朝鮮半島的最後機會。二是中華民國簽約時本極不情願。後有向聯合國控訴蘇聯違約和廢止條約的動作。然而新中國一九五零年二月十四日與蘇聯簽訂的新條約不僅名目上追加了兩個字變成《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更讓前約的大部分內容予以坐實。請仔細觀察下邊兩國為簽約發行的郵票：中國版圖已經沒有了外興安嶺、庫頁島這些地方。中蒙之間也加上了國境線。

《蔣總統秘錄》

一九五零年新中國與蘇聯簽訂的《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