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廁所的危險》
自從德國之翼空難發生之後,上廁所成為空前嚴肅的事情——機長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因為上廁所而導致150人死亡、一架飛機墜毀的人。上面這段話是新華社駐外記者昨天在微信駐外群裡面說的話。因為這段話勾起了很多年前看過的電影《藍風箏》中的一個橋段:在很有中國特色的奇怪運動「選右」中,電影中的主角之一少龍就是因為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就發現已經被選為了」右派「,然後送去勞改,從此人生改寫。而這在當時並不是個案,在那時候的中國就有很大一批的「右派」就是這樣被選出來的。
《藍風箏》這部電影是九十年代初中國導演田壯壯拍的無限接近紀錄片感覺的電影,是一部反映新中國成立初期多次政治運動的電影。電影出來以後就沒通過政審,而是直接被禁播。甚至導演田壯壯也因為這部電影被封禁八年。
我是在2000年的時候才看的這部電影的,一下子就被電影中運用自如而又恰到好處的灰鏡頭所迷住。整部電影通過一個孩子的眼睛看那時候變態而已可悲的社會現狀,不管什麼鏡頭都蒙上了一層深深淺淺的灰色,而這層灰色就像籠罩在中國底層百姓生活中的預言式悲劇。
這部電影沒有華麗的拍攝技巧,只是一種平靜真實的訴說。而正是因為這種平靜反而讓這部電影充滿了一種不可言喻的人文力量。毫無疑問這是新中國至今難得一見的充滿良心的作品,但是在日趨物質化的這個時代,這樣的創作、這樣的作品也泯滅在中國當下的高速發展中。
關於這部電影本身的內容,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找過來看看,我這裡不再累贅詳盡介紹。只是十幾年前看完電影后默默流淌淚水的心情,至今想起依舊清晰如初。那種心情也許只能用美國詩人蘭斯頓·休斯的詩歌《被延遲的夢》才能最好的詮釋。
What happens to a dream deferred?
Does it dry up
like a raisin in the sun?
Or fester like a sore—
And then run?
Does it stink like rotten meat?
Or crust and sugar over—
like a syrupy sweet?
Maybe it just sags
like a heavy load.
Or does it explode?
夢被延遲以後,會怎麼樣呢?
它會變干
像太陽下的葡萄乾?
或者像傷口一樣潰爛——
然後蔓延開來?
它會像腐肉一樣發出惡臭?
或者長出硬皮,並灑上糖——
就像一塊果汁糖?
也許它只會往下陷,
就像負了重荷。
或者它會爆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