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在美國紐約的地鐵口,一個男人正在拉小提琴,腳邊放著琴盒,裡面零零星星放著一些硬幣,行人大部分在匆匆的趕路,偶爾有一兩個人停下來·,仔細聽一下,然後走開,這個早上他大約收入30多美元,其實這是華盛頓郵報做的一個測試,測試人們在匆忙中對身邊事情的反映。那個男人拉的是一把17世紀的小提琴,他的演出價格每分鐘1000美元。
我每天大約有6個小時是在地鐵里渡過,匆匆忙忙的從一個地方趕到另一個地方,自從歐盟東擴以後,
巴黎多了很多的流浪漢,地鐵站台上經常橫七豎八的睡著人,不管以後會是億萬富翁還是總統的爸爸,總有人會落到這步田地。他們用的是藍色的睡袋,我曾到難民局要過,但他們不給,說是發完了,曾經借別人的睡過2天,很舒服,可惜被人家要了回去。
一天下午我在義大利廣場換7號線,這時候,從錄音機里傳出渾厚的女聲,那聲音跌宕起伏,似乎在向人訴說命運的不公,也好像她為愛人付出了一切,但是終遭拋棄,她現在只是在述說,訴述她所做的一切,也好像在訴說她曾經有過的好時光,只是現在·一切都過去,只恨蒼天易老,造化弄人,現在把自己那種種揪心的感覺都唱了出來,錄音機旁坐著幾個男人,他們目無表情,只是在挨日子,
不知道為什麼,那歌聲一直在繞著我,那女人的聲音不是幽怨,不是悲切,低沉且渾厚,她穿透了所有的一切。那幾天一直在我心頭纏繞,在我身體里不停地繞來繞去,小時候看過奧賽羅,人們寧死也不回頭,大概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一個女人盤腿坐在錄音機邊,她低著頭,一邊聽一邊不停地使勁搖頭,那歌應該是用她的母語唱的,她也曾經有那人見人愛的少女時代,男人曾經為她發狂,在經歷了生活的坎坷,到現在一無所有,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坐在這裡,在冰冷的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