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的腐敗談合理性

從警察的腐敗談合理性

警察腐敗嗎？腐敗！絕大多數警察都腐敗。只要是有人類的地方，就有警察，就會有腐敗。美國警察如此，歐盟日本的警察也如此；這個行業是維護社會治安的，但同時也存在大面積腐敗現象，有些國家的警察腐敗是觸目驚心的，例如美國。美國警察內部，往往是有組織的犯罪，因為警察在美國地位不高，好人一般不當警察。美國各地，年年爆發大規模抗議，要求懲罰街頭隨便打死路人的警察，結果是，一年比一年打死的路人多。因為美國警察工作后，要接受培訓的，會被教導——一旦開槍，一定要打死對方，不能允許對方還擊，也要避免以後的麻煩。因為美國是允許人民合法持槍的。所以，被警察打死的路人家屬，基本無賠償，也基本無警察受到追究。

記得還是20世紀七、八十年代吧，當時中國大陸屬於閉關鎖國狀態，剛剛改革開放后，關於國外的消息非常罕見。當時有本著名雜誌《世界之窗》，李揚曾經視如珍寶，哪本都翻閱多少年，都快翻爛了，因為真的象高爾基介紹的——「我見到書籍，就象飢餓的人見到麵包」。在那本雜誌中，李揚知道詐騙橫行美國，而且騙子利用法律逃脫懲罰，導致一個又一個美國家庭悲慘。李揚看后不理解，為什麼國家要允許存在這種現象？後來，看到介紹美國警察打擊賣淫嫖娼的，記者介紹警察們經常利用權力，向妓女索要身體和金錢，妓女一般保持沉默，因為幾十年前的妓女地位低下，無人尊重；一旦妓女控告警察，美國警察同事們，就會天天盯著妓女，甚至釣魚式執法。這誰受得了哇。用美國妓女告訴記者的話——「我出來是找錢的，不是找麻煩的」。

中國大陸警察也這樣的。20世紀九十年代，大連市內一個警察，嫖娼后亮出警官證，吃了霸王餐，結果被妓女告到公安機關，導致他聲名狼籍，不過沒開除。外人感到驚訝，警察們一般持理解態度。象李揚面對單位抓獲的妓女，指導她親筆書寫了「認罪」書，人家根本沒有任何慌亂，鎮靜地寫完后，給熟悉的警察打個電話，很快同行就來了，將她保釋出去。當時感嘆「她真有兩下子」。李揚見怪不怪，一句話也沒有，別看李揚對公檢法腐敗經常抱怨，為此得罪了同事和領導，但有些事情，真的沒有反感。大家都是人，都有人情人性，許多小節，不可過分追究的。畢竟這不是強姦、殺人、爆炸。

20世紀九十年代，大連市火車站及附近的派出所，想去那工作的警察，必須有局長的關係。為什麼？那個地方，警察一個月的收入，是李揚父親這個大學教授一年的收入，可能比這還多。有些攻擊體制的人，不要急於表態，因為隨著時代的發展，這種現象越來越少了；象現在，公檢法人員要是收錢。錢收得越大，越心驚肉跳，就怕對方偷偷錄音錄像了，那麼一生就可能毀了。李揚偶爾就講，許多警察仍然賺大錢，但也有許多警察賺點煙錢、酒錢，就拉倒了，現在人人有手機錄音功能，大家都是法律工作者，全明白裡面的利害關係。加上法治建設確實飛速發展，目前的社會，屬於集體監督公檢法，有幾個傻子還會拚命撈錢？

20多年前，經濟高速發展時，企業層出不窮，社會急需無數財會人員，所以東北財經大學的畢業生，被各地各企業爭搶。東北財經大學就在李揚家附近，這是個二本大學，卻比清華、北大還受歡迎，想成為這兒的大學生，沒有腐敗、沒有關係，根本考不進來的。這所大學的講師，一年到頭出外講課，每年的外撈，能夠購買一套60-100平方的樓房。象李揚父親所在大學——大連海洋大學（過去叫大連水產學院），學校窮、老師窮，都是大學教授，人家在天上，父親的大學在地下。社會真的因分工不同，而存在巨大利益差距。不過，大家還是聽李揚的勸說吧，找自己熱愛、有樂趣的工作做，因為一生快樂充實。

20多年前，有個東北財經大學碩士畢業的，將檔案放到人才市場這類地方了，他自作聰明，認為這樣可以讓所有企業，為了競爭搶到他，而競相對他許諾高價工資。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大連公安局橫刀立馬，將其檔案拿到本單位（沒單位敢和它搶），並哄騙這個財會碩士生，和公安局簽了工作合同。象李揚這類警察工作后，是要有試用期的，不合格就不用，直接讓走人了。這個財會碩士沒有享受法律規定的試用期，馬上成為正式警察了。自從他進入公安機關后，就後悔了，可以講痛不欲生。他的同學們，哪個在企業中，月薪都是5000—10000元。1995年的大連公安局，警察們月薪不到1000元，象李揚只有五、六百元。給這個碩士生1000多元，大家還要求他感謝公安局對他的照顧，把他氣瘋了。

當時對檔案要求嚴格，沒有檔案、畢業證這類，哪個企業也不能要，因為人事關係、工資關係、醫療養老社保沒辦法繳納。所以東北財經大學的碩士生，要求辭職，公安局不同意，他又不敢放棄檔案；面對他苦苦哀求，公安局提出天價違約賠償，碩士生知道自已鬥不過。他是外地農村的，憑著刻苦努力聰明，才考上碩士並畢業的，根本沒錢賠償李揚單位；他們這些外地警察，都住集體宿舍，這些集體宿舍，和李揚辦公地方是同一層樓，所以知道關於他的光輝事迹；他夜夜握緊雙拳，拚命地歇斯底里慘叫，響徹雲天，把和他同寢室的警察們，全嚇跑了。很簡單，他瘋了，所以希望單位開除他。

公安局是什麼單位，能讓你嚇住？你就是打死同寢室的警察們，公安局也根本不在乎，想當警察的人有的是，死多少來多少補充。所以，你願意在半夜拚命慘叫，你就使勁喊吧，其他警察不再和你一個寢室了，由著你禍害。他徹底絕望了，他父母家人也徹底絕望了。農村家庭培養這樣一個孩子不容易，不僅是光宗耀祖的虛榮，而且他的畢業學歷，真的可以讓他在農村的家庭迅速致富的。但是，李揚單位阻止了他家庭向上的步伐了，而且非常殘酷、殘忍。你要麼死在這兒，要麼就好好工作，想走，門也沒有。公安機關是你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么？你想走，我偏不讓你走。

當時的大連市公安局，真非常窮，窮到現在的人們無法想象的地步。象李揚月薪只有幾百元，而且基本無其它福利了，這也是許多警察不顧一切撈錢的原因之一。這樣的單位，任何真正有技術、有水準、有能力、有學歷的人，是拒絕來的；人家在外面工作的收入，是局長明暗兩個收入的總和，憑什麼來當警察？他來當警察后，再貪污腐敗，還能掙過局長了么？所以，當時各地公安機關，在招聘大人才時，不能哄騙、強迫、欺壓、霸王硬上弓的方法，根本沒人才來；所以千方百計騙來后，就玩橫的，想走？要麼掏大錢，讓公安局賺一大筆錢，要麼就整死你，讓你這輩子後悔。所以，當時的公安機關，與各種招聘來的人才的較量比較明顯的。

警察們天天被單位侵權，所以私下抱怨很多，各級領導們常講「願干就干，不幹滾蛋」。象1997年左右吧，王永奎局長，在全市警察大會上介紹，「我後面排隊無數人，就等著拿我的條子，來當警察呢。你們不願意干，可以走」。那麼，為什麼不放技術人才離開公安機關？因為象公安局有經濟偵察處，負責受理企業腐敗報警的，或者檢查企業這類單位賬目的。象李揚這類警察，法律再好，就算是法學大師，面對賬目也是一竅不通，非被企業和老闆們玩死不可。所以，公安機關必須要有懂財會的專業人士，這樣才能對付社會上的專業犯罪分子和組織。但是，20世紀九十年代，真正的財會專業人才，全被企業高價招聘了，都不來公安機關，那麼各地公安機關，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專業力量不行的問題。

後來，這個東北財經大學畢業的碩士，終於安穩下來了，不再鬧情緒。因為他發現雖然工資太低了，但在工作中，得到好處，卻是半公開的潛規則，他因此從各個方面獲取的利益，並不比他在企業中任職的同學少。人家是明的，他是暗的。正因為這樣，所以這些招聘來的大人才們，部分才願意留下了。不過，仍然有些大人才，要麼死，要麼走，與公安局決一死戰。所以，你說他發現自己終於可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了，所以才愉快地工作了；他和他的農村家庭，能在心裡面咒罵你一生，包括問候你八輩祖宗。在這種情況下，大家說，法律、規定、制度，就是不允許國家機關的大人才有高工資，再高還能高過老闆嗎？那麼大人才們，憑什麼願意在國家機關工作？你為人民服務時，大家不給你工資，你不瘋嘍，不和大家拚命嗎？

大連市西崗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   李揚

2016年7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