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靜的工作剛剛步入正軌,卻意外地被拉去參加了另一項使她的聲名更加遠揚的活動。那天下午,她去主校區聽完一個學術報告出來,正急急忙忙往回走,突然聽到有人叫她,扭頭一看,居然是丑妞和帥哥倆人,而且丑妞還挽著帥哥的胳膊。她還來不及驚訝,丑妞就衝上來抓住她的手說:「哎呀,小靜,你怎麼在這兒?怎麼穿得這麼正式?還步履匆匆?」楊小靜笑著回答:「我已經在基因系找到工作了。」丑妞誇張地叫道:「這麼說你也是王冠的人啦?真正的白領麗人。太好啦!太好啦!」楊小靜以為她是說自己找到這麼個工作太好了,其實他們還是學生,還沒有體會到找工作的艱難。丑妞轉身對帥哥喊:「就是她!多好呀!太合適啦!」帥哥也笑道:「那當然好啦!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賞光。」楊小靜問:「你們在說什麼呢?」丑妞高興地拉著她蹦蹦跳跳地說:「學生會要搞個晚會,他是男主持人。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女主持,就是你了。你一定要來,一定要來!」
要是往常,楊小靜肯定會喜滋滋地就去了。象這種拋頭露面的事,誰不想光輝燦爛一把?何況楊小靜從中學到大學,做報幕員和主持人都快十多年了,到王冠主持晚會不僅是專業對口,而且是鶴立雞群。可是她現在的工作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她實在沒有時間照顧自己的虛榮心,只好推脫說:「我才進實驗室沒多久,實在太忙了。你們還是另外找人吧。」丑妞拉著楊小靜不依:「不行,你一定得來!周六的晚會呀,你周未都不休息嗎?」楊小靜很自豪地說:「一周七天,每天十二到十四個小時。」丑妞尖叫起來:「這也太狠了!王冠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楊小靜解釋說:「也不是都這樣。我這不是才進實驗室,要學的東西太多嘛。」丑妞還是不幹:「那就算你休息一下呀,你這麼干會被累死的!再說,你這麼有經驗,根本耽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她抬頭想了一下說:「綵排你來一下,然後就是演出。真的花不了多少時間。」
楊小靜有點心動了,猶猶豫豫地說:「就沒有人願意做主持?」丑妞說:「有的是人想做!我還想做呢!那這個晚會是什麼質量?」指一指帥哥說:「他也是第一次,沒有一個有經驗的人,效果不會好。你看上次,都搞得啥嗎?」楊小靜笑問:「你怎麼這麼操心?你在裡面做什麼?」丑妞說:「我是策劃兼導演啦。累死我了,事太多!唉,早知如此,我才不接這活呢!」她嘆完氣后又拉著楊小靜的手搖著哀求說:「幫幫忙唄,小靜,幫幫忙唄!都是為中國人耶!」帥哥也在旁邊使激將法:「是不是瞧不起我們業餘的呀?我早就說人家不會賞光的。」楊小靜見他們這麼高看自己,心裡很高興,笑著說:「我也是業餘的,不知道能不能做好。」丑妞信心十足說:「就憑上次你給他獻花時那台步那姿式,絕對迷倒一片!到現在大家一說獻花那個,老生十有八九都知道。你就為大家服務一次唄!」楊小靜也覺得再不同意就有點不近人情了,就說:「那好吧,我就去吧。」倆人高興壞了,問楊小靜要了電郵地址,說會把節目單寄給她,讓她有時間就想一想串聯詞,到綵排時再跟帥哥對一對。帥哥說他怕到台上太緊張,萬一說錯了、忘了詞或者有別的意外,請楊小靜圓場救場。這些都是楊小靜的長項,她一一答應下來。
楊小靜回來后給劉娟打電話,通報了一下情況,說:「沒想到她長成那樣,居然把帥哥追到手了。」劉娟從那以後再沒有跟帥哥有什麼聯繫,又是滿心課題,都快把帥哥忘掉了,不以為意地說了句:「男追女,一座山,女追男,一根簪。」楊小靜琢磨道:「不知她用的什麼辦法?」劉娟說:「她挺活潑的,性格好唄。」楊小靜說:「可是她長的真不怎麼樣。」劉娟說:「看久了,也就習慣了。」楊小靜心裡點點頭,深知不管是老是丑,看久了,也就習慣了。
她對鄭衛說她要去主持王冠中國學生學者聯合會的晚會,鄭衛興高采烈,老婆揚眉吐氣,他也滿臉放光。說起丑妞和帥哥居然搭了對,鄭衛笑說:「這叫做:有好漢,無好妻,懶漢娶個嬌滴滴!他是好漢,沒有好妻;我是懶漢,娶了個嬌滴滴的美女。」楊小靜可沒有心思跟他調笑,覺得這傢伙不求上進,只會耍嘴皮子,厲聲道:「你就不能變成好漢嗎?」鄭衛收起笑容,灰溜溜地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