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位來美十二年,住在法拉盛的Amy通電話,談起我們共同的朋友M的現狀,談到M目前的困惑。
M的兄弟去歐洲國家打工,留守在國內的嫂嫂難耐寂寞,離家棄子而去。當M的身份做成功后,就把侄兒從內地辦到美國。又因為可憐的侄兒無母,出來自然啥也沒有帶。侄兒來美國后,M又為侄兒從頭到腳置辦名牌行頭。
小夥子十九歲,一米75身高,來美大半年了,整天吃了就睡,窩在家中,以打遊戲機為業。歐洲的父親,不知為何無錢養孩子,出走的母親就更不是她的事情。小夥子來美國后,又不肯外出打工,希望有自己的空間,渴望去學校讀書學習。小伙的要求,純屬正常不過分。
M和先生也是一對湊合夫妻,兩人在經濟上,實行AA制。兩夫妻各自管理自己的銀子。男的交給女方,每月一千元的家用,房租也是老公付。M政治庇護成功后,把老公做進去是有償的。連兩夫妻回國探親,老公也是要付酬勞的。反正兩人是路歸路,橋歸橋,分得清清楚楚。早年出國前,他們在國內育有一子,已經十五六啦。來美國后因為政治庇護,又弄出個小人來,現在五歲不到。在美國期間,他們曾經歷過分居複合,總之,屬於矛盾叢叢,又為了某些利益,不得不為之。
這麼一種關係,這麼個經濟狀況。M的侄兒住久了,M的先生自然不樂意。整天臉色難看,話語難聽,怨言口出。Amy也認為,M的老公吝嗇、小氣、摳門。。。。
如果小夥子是在正常家庭,他的要求不過分。來美國后,學好語言再打工,或者家庭條件好,直接入讀大學,為什麼不可以?但是現在情況不是不允許。
記得自己初來美國時,晚上10點半從紐約拉瓜迪亞機場出來,直到12點才和接我的人聯繫上。在機場內使用公用電話,總是忙音。那時候大家上網都是使用電話線。接我的表哥為了省去停車費,就在場外兜圈圈。也怪自己離開國內時,沒做作業,如果知道拉瓜迪亞到貝賽的距離,何苦去打攪別人?儘管她是我嫡親的姨媽。
半夜12點半到姨媽家,吃了一肚子泡飯,跟著她上到他們家的天瓦板閣樓處休息。尖尖的房梁頂,不能站直。我是因為時差,老太太可能是看見娘家來人興奮,我們都一宿無眠。為什麼人們說老小老小,老人就像孩子。大半宿盡聽姨媽訴說家史,比如她女兒來看她,是付房錢伙食費的;她朋友來住房錢按月付得。聽話聽音,鑼鼓聽聲。
第二天大早,我就用老太太家的電話,他們家的《世界日報》找房子。我是風風火火的個性,當天就找到了32Ave上的一房一廳,那年月便宜,很大的一房一廳,因為不在圖書館附近,不屬於市中心,才500元。老阿姨一看急啦,沒想到當天我們就要搬走,她的嘮叨還沒完結。她有計劃,她還有一盤她先生的葬禮錄像帶,還沒有秀給我們。她先生是位有才華、很儒雅的老好先生。
我這位姨夫,身份特殊,他不僅是我阿姨的老公,還是阿姨的表哥。姨夫在北京時,任副部級官員,享受國務院津貼,毫無架子,待人親切和藹。所以每次娘家來人,都是姨夫熱情過姨媽。他的葬禮,我們沒能參加,當然不願失去這次機會。所以又多留了一夜。
來美前,我們也備有厚禮,花費2000多元港幣購買了一枚戒指。當時就是想著實心厚誼,表達自己的一番心思。別人家投親靠友為的節約銀子,咱當時就為的是安全放心。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思維,同樣的花費,法拉盛的希爾頓,不能住兩天?
送完一枚大戒子,並沒換得大阿姨的領情,一有機會她總在我耳邊吹風,要謝謝他們家兒子。。。能不打攪別人,就盡量不要麻煩他人,人情大過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