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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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去何從？》的後續故事

全國文聯 庾志堅12/04/2010

在上篇《何去何從？》中提到，馬拉開波（MARACAIBO）以前的MERCAMARA批發市場由SAN FRANCISCO市政府正式接管，現改名為MERCASUR。好像跟「南美洲市場共同體」的縮寫「南共市」是一樣的名字。跟時髦嘛，你們總不能把這個市場跟那個市場混為一談吧，要「是」的話，那就承蒙抬舉啦。

坊間又傳出消息了：SAN FRANCISCO的市長左右手要參加立法會委員競選，需要市場捐助1個微翁Bs.F 。眾業主又炸開了鍋：1個微翁Bs.F，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平均每個鋪位要十幾千Bs.F。但所謂「官字兩個口，民不與官斗」，商更不能跟官斗。要想平安做生意，肯定是要給的，只要還有生意可做。但又擔心要是給了這次，誰知道什麼時候還會有下一次？給也難，不給更難。

商量來商量去，部分業主建議採用「拖」字訣，能拖就拖，實在不能拖就談。談形勢不好，生意難做，看能減點就減點，盡量把損失減少到最低程度。因為可能還會有下一次。

有個別大業主，他們擁有好幾個甚至十幾個鋪位，他們是巴不得早早給錢了事，他們給得起，有些為了拉關係故意多給些。他們主動到管理處交支票，結果被當場潑了一瓢冷水。政治人物隨手把支票撕掉說：你們不是說好要捐1個微翁Bs.F嗎？而且我們需要的是現金，以方便支付費用。言下之意就是要都收齊了再交給他，而且是現金。

這個下馬威把大家都鎮住了。正在商量之際，管理處通知開會。大家也明白是什麼回事，心情就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但還是得硬著頭皮去，要不咋辦呢？

會議室里，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政治人物說：今天是請所有業主來開會，事關重大，為了不受干擾，請大家把手機關了。有一位女士說：我不能關機，因為工作的關係。負責人問：你在哪裡工作？答：在政府部門。問：你是業主嗎？答：我爸爸是業主。結果這位女士被強行請出了會議室。

會議開始，負責人說：你們都知道，這個市場本來是要EXPROPIASE（徵用）的，計劃都做好了。但是我頂著，沒有執行（誰知道呢？）。因為大家都很合作，說要給我們參選議員捐款。你們說（可誰也沒說過，只是有人傳出消息。這個人很可能或者說可以肯定就是他們）給我們捐1個微翁Bs.F，我們很高興。所以說大家要是合作，什麼事情都好辦。

捐款都是你們自願的，誰也沒有強迫你們，多少都沒問題，自願的嘛。啊，秘書，他們捐款時麻煩給他們登記一下（什麼自願，多少沒問題，登記幹嗎？不就是為了秋後算帳嗎？）。我們不收支票，為了方便使用。你們準備好現金就給我來電話，也不用麻煩你們交到這裡，我們會派人去收。謝謝大家對我們的政黨和政府的支持。（據說，這個負責人和另外一個是S/FRANCISCO市長的左右手，這個負責收集捐款，另外一個參選）

前些天不是有SENIAT（稅務部門）和INDEPABI（物價及銷費者委會）來檢查嗎？我跟他們說了，不是你們不能來，但是得事先給我打個招呼。那天我們不是派人跟著他們檢查嗎？有什麼事我們都會儘力幫助你們的，但是如果你們確實是違法經營的話，我們也無能為力。可以的話我們會想盡辦法幫你們，請放心好了。

有人提出：今年開始調整的市政府地稅幅度太大了，從0.3%長到1.5%，現在的經營環境已經這麼惡劣，還要增加這麼多的稅收，日子很難過啊。負責人馬上介面說：就是嘛，你們看，有問題提出來，大家好商量嘛。只要你們合作，什麼事情都好商量。我會跟他們商量，盡量減少你們的負擔，放心吧。

……

會議散了。大家的心算是稍微緩和一些，至少知道這隻「死貓」是吃定了，看看如何能少給一點吧。

從該事件的發展不難看出，所有發生的事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有步驟地實施，把所有業主引到他們設置的圈套里。收回市場控制權是早有預謀的，是有正當的理由的，事在必行。而從中利用這個契機散發消息，造成人心恐慌，再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進行體面的「接收政治捐款」。這樣就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另外，會議現場關掉所有手機，以免有人錄音作為證據。講話當中也相當小心，不留尾巴讓人抓。把「死貓」硬塞給業主們：是你們要自願捐款給我們的，而且數量也是你們說好的。收支票可以查，收現金沒有任何把柄。錢是捐給政黨的議會候選人參選，並不是給他個人的。就算有人錄音，也可輕易脫身。可最後到底總共捐了多少？他們又用到什麼地方？誰知道呢？

不可否認，這個負責人的手法相當高明，這些官場里慣用的手法好象有點似曾相識。只不過這裡的貪官比大陸的還要來得直接，而且是明刀明槍，完全不擔心後果。因為這件事已經在反對派的電台里給抨擊過，但依然風平浪靜，可見後台的強硬。不知道是否與最近總統兩次來訪SAN FRANCISCO市有關？

至少MERCASUR的業主們暫時不會像工業區（ZONA INDUSTRIAL）的部分業主那樣被強行徵用。可現在離九月份的選舉早著呢，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天曉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