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自古新官上任就緊忙著火燒三把,以顯示自己的能力與權威。習總也不例外,那麼一個實在人也不能免俗。其實,他不燒三把火反而不正常。如果他剛上任什麼也不做,老百姓會說他無為無能。如果你問我覺得他能燒哪三把火,我到能展開來聊聊。但你的問題是「能燒多久」,我還真聊不了太多。我認為,他此次出國訪問之前三把火就已經燒完了。
十八大開完以後,他就以新任總書記的身份視察南方去了。習總表面上像個北京青年似的重走了一回深圳青春之路,但實際上是南巡軍事部署。高舉改革火把只是表面文章,高舉反腐大旗也只是首場演出。這些都不是真刀真槍的功夫片,這些就是你所說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什麼「老虎蒼蠅一起打」呀,等等,都是開場白。就像唱京劇,要上台時先喊一嗓子:「來也。」 這樣好不好?我倒覺得挺好的。這說明他會當官,知道哪些事是需要大張旗鼓虛張聲勢,哪些事是只做不說。
改革呀反腐呀,這些事需要吹一吹。但也不能吹大了,點到為止恰到好處。因為真正的改革需要從體制上改,建立法律與制度。反腐就是改革,改革也是反腐,不能把反腐與改革分開。要從制度上建立反腐機制就要改革,就要建立有效的立法司法執法體制。這些都不是重走一回鄧小平的南巡之路就能夠解決的,這需要一個很長的歷史階段。習總十年兩任能不能開個頭我都懷疑,用李總理的話說就是:「觸動利益比觸及靈魂還難。」
應該說,習李二人都是實在人,相信他們會踏踏實實地打好改革與反腐大工程的地基。
為什麼說他們不急反而是好事呢?因為大張旗鼓地搞反腐往往是一陣風搞運動,按你的話說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在中國搞運動很容易,幾十年來就沒停過。最希望把反腐當運動搞的就是貪官,一陣風就過去了。除了搞出一大堆冤假錯案,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更沒有什麼實際效果。如果下決心從根上解決反腐問題,就要一步一步地把腐敗根基從現行的官僚體制里徹底刨出來。這不是一屆兩屆總書記能辦到的。
香港搞了個廉政公署,反腐立竿見影。因為香港本來就有法制基礎,而英國本身也有健全的法制。只要建立相應的反腐機制,香港的反腐就立馬見效。但是中國的政府與民間本身就不是法制體制,而黨又凌駕於法之上。靠黨內的紀律檢查委員會根本就不能解決反腐的任何問題,常常可以看到紀委領導本人就是個大貪官。
中國不缺法律條文,缺的是有效的司法體系,有效的執法體制。當然,從根本上講,最缺的還是有效力的獨立的立法機構。如果立法司法執法能夠獨立,那麼權就會受到法的約束。中國現在的情況是,行政體系自己來反自己的腐敗,這從邏輯上就說不通。靠自身的免疫力抵抗力來治癌症,你說能治好嗎?
所以,急著喊著反腐是沒用的,只有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法制上過渡。當建立起獨立的司法體制,腐敗就開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隱退了。徹底剷除腐敗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有效地控制。什麼時候某省委書記直接被檢察院公安局給帶走了收押了,反腐就上軌道了。這是法制軌道,黨被法制約。如果還像現在這樣,某省委書記出了事後先被黨內的紀委雙規,在黨內調查了以後再決定是否移交檢察機關,反腐就永遠是兒戲。黨凌駕於法之上,反腐沒希望。
習總下一步會燒哪把火?我覺得會「火燒連營」,大打軍事牌。靠打仗來整治軍風,靠東海南海的風雲戰旗來整治官風。然後借勢打破利益集團的官商勾結鏈,建立習李新秩序。鄧小平剛復出時幹了一件什麼大事?打了一場大仗,對越自衛反擊戰。這場仗打下來,把一批人趕出了軍隊指揮系統,也把一批人趕出了中央領導階層。接著就是裁軍,讓軍隊「再忍耐一段時間」。然後騰出手來大搞經濟改革,使經濟體制由「計劃」向「市場」轉變。當年的經濟改革是真刀真槍地從體制上下死手。如果不是鬧了六四,政治改革也是會搞一點的。
這兩天你應該注意到,我海軍在南海向越南「漁船」開火,南海艦隊司令員親率立體編隊巡視曾母暗沙。這些都是軍事演出的開場白,好戲還在後頭。要利用好釣魚島,勾住民心。民心可用,借勢建立威望。軍事動作是武打片,沒什麼台詞。只做不說,不用廢話。只管打,打了也不說。別人說什麼我都不承認,悶頭打就行了。
為什麼要這樣搞?因為中國的經濟改革已經頂在瓶頸上好久了,一直沒能突破。政治改革被壓在瓶底很久了,再不啟動就爆炸了。所有這些都需要一個出氣口減壓閥,東海南海無疑是最好的出氣筒。三十多年以來,現在是民間最支持政府的時候。只要一打仗,政府的很多行為都會獲得人民的諒解。如何能借用好這個大勢,的確考驗習總的大智慧。
所以我說,習總的新官三把火早已經燒完了,現在需要進一步營造有利於我軍行動的國際大環境。日本上竄下跳,越南張牙舞爪,菲律賓雞鳴狗叫。這些其實都對我軍有利,打仗需要師出有名嘛。
嚴格說起來,不能說習總是新官了,他在當副主席時就已經實習了好幾次軍事行動的決策了。當然,我不是說習總馬上就要對日本對越南對菲律賓開戰。絕不是。懸念片大師希區柯克說過:「擊打併不可怕,等待擊打才最可怕。」 我軍現在是箭在弦上,需要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把弓拉滿。
當然,反腐倡廉的口號還是要喊一喊的,政治改革的大旗還是要搖一搖的。不過,別太認真了。這些都是虛晃一招,亮亮相,說幾句好話給人民聽聽。真正的改革往往是默不作聲的突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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