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我的第一匹坐騎-馬自達

作者:瀑川  於 2022-6-30 00:06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作者分類:散文|通用分類:留學生活

的第一匹坐騎-馬自達

王克斌     6-25-2022


        研究生的第一年,我的住處離學校很近,花30塊錢買的一輛舊鳳頭完全可以代步和購物。不過從第二年開始,有一位美國學生吉姆每個周六的上午都開著他的豐田新車,過來教我。沒幾個月的時間,我就可以換擋上路了。教官比較保守,還不敢讓我路試,所以學了半年也沒拿到駕照。

        第二年,我開始了論文的試驗工作。一個試驗在印第安納州的布盧明頓,一個在聖克利門託附近的戴維斯。印第安納還好說,去的時候可以坐飛機。去戴維斯就有點麻煩了。有一次我乘坐灰狗,到了戴維斯車站,還得求實驗室的同事過來接。

        還有一次乘火車。我把鬧鐘放到凌晨4點,結果它不爭氣,到時候沒響。20分鐘后,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倒是響了。二導師傑夫開車過來,送我到三侯塞去趕火車。驚動了房東一家人的安睡。於是我決定要拿駕照了。可是拿吉姆的新車來學,總有點顧慮,怕萬一弄不好把車撞壞,對不住人家。於是要想拿執照,必須先有車。

        一個研究生每月500多的津貼決定了我必須賣一輛1000美元左右的舊車,還得可靠,否則拿不出額外的修車費用。因此買車時必須找有經驗的朋友幫我挑選。楊帶我看過一輛龐提亞克,沒看上;他又帶我看過一輛挨斯本,又沒看上;第三次則興師動眾,陳同學連同我的房東泰德去看一輛前邊有一個洞的黃色豐田小車,引擎聲太大。還是不中意。

        麻煩那麼多人次,心裡過意不去,於是我開始騎著自行車找汽車。一個周六的上午,我到紅木城的一個公寓群去看車。那是一輛白裡帶黃1978年的馬自達-GLC,手動四速,里程數在7萬九千英里,價格1200.


       車身左臉有塊凹陷,右燈沒有塑料罩,也沒有收音機和喇叭。這些短處沒有阻止我的選擇。決定作出后,我又騎車返回住處,請有駕照的陸同學幫我把我的第一匹坐騎騎回家。從此,我們非農即工的王氏家族也擁有一輛小轎車了!

       車子開回去后,幾個還沒買車的室友都過來觀賞,稱讚多餘貶斥。買車后的第一件事則是提高駕駛技術,早點拿到駕照。謝同學、楊同學、王同學等都曾坐在馬自達的右邊,幫我掌握開車要術。

       83年的12月份,我第一次到山景城的DMV參加路試。由於馬自達靠手動,怕中途熄火。房東太太開著她的雪佛萊的曬外德帶我去路試,那輛藍色小車是自動的。 很不幸,第一次路試不滿70分,敗興而歸。

         據同學說,DMV有一個菲律賓人,小鬍子,比較寬宏。第二次路試時,我先不去掛號等待安排,直接到門口去等小鬍子。小鬍子說:「你應該先去掛號。」但是他也沒拒絕我的誠意。成功了,我拿到加利福尼亞的臨時駕照了。回去的路上,我到加油站把白丕(她是荷蘭後裔)的油箱填滿,感謝她的幫助。那時的汽油便宜,7毛錢一加侖。相當於拜登執政下油價的0.1倍。接著她又帶我到紅木城的零件店花幾塊錢買了個燈罩,改善了馬自達的外觀。

          一個周末,動手能力強的韓同學當起了鈑金工,他把馬自達的左臉摘下來,用木槌敲平,再裝回去。為此,我還買了一桶白漆,粉刷左臉上裸露的金屬皮。雖然還有褶皺,但去掉了凹陷。馬自達改頭換面。

          那時候,我們幾個研究生窮極潦倒,喜歡在周末逛好願望等舊貨店,有時還去三侯賽的跳蚤市場。這次是我開車去的,帶了幾個同學。老韓看上一套車裝的收音機,可以聽磁帶。我花三十元買了過來。

好朋友老韓又當起了電工。幫我把收音機裝到車上。兩個小喇叭不好處理,只好在駕駛盤上的塑料台上鑽幾個眼兒,左右各按一個。以至於後來賣車時,買主把小喇叭當成新式武器。

          有了駕照和汽車,我成了自由人。去戴維斯不必再趕火車,乘灰狗。我第一次開車過去的時候,還有兩個不放心。一來我沒開過那麼遠,二來不知道馬自達能否在來回200英里的路上頂下來。因此,我從外邊租了一輛車,還帶上三個朋友,王、韓和程。王哥是開車老手,對我有個照應。到了克拉克實驗室后,三位好友參觀了實驗室后的豬圈,這個學校以營養和農業著稱。然後,王哥開車帶著另外兩個朋友去遊逛加州的州府。我幹完活后,下午四點,他們又到實驗室接我。我再把車開回去。一路除了中途有點睏倦之外,都很順利。後來我多次到戴維斯,跑來回,增強了我跑長途的耐力和興緻。區區百里,何來倦意。

          七十年代的日本車在技術上還不成熟,一個只有8萬英里歲數5年的車子已經有了許多毛病。一個是准直系統不好,雙手離開方向盤,車往右偏;一個是漏機油,每開400英里,就得添加10W40 一桶;一個是手閘不靈。前兩項尚可容忍,可手閘不靈確是大忌。我一個人開車不敢走上坡的路,要走則必須帶倆幫手。

        經由101自由公路去山景城時,要經過一個上坡。果不其然,在上坡時,前邊車停了下來,我只好踩緊離合器和腳閘,這是容易的部分。可前車開動后麻煩就來了。此時我應該同時做幾件事:拉起手閘,左腳踩離合器,右腳輕踏油門;然後鬆掉手閘,啟程。因為手閘不靈,我在做這幾件事的當中,汽車就會後退,與後邊的車相撞。這時候,我必須踩住離合器和腳閘,讓兩個朋友到後邊推車,爬到水平處,再讓二位助手上車,真夠難堪。

          為了對付這個麻煩,老韓建議我更換閘皮。閘皮和閘液買到后,老韓又幫我裝好。馬自達又朝完善邁進了一步。沒想到換上新閘皮后,不光手閘繼續不管閑事,連腳閘也靠不住了。車可以走,但停不下來。幾個人只好灰頭土臉地把車挪到修理店。技術員說,油路沒通。花了10塊錢,閘的問題解決了。

        加州車檢嚴格,我的馬自達最怕的就是一年一度的車檢。每次尾氣都會超標,我只好把車開到修理店,TUNE UP,更換火花塞、電纜,調節缸壓。一般要花40元。有一次誤入埃爾-卡敏諾街邊的雪佛萊加油站,一個墨西哥小夥子阿蘭收了我120元,車開回去不久,就放出濃煙。不光車檢通不過,就連我凡胎肉眼都不能容忍。找阿蘭理論,他拒不認錯。

         最後,只好麻煩房東Ted, 我開車在前,他開著他的wagon在後。經過艾姆巴卡德羅橋下時,馬自達熄火。Ted用力把馬自達頂上斜坡,幫我把車交給一個叫GUNN的車行。技術員說火花塞型號不對。此後,我修車時不再到加油站,他們靠不住。

         1984年四月,導師派我到IUCF(印第安納大學回旋加速器)工作一個暑假,準備實驗,尋找本底,完成一個自動換靶的裝置。這時,我動起了開車東去的念頭,同時藉機遊覽東岸。在同班同學的party上,有個美國同學警告我說,一個長得像日本人又開著日本車的,說不定在紐約會挨打。一個中國同學也勸我不要隻身遠征,這太危險。

      二導師,年紀比我小9歲的傑夫同意我開車過去。他讓我換上四個新胎,加入AAA俱樂部。去AAA可以領地圖,並且在車出問題時可以求他們伸手相助。他帶著儀錶專門到我的住處幫我調試檢查。之後,他關上前蓋,說:「Your car is on the top position!」這個結論加深了我穿越北美的信心。 

5 月底,我計劃夜裡兩點動身,開始我在美國的第一次遠征。無奈房東老太太在晚上十點多鐘打開洗衣機。咕隆咕隆的轟響使我無法入睡,只好在夜裡11 點提前行動。夜深人靜,我開車跨過德姆巴頓大橋,從尼米茲高速公路轉入橫貫西東的 80 號州際公路。車上裝載著儀器、電纜和一箱機油。幾個小時后便開出了加里佛尼亞邊界,到達賭城允諾。忙於趕路,只在城邊的加油站灌滿了汽油,就重返高速路,向內華達州縱深馳進。第一個晚上,住進預約的鹽湖城6元旅館。那時的價錢已經漲到16元。

第二天一早,沿80號州級公路(I80 )動身北上,計劃開到科羅拉多。快要進入懷俄明時,我發現80 號高速公路的一個奇觀。我這邊是大下坡,對面是大上坡。從車上看去,前邊的兩條巷道好像懸掛在牆上的地毯。從側面看去,公路的投影呈U 形。

我的車在左側的快行道上跑著。見此壯舉,不禁動了照相的念頭。於是,一邊以每小時65 英里的速度向低谷俯衝,一邊騰出右手去拿加農AE1 相機。沒想到機盒的背帶纏住手閘拉杆。慌亂中,我的左手鬆動,方向盤突然向右打去。我馬上覺得不好,大禍臨頭。說時遲,那時快,我本能地抬起右腳離開油門,猛踩剎車到底。隨著輪胎與路面的激烈摩擦,發出了嘎嘎的刺耳聲音。馬自達在這大斜坡上畫了一個黑色的圓圈。像雜技演員一樣,我在這雙道斜坡的高速行駛中完成了一個O-Turn 的高難動作。車子頓時熄火,停在了公路左側的邊緣。 

 

這突如其來的險情,讓我出了一身冷汗。剛拿了半年駕駛證的我以為這下子完了,雖然人沒事兒,車恐怕不行了。按照《沙家浜》里的台詞「膽大心細,遇事不慌。」我沉著地拿出一根萬寶路(Marlboro 100)香煙。剛把煙點著,只見一輛十多個輪*的多軸貨車呱嗒呱嗒地沿右邊的車道滾滾而過。太懸了!我這 O-Turn 要是晚一分鐘,連車帶人,都會被大卡車碾得粉碎。


 我一邊抽煙,一邊往公路的右邊望去,下邊是陡峭的山坡。沒想到這個O-Turn 救了我。如果只來個右拐彎,我就會墜下懸崖,也許半年都不會有人發現。馬自達嚴重「右傾」的毛病歪打正著,救我一命。抽完煙,我拿出相機照了張相。然後想碰碰運氣。左腳踩著離合器,換到第一檔,右腳輕踏油門,擰動鑰匙,馬自達又突突突突地響了起來。儘管心有餘悸,我還是開著車繼續前進,成功地爬到了對面。險情教育了我,使我開車時不再敢輕舉妄動。遇到過高橋,或刮大風時,還要緊緊握住方向盤,停止吸煙。

一路飢餐渴飲,曉行夜宿,經過五個晚上,到達目的地布盧明頓。沿途烈日暴晒,車無空調,左臂變黑,脫掉一層浮皮。此時馬自達的水箱交換器上布滿了各色各樣的蛾蟲,白色的車身也髒兮兮看不過去。IU的同學帶我去車房洗車,花了幾塊錢,馬自達經受了第一次洗禮。很快我找到住處,開始了實驗的準備工作。

那年暑假,實驗室來了個巴勒斯坦的學生默罕默德,這人喜歡玩車。有一次,我幫他到車鋪把車取回。他問我的車裡是否有空調,我說沒有。他不信,打開機蓋查看后說我的車帶空調,但需要修理。我聽了還挺高興,這輛小破車居然還有冷氣哪。7 月初,為了準備到東部訪友,我把汽車送到車行作了檢查和調試。還多花了四十美元,注入佛里昂製冷劑,恢復了空調的功能。但我命窮,捨不得用,好鋼咱得用到刀刃上。  

8 月,我歇了大約一周的vacation, 從布盧明頓到東部旅遊訪友。先到DC幾日,參觀了白宮、華盛頓塔和宇航館等。然後奔向紐約。中途在德拉威爾大學小憩,看望了高能所的同班王同學。然後驅車到曼哈頓看望另一個王同學和李同學。進了紐約后,來到市中心。路上我搖開車窗,問兩個赤膊的黑人兄弟:「132 街怎麼走?」他們說:「你得先下車來。」我覺著不大對勁兒,連忙搖上窗子,往前開去。

王同學下午帶我遊覽中國城,看電影,吃小籠包。在李家住了一夜,次日晨離開錦城雖雲樂的大都市,向長島駛去。

天氣炎熱,令人煩躁不安。我忽然想到新裝的空調,到了該咱享受的時候了。一陣涼風徐徐撲來。正在我悠然自得的時候,不料轟的一聲巨響,機蓋下面冒出白煙。我預感到不妙,在495 號高速公路的左膀停下來。打開擋板一看,空調機泄漏,新裝的佛里昂全跑光了。誰讓咱沒那個造化,花了四十塊錢修好的空調,才享受幾分鐘就報廢了。應了中國那句名言,「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好在車子本身沒出差錯。繼續上路。

在同學余家小住一宿,次日參觀美國著名的綜合性實驗室布魯海文。時為訪問學者的清華張老師帶我在大院里參觀。他在200號做過我們教研組的書記。在卡文迪許的客房裡吃過午飯,我便乘興向康奈爾大學進發。次日帶兩位同學一起去參觀尼亞加拉瀑布。接著又和105班的趙同學一起向風城芝加哥挺進,中間在克利夫蘭的紅房頂旅館停留。在風城,去了中國城、希爾斯大廈和湖邊的五彩噴泉。

次日向位於巴塔維亞的費米實驗室賓士。路上馬自達又鬧了兩次脾氣。

 經過交養路費的亭子時,我發現汽車前蓋冒起黑煙,馬自達又不高興了。既來之,則安之。我把車停在路邊,給AAA 汽車俱樂部打了電話。須臾,他們派人過來檢察。

原來我每隔四百英里,就要注入一罐機油。這回在注油后忘了擰好引擎入口的塑料塞子。車子一熱,黑煙冒了出來。不算什麼大事。那位技術員還在引擎附近找到了那個塞子。把塞子擰好。車子又像小馬一樣歡實地跑了起來。一場虛驚。 

到了費米實驗室,找到高能所吳同學,他帶我參觀了名揚世界的費米實驗室。沒想到開車時打不起火,車子又發牢騷了。吳找來實驗室的保安幫我查看,原來發電機的皮帶斷了。電池長時間不能充電,耗光了。保安用卡車的電池幫我把車jump起來。到修車店花了三十塊錢,換了根新的皮帶箍,解決了問題。  第二天由芝加哥南下,奔向旅途的最後一站,印第安納州的西拉菲耶特,普渡大學,看望了斯坦福的衚衕學和研究生院的顧同學。

做好試驗的準備工作,找到了放射性本地的來源。八月底準備打道回府。為了路上安全,又作了一次車檢和調試,花了70 多元把消音器的啪啪雜訊也消除了。這時斯坦福大學的王同學到芝加哥開會,他願意放棄回程機票和我同車回到加州。我們備好了路上的食品、香煙、飲料,起了個五更,沿65 號公路南下,經過肯塔基州到了田納西的孟菲斯城。觀賞了羅伯遜先生在歌里唱到的密西西比河,我們用手觸摸了河水。 

我們分別在小石城、阿爾伯克契、及加州東邊的Kings 過夜。參觀了俄克拉荷馬城的牛仔博物館、新墨西哥的印第安人保留地和亞利桑那大峽谷。

在途徑德克薩斯的時候,還有個小插曲。從俄克拉荷馬進入得克薩斯州境內,我發現一輛警車跟在後邊。我有些緊張,開始減速行駛,車把也晃來晃去。警車終於失去耐心,閃起警燈向我示停。王同學坐在車內,警察讓我坐進警車,查看證件。另一個警察檢查車裡攜帶的東西。我說我是從加州到印第安納大學去做實驗,車上裝的都是儀器、數據磁帶和電纜。然後警察莫名其妙地給我一個警告,我也沒爭辯。 我開車繼續忙著西行漫記,警車忽然從我的左側猛地超過,然後從公路中間的草地上打了個U 彎,往回跑去。  

三宿之後,到達目的地,在清華袁同學處,加州理工學院的宿舍,住了幾日。同學三人參觀了迪斯尼、好萊塢、野生動物園和海洋世界。然後,沿著101高速公路向北行駛。

經過八天的自駕車旅遊,在美國的勞動節后,終於回到斯坦福大學。從5 月下旬開始到 9 月初,連同試驗工作在內,總共用了一百天。期間,我一個人開車行駛九千多英里,將近二萬九千華里,掠過二十幾州。此間訪問了朋友,參觀了國家實驗室,獲得兩張交通警的警告,遇到幾次險情。我和王安全回家,為跨越東西南北的遠道之行畫上個圓滿的句號。價值一千二百美元的小破車馬自達功不可沒。   

 馬自達漏油雖然不是大毛病,但畢竟是美中不足。為此幾個同學幾次幫我更換油盆和引擎之間的墊片(Gas-kit),其中黃同學出力最大。可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我不得不求教於GUNN 修車店。技術員說,油盆的邊緣不平,換墊圈沒用。可是換油盆要花400多元。我算了一下,400多元可以買好多的機油,足夠跑幾萬里。因此不再把漏油問題掛在心上。


有一次我開車去給孩子參加家長會,在Alma 街往左拐彎的時候,不小心上了分割左右的馬路牙子,車顛簸了一下,就嘎然熄火了。我只好走到學校,借用電話,請AAA幫助把車拖回。他告訴我點火裝置壞了。

拿出去修理,要花一大筆費用。我開始考慮自己動手,解決問題。我拆下方向盤,取出點火開關。原來一根本該彎曲的金屬條脫離了觸點。我把它弄彎后,又裝了回去。大約用了兩個小時,車又可以啟動了。還有一次,馬自達的啟動器(starter)壞了,王同學和我一起鑽到車下,換上個新的。

1987 年夏我探親回美后,發現馬自達的雨刷下壓著的一張字條。字條背面是超市Saveway 的收據。上邊寫著幾個字,他擦傷了我的汽車,讓我打電話與他聯繫。看姓氏還是位華人。於是我注意到左邊的門旁被劃了一條兩尺長的傷痕。我按照電話打了過去,他是位密西根大學的學生。到西部度假時,他租了輛車,不小心把我的車擦傷。 

 

他說他已經把此事報告給計程車公司,要我同該公司聯繫。在通話中,公司同意賠償,記下我的地址和車號。過了幾天,保險公司派人 (Appraiser)來評估賠償數額后打電話告訴我,修理費大約要600 元,讓我到指定的車鋪去整形。 經過思考後我打電話給保險公司,能否把錢寄過來,我自己修。他們說可以。過了幾天,我收到一張600 元的支票。當時,我這輛車連300 元也賣不出去,花600 元來修門,不值得。 事情牽涉到的幾個人都講信譽,如果當時那個學生不留下紙條,大海撈針,我將無處查詢。再說,我也不在乎那道傷痕,畢竟車還能跑。 

 

我這輛馬自達小車是在1983 年花1200 元買的。我開著它跑過10 多次UC 戴維斯,每次有40 元的私家車補貼。1984 年夏天,又開著它到印第安納去作試驗,老闆按往返機票補貼了我600 元。連同那次賠償加在一起進賬1600 元。算起來在馬自達身上,我幾乎沒有破費,基本上算白開。何況我還駕駛著它穿越了北美大陸,跑過20 幾個州,增長了閱歷。到了1989年,馬自達的毛病多了,連雨刷也動彈不了了。我只好在買下一輛舊車的時候,把它trade in,摺合200美元。是時里程數達到11萬。有車以後,我在短途購物時還靠自行車。因此馬自達在我手裡五年間才跑了3萬英里。其中三分之一還用到了長途跋涉。

馬自達是我開過的第一輛車,陪著我去工作,去旅遊,去訪友。它雖然調皮過,找過不少麻煩,但在陡坡O-turn的剎那,的盧救主,化險為夷。我不會忘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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