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出生之際,家父以「乃生女子...載弄之瓦」慶賀我。
聽不懂,於是,家父詮釋其義。雲,這是舊時常用以祝賀家生女孩時候的討口彩之語。 載寢之地,載衣之裼,載弄之瓦。把「瓦」賜與女孩玩sha,寓意女兒出落文文靜靜,Ji 意優優雅雅,希望她將來能勝任女工。
果然,女兒自小不討手腳(不討人厭、不添麻煩),學校作業從不需大人Ding促,懂得玩卻不忘要緊事,上學校開始,既便高燒、頭熱學校照樣去,就是倒下也不肯倒在家裡。勤工Jian學也是從無缺勤。現在正在上大學,專修英美文學,那英語溜得讓我望塵。學習會、運動Club、做義工、聽音樂會、觀球賽、兼(高中生的)課外老師,etc,忙得沒日無夜。
但是,既使如此的生活節奏,不應該忘的事從來不忘,瞧,父親節前的上周三,她在一個好好看、又挺高級的紅盒子上附了一枚Memo。
字跡秀麗,又女人味十足:「Daddy, 父親節正巧趕上學校有事,先預祝你節日快樂~」。
猛然,我心頭滾燙,脈搏微妙,猶如酒醉,又恍似閃念千萬。
輕輕地,我打開盒子,蹙々地,我抽出其中的......啊,精緻無比的、美妙慨然的......
難道是我老了嗎,怎那艷癒的色彩竟然模糊,真的是我老了嗎,這芬香的氣息令我陶醉。
吃一口,就這一口,我體味到的卻是一生中、至今為止從未感悟過的美味。
閃念中,我難以抑制地憶起那天......一個娉婷的少女手挽父親的胳膊,頭靠在父親的肩上,嘻嘻哈哈,一路說不完的話,走在去東京近郊千葉縣一所大學報到的路上。「就這兒為止,讓我一個人進去,好嗎,因為我從今天開始是應該大了...讓我抱抱你,Daddy, 你辛苦了......」
載弄之瓦...我突然憶起《詩·小雅·斯干》之中的詞句,辛愁滋味之餘,一幕幕似景,一場場如夢。
女兒是母親的貼心的小棉襖,女兒是父親永遠的心尖肉,這是我們江南的老故話。
載衣之裼...我下意識地攬住身高相等於我的女兒。應該長肉的地方統統恰到好處顯出少女的豐腴和雅緻,她象她媽媽,又不盡似她媽,骨格偏小,故爾肉感更軟,年輕女子特有的稚靨芬芳,故爾感動更甚,那種鼻辨清晰的fragrance,故爾體感更覺馥郁......
「Daddy, 你不感覺你的心思不對勁了......」
......
再吃一口,就這一口,我體味到的卻是一生中、至今為止從未感悟過的沁醉。
貼上這帖,既以明鏡,也請大家不棄分香。
父親們,祝父親節快樂、亦同樂。
吃一口,就這一口,我體味到的卻是一生中、至今為止從未感悟過的美味。
再吃一口,就這一口,我體味到的卻是一生中、至今為止從未感悟過的沁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