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村裡這兩天又熱鬧上了。政治觀點相左的兩派,針尖對麥芒,幹上了。從嘻嘻哈哈,皮笑肉不笑的跟帖,發展到反唇相譏,桌下亂踢,再到互掐脖子,互扇耳光,十九般兵器(包括豬八戒厲害的釘耙)全用上了,大打出手,一個個被揍得鼻青眼腫,臉上掛滿了創可貼,看上去有如節日晚上的焰火,Spectacular
!
樂子看白戲,不好意思。 怎麼辦呢?鼓個掌吧,再表個態。這麼多人表態了,不表態,會被罵「好陰險哦」,一輩子不好受。
樂子出身貧農,這一點兒都不假。不過,那可是平反后,撥亂反正重新定的家庭成分。樂子的爺爺受過國民黨的迫害,蹲過大牢,坐過老虎凳,嘗過辣椒水。樂子的爸爸受過共產黨的迫害,游過街,住過牛棚,還多次挨過美麗的紅衛兵mm的鐵拳。爺爺,爸爸,都死了。
爺爺臨死前是這麼跟樂子說的:「孩子,國民黨對咱家有恩,不要記國民黨的仇。堂堂正正做個中國人。」
爸爸臨死前是這麼跟樂子說的:「孩子,共產黨對咱家有恩,不要記共產黨的仇。堂堂正正做個中國人。」
樂子不懂兩位臨死的老人為什麼要這麼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可好長一段時間,樂子鬱悶啊。心想,咱家怎麼這麼倒霉呀?國民黨,共產黨都跟咱家這麼過不去,這日子過的!算啦,還是走吧,逃荒吧。一逃便逃到了洋人的地盤上。
樂子看看四周,天倒是藍的,水也是清的,可怎麼到處有股子羊腥味兒啊,不好聞吶。樂子在這新地界遇到的第一個人,更是把樂子嚇了一大跳:一個大大的西洋鷹勾鼻子貼在一張肥肥的東洋豬臉上。樂子本能地上前問:「您是?」
那怪物抬起一對狗眼朝樂子斜睨了一下,開口了:「Where
are you from?」
樂子聽不懂啊。這時不知從哪裡蹦出來一個翻譯官,沖樂子嚷道:「太君說啦,窮不啦嘰的,打哪兒來呀?」
樂子趕忙回答:「太君息怒。小的,從中國的,那個地方的來。」
「中國?那個地方是產豬的,也有人?『Chinaman』不是『豬』的意思么?」
「它奶奶的,你這個烏龜王八狗爹養的畜牲,嘴裡噴什麼糞哪?!」樂子一邊罵,一邊對準那個狗翻譯官的豬臉狠狠地一口啐去。
就這樣,這回輪到樂子坐牢啦--不是國民黨的牢,不是共產黨的牢,是鬼子的牢。牢里,樂子明白了,為什麼爺爺,爸爸臨死前說「堂堂正正做個中國人。」出獄后,樂子只想著一件事:中國強大!中國強大!不管國民黨,共產黨,做使中國強大的事,樂子就拍手,擁護。不管胡錦濤馬英九誰做頭,誰能讓樂子在這洋人的地盤,活得楊眉吐氣,咱就投誰的票。反之,樂子就啐他,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