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國內禁片《盲山》http://www.youtube.com/v/kcS_s2AApss 心情也隨之在低沉之中。看到中間甚至不忍再往下看停了下來,但記得網友小皮狗對苦難的回憶,因為想和她討論這個問題,還是把這個片子看完了。我覺得美國是個快樂的國度,人權有著基本的保障。我們完全有條件有理由沉浸在幸福的生活中,不去看,甚至不去想世上發生的苦難。快快樂樂地享受生活賦予的美好。整天思考那些苦難的東西的確是自找苦吃。但也許人就是這麼奇怪。我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總是喜歡思考類的問題。我猜也許是一種危機感,覺得苦難離我們並不遙遠,它就在我們身邊徘徊,我們不過是有點幸運罷了。如果不反思,苦難隨時會悄然而至。
最近三人行和楊瀾節目採訪馮小剛,談到要上映的《溫故1942〉。這是個完全的苦難片子。談體會時我注意到馮小剛和劉震雲對苦難的理解。說人到了苦難的極點,其實不是撕心裂肺號啕大哭。反而是那種無奈,堅忍產生的沉默。我覺得苦難是大自然與人類開的一個黑色幽默。
苦難是個沉重的話題。佛教有大量的理論來讓人理解苦難。基督教也有專門的討論。但這些都不太能說服我為什麼人類要經歷苦難,我們應該如何面對苦難。 象《盲山》中的被拐賣的大學生女主人公雪梅,如果她就像村裡其他女孩子一樣認命了,或者像其中一個逃跑被抓回來后被打殘廢了。這對於我們觀看這個電影的人來說感受都會很不一樣。如果單純地批判盲山人的麻木,殘忍,這也許是導演的意圖之一,我覺得還不全面,因為他們也生活在苦難中。我覺得對雪梅苦難的理解是有階級性的,比如對我們生活在美國這樣環境下的人和盲山的村民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看到雪梅不停地在抗爭的那種精神,一邊看心裡一邊在想,雪梅千萬別放棄。寄希望她能順利地逃出去。但從盲山的村民的角度感受就不同了。我們看到導演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拉回去,雪梅的掙紮好像不難,是個技術問題,但我發現,其實她是跑不掉的,她是陷在了一個由惡劣的人性編織的網裡。連警察,他的父親也救不了她。我覺得這時的苦難就變成了絕望。
有網友說在神看人都是一樣,我同意。不過我們只能從人的視角來看這人世間,因為人的經歷和醒悟不同,人的思想有很大的差別。有時可能到了無法溝通的地步。因為這樣的差異,也許你感受到的所謂苦難,在另一人的眼裡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我覺得對待苦難我們有一個辦法就是幽默,劉震雲的意思,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記得好像是佛主講的一個故事:一個人獨行,遇到虎,他跑到了懸崖邊上,發現的一棵藤,順藤往下爬,但兩個老鼠在咬這個藤,眼看就藤就要斷了,他看到懸崖邊一顆草莓,他摘下了,咬了一口說,呵,真甜。這就是一種幽默。一種黑色幽默。
我現在覺得,人所以有苦難,一方面是因為大自然並不關心人的苦難,另一方面,苦難對人是一種啟示,提醒人們更貼近道。因為人們在幸福中很容易迷失。苦難和悲劇讓人思考,思考就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