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詩歌更震撼靈魂,小學三年級未央的一首「祖國,我回來了。」開啟了我對詩歌和祖國母親的熱愛:
車過鴨綠江,好像飛一樣。祖國,我回來了,祖國,我的親娘!我看見你正在向你遠離膝下的兒子招手。
車過鴨綠江,好像飛一樣;但還是不夠快呀!我的車呀!你為什麼這麼慢?一點也不懂得兒女的心腸!
中學二年級時,聞一多先生在1924年到1925年寫的「發現」,鑄就了我和祖國母親聯成一體的胸懷。
我來了,我喊一聲,迸著血淚,
「這不是我的中華,不對,不對!」
我來了,因為我聽見你叫我;
鞭著時間的罡風,擎一把火,
我來了,不知道是一場空喜。
我會見的是噩夢,哪裡是你?
那是恐怖,是噩夢掛著懸崖,
那不是你,那不是我的心愛!
我追問青天,逼迫八面的風,
我問,拳頭擂著大地的赤胸,
總問不出消息;我哭著叫你,
嘔出一顆心來,──在我心裡!
遺憾的是,所有的情感,都是離開黨國之後的回憶,馬列主義成了外來文化對中華文化的奴役主,毛澤東思想成了帝王和奴才共同披掛的新衣。
兩年了,我三次回國,希望看到海南的變化和瀋陽的新奇。依然是未封頂的高樓在雜草中屹立,電動車在人行道上擁擠;瀋陽的皇寺廣場變成了廟宇,彌勒佛變成了天王,魔家四將在旁側立。空氣中瀰漫著莫名的味道,官媒里播報著自己也不相信的消息。
孩童們從小就被補習再補習,應試學子們被迫無休無止的學習再學習。我告訴親戚:香港六所大學均不需要高考,交18萬港幣就可以直接本碩連讀。他們驚奇地問我:那我們幹嘛還要死摳書本?我說: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不是老祖宗的教誨嗎?
一個沒有對外鏈接的孤島,高鐵環島還不夠,又上了磁懸浮列車的項目。是要向雄安看齊嗎?號稱離島居民可以享受國外醫療和教育的待遇,問題是全國平均工資水平最低的打工族向誰報銷醫療費和學費呢?
這次回國恰逢十一,一條大標語赫然醒目:恭賀祖國七十六歲壽誕!我問周邊人:我們祖國不是有五千多年的文明史嗎?怎麼才活76歲?周邊人白楞我一下道:你咋那麼多事?!我說:因為我82了。不想對祖國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