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以前在這熟悉的道上,弄些拐杖紗布,編些謊言故事,都是艱苦給別人看的,都是釣魚的道具。如今鐵釘活生生釘進了自己的腳板,反而連紗布拐杖都沒有了,真是報應啊!
血汗抹得一臉的老刁無奈地移動了腳步,一隻腳上還連著一塊小木板,小木板在路面上拖著,留下點點血跡。。。
一輛麵包車在他身邊嘎然而止,司機看到老刁傷成這樣,二話沒說,馬上把他扶上了車。
麵包車在路上急馳,直奔醫院。
剛出公路,一塊醒目的大牌子撲面而來:「交通行政執法檢查站」。幾個穿制服的大蓋帽一字擺開,如臨大敵,和電影中防武工隊進城的架勢相比,就少了鐵絲網了。
司機探出頭說:「車上有個受傷的病人,出血太多,需送醫院搶救。」
一頂大蓋帽說:「急救要叫救護車,不會叫麵包車。」
「不!這個人是在公路上。。。」
另一頂大蓋帽提高了嗓門:「什麼?在路上上的客,你有客運營運證嗎?」
「我不是做客運生意,我完全是看到他。。。他滿臉是血,而且腳上。。。」
「當我們是三歲的小孩子了,臉上塗點紅顏色就變了傷病員,你是非法營運,行政罰款一萬,拿錢來贖車!」
「唉!真是冤枉啊,他的確是傷得很重。」司機爭辯道,
「每一輛車都喊冤枉,有人對天發誓,還有人自砍手指,我見多了。」一個一直坐著的大蓋帽站起身,走了過來。「讓我看看是真傷,還是假傷?」
老刁有氣無力地對探進車來的身子說:「我臉上沒傷,我的腳上。。。」
「這不是老刁嗎?這是你釣。。。」
探進車來的大蓋帽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馬上朝其他人一招手「扣車!讓車上人下來寫筆錄。」
這個大蓋帽心中竊喜:「魚鉤都在車上,禿子頭上的虱子,錯不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