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哼著小調,一溜小跑,老刁的心裡美極了,又一條魚搞定。
在剛剛走出那扇每天要走幾趟的門之前,老刁象小學生背書一樣向大蓋帽們背誦了搭車的經過,而後在證詞上籤上自己的大名,簽字的感覺真好,又一筆錢落袋。原計劃一天搞兩,今天運氣好,兩天的GDP提前完成,明天半天麻將館,半天洗腳房。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不入調的「空城計」嚇飛了公路旁樹上的麻雀。老刁翻過公路的隔離矮牆,越過乾枯的水溝,再穿過舊房屋拆遷工地,便是放著他的自行車的小樹林。
「你不要胡思亂想心不定,你就來
來 來。。。」不入調的哼哼聲在拆遷工地的殘桓斷牆間跳上跳下,最後一句「請上城來聽我撫琴」還沒出口,「哎呀!」一聲慘叫,在空無一人的工地上蕩漾開去。
一根長長的朝天鐵釘從腳底刺入腳板,唉!可憐的老刁,幾個月來靠路吃路貫了,把什麼地方都當成他哼哼小調便可賺錢的公路了,以一個人的重量跳向一根朝天鐵釘如同用一把一百多磅的大鎚把釘子敲進腳板。
沒有其他辦法,老刁咬著牙,弄斷薄木板,腳帶鐵釘,原路返回,爬過水溝,翻上公路的隔離矮牆,他拚命向過往的汽車招手。。。
汽車一輛輛過去,沒有一輛停下來。
終於有一輛車停在了老刁的邊上,車門開了,但人沒下來。老刁隱隱地聽見車裡的人在爭論什麼,過了一會兒,門關上,開走了。
一條公路從老刁絕望的眼睛里伸向遠方,他第一次感到這條路的艱難。(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