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海地鐵口出來,見路邊地攤上,兩人正在為一隻古舊的瓷瓶議價:
「四萬五?」
「最多兩萬。」
「四萬?少一分也不賣。」
「兩萬五?多一分也不要。」
我雖然不識古董,但見那瓶很討人喜歡,便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
「你看看這東西多好!」賣者把古瓶送到了我手上。
「多少錢?」我只當剛才沒聽見他們的議價。
「我只賣給識貨的人,你存心的話,留下兩萬,這可是祖傳的真東西。」
「剛才有人出兩萬五,沒賣。現在自降五千給我?不對!」我心裡暗想著,「仍舊是虛的。」
但人家開價兩萬,已經蹲下去的我只有兩個選擇:站起來走人,或還價。要還價,還什麼價呢?砍半價,也要一萬呀!
為了有更多時間考慮,我讓他把包里的其他東西都拿出來:從最貴的到最便宜的,又從最便宜的到最貴的。一一討價還價:兩百,五百,一千五,三千。。。。。。又回到了原來那隻我還在想著還什麼價的瓷瓶上,我又問了他一次:「多少錢?」
「這個比三千那件大一點,就三千五吧!」他隨口說道。
嘿!他已經記不得哪一件了,胡編的話太多,怎能句句記住?在我還沒想出還什麼價之前,他已經自己把「祖傳的真東西」從兩萬降到了三千五。
至此,我再沒必要考慮還什麼價和擔心自己不識古董了,只想找個借口,趕快脫身。
「我身邊只有五百現金,我去銀行拿錢。」
「算了,就五百給你吧,今天虧大了!拿去。。。」
這時,我只能逃了,再不逃,對方的手都要伸進我的口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