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今天穿的什麼衣服呀？」

那時，俺還在北京工作，老媽上班的機關里常常會有「內部」電影上演，那是俺們獲取額外知識的源泉，所以盡量不落。

有時候是老媽直接打電話：「喂？你今天穿的什麼衣服呀？」一聽到這句話，俺就知道是有票了。這時候俺可不敢蒙老媽，不然後果不好承受，下次沒票了就麻煩啦。

如果俺說「穿的牛仔褲（那時相當少見），或是某條連衣裙（老媽認為顯眼的，袖子不夠長的）」，老媽就會約個時間，把俺支到機關附近的小吃店和她接頭，俺除了拿票，吃點東西，還可以耍個賴讓老媽付賬。通常都是俺等老媽來，因為老媽有時候要找機會才能跑出來一下。

如果俺說「穿的正常（就是老媽認為可以進機關的衣裳）」，老媽就會把票留在傳達室，還願意寫上自己的名字。很少的時候，老媽會到機關門口接俺進去，還買好「甲菜」伺候。如果俺樸素的合要求，老媽就會讓俺左叫某叔叔，右叫某阿姨的，聽到「你女兒真漂亮」的時候，老媽會「哪裡哪裡」的虛偽一下，（可那是俺最最難受的時候）；

如果和老媽對俺服裝的要求有距離，老媽就會示意俺遠離她幾步，假裝不認識俺，這是俺最高興的時候，即可以不叫人，又可以吃「甲菜」（都是1、2級廚師的手藝），俺當然是低下點兒頭，好好配合。

有的時候，老媽不告訴俺有電影，但是俺們一夥兒的「壞小子們」總是消息共享，俺就會主動打電話跟老媽要票，大部分時候她會不高興，但是下班以前總會接到老媽的回電，「喂？你今天穿的什麼衣服呀？」

由此可見，雖然老媽挺左，挺革命，挺虛挺假的，（俺們當時就是這麼看的），俺也經常在和老媽衝突時心懷憤恨和不滿，可俺心深處知道，老媽是愛俺和寵著俺的。

這樣的衣服就最合老媽那時的標準了。（本照片是網上搜來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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