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經常看見北京人怎樣怎樣,上海人怎樣怎樣,東北人怎樣怎樣,廣州人怎樣怎樣的---文章,我也想說兩句,我認為每個所說的都是一己之見,無論哪個地方的人都有其自己的優點和陋習,如果某些人要搞地域分歧的話,那麼最受傷的是我們小老百姓了。這四個地方恰好我都去過,我就我個人的經歷來說說吧,其中我最愛上海,我在上海工作生活了很多年,其中給我太多感慨的也是上海本地人,但這並不妨礙我喜歡上海。
記得九八年,我大學剛畢業,決定在上海和北京兩地尋找工作機會。我最先到達的是北京,我被北京的氣勢所震撼,長城,故宮,頤和園,圓明園------每到一處地方我就覺得多一層壓力,好像身上需要背負沉重的責任一樣。因為年齡不大,處事經驗不足,我有點大大咧咧,我隨身就背了一個多功能背包,所有錢包材料都放在一起,在有天乘公交去中央美院參觀的時候,遭到了別人的窺視,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太幫了我,據說她觀察了好久,然後她親切的稱呼我「妞妞」,好像和我是熟人一樣,她在說話間自然的幫我把背後的背包調整到了胸前。後來竟然提前一站和我一起下車,一再告誡我該怎樣乘車,怎樣保護自己的財物。這讓我感動了很久很久,一周后我覺得北京的天氣好像總是灰的,人總是覺得壓力太大,就決定去上海轉轉。
記得那是金秋十月。到達上海的那一天恰好是我身體最不適的一天(女同胞們都知道這一天),親戚幫我定的小賓館在徐家匯的某浜路上,我需要轉公交,同樣還是那個包,我上了一輛空調車,當時我一天沒吃東西了,人都快暈了,只想要是可以,我馬上躺下。車上人不多,只有兩三個人站著,我實在不行了,恰好我旁邊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的和她一兩歲左右的女兒,母女佔了三個位子,我就鼓起勇氣弱弱的問,可不可已讓我一個位子,少坐一會,我很不舒服。那母親用眼角斜視了我很久,搞的我極不好意思,不過我想我的臉是白的,因為她嘀咕了句:不老不小的,還要人讓什麼座,鄉下人,素質。(我聽得懂上海話,因為我一起長大的表哥是講上海話的。)但還是挪了挪,我坐下了,也沒力氣想很多。就在這輛車上,我丟了我的全部家當,錢包。等我下車,到了賓館才知道,後來想想,那個母親是知道有人偷我的錢包的,因為,我要下車並對她說謝謝的時候,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的複雜而奇怪的笑容,當時我還很奇怪呢。應該就是那一瞬間,轉身的一瞬間丟的。(邪門的事,在兩年後我辦理上海市人才引進時,在同一路車上丟了學歷和學位證書。並且碰到了一個撿了兜錢,希望和我平分的二百五,當然我不會上當了)
當時我覺得自己應該會馬上離開上海,不過當我第二天看到外灘上空的藍天白雲,黃浦江上的船來船往,我還是覺得上海應該就是我尋找的地方。白天和黑夜,我逛過了上海大大小小的街道。我喜歡上了上海,但我對部分上海人持保留意見。在上海的幾年,即使我在上海的一個最高檔路段的寫字樓上班,已經混到了部門主管,並且完全融入了上海的生活,可由於我一直喜歡講普通話,走到那裡,依然被定為鄉下人。買東西:講價,看,鄉下窮人;不講價,看,鄉下暴發戶。不過後來我已不像剛來時那樣覺得受傷了,反而覺得,我就是鄉下人,怎樣!不過我租住在山陰路上時,同一樓上的老太經常請我吃小鹹菜加泡飯,因為是公共廚房,作為回報我幫她搬東西到樓上並陪聊,老太很好,據說是從她祖父哪代遷來上海的。
由於做產品開發的部門主管,我經常出差,這樣我就去過了東北的一個城市長春,一個感覺就是你得長個大胃才適合呆在那裡,當時我們有三個同事吃飯,要了豬蹄,還有兩個家常菜,等端上來的時候,我們仨的下巴都要掉了,那真的是一「筐豬蹄,兩「盆」菜,看慣了上海的巴掌大小的碗碟,再看這,沒法比啊!味道很不錯。廣州因為是生產基地,所以每年夏天最熱的時候,我經常到哪裡去,最深的印象就是,每天早上我到酒店餐廳吃飯時,就看見滿餐廳都是拖家帶口吃早茶的廣東人,據說,地全賣給工廠了,當地人每年拿分成,坐在家吃吃睡睡,一年下來人均十幾萬,我剛聽說時口水都流出來了,恨不得找個當地人嫁了,天天發發獃,年底就拿十幾萬,樂啊!可惜啊,受不了那兒的炎熱,最終打消了念頭。
這個地域概念好像是怎樣都杜絕不了的哈,象在上海時,大家有以省為群的習慣,到了國外,同為中國人,又分了什麼大陸人,香港人,澳門人,台灣人;大陸人群里又有了廣東群,福建群等等,看來這中國人是一家人的目標,永遠都只能是目標,更不用說地球人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