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沖涼盆已陸續到齊,小老闆來量沖涼房的兩面玻璃尺寸。下水道及地下室的暖氣管水管在一一實踐中,因牆面埋管時鑿了一些洞需修補,裝璜公司聯繫了一家小建築公司,來了兩個人修補牆面,水泥沙子自己供應。話說活到了這份上,等工人走後,我們習慣性地去看浴室的每日進展,拿掉天花板的浴室留下裸露的框架和垂下的電線顯得整個浴室更加狼狽不堪。
牆瓷卻一直沒有撬下來,我大為不滿,孩他爹卻說:「牆瓷就這樣了,在舊瓷片上貼新瓷片。」「這是什麼話?我不同意,既然都整個裝新了,幹嘛還做得不慷慨,不盡人意。」家長在一旁打氣:「這裡人都這樣干,十年前我們重裝浴室時也是這樣的,否則太費工了,清理塵土垃圾等等。」這接骨上,就算我再堅持也是孤掌難鳴,第一件不快事就在心裡紮下了根。
待泥工再來工作時,這次沒帶孩子來。一般情況,請黑工上門,房主可以供應一頓午餐及一些軟飲,老公上班前再三囑咐我的。我說這是小事,我會照看好他的。修補過後的牆面水泥層已干固,這活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如今泥工貼瓷片就牢騷滿腹,說什麼牆面垂直度不夠,還有撬掉地磚的地面不夠平整,什麼人乾的活,只聽Scheiße來Scheiße去(Scheiße對於一些人是口頭禪--TNND)。就是這麼回事呀,這泥工左請不來右請不到,沒空沒空,現在人家攬了這活,要是做到完全一致怎麼可能?不過我一路看下來,德國工人的手藝就這般,論工時,實際質量不過如此。
這泥工早早來,自帶了一壺咖啡,可能沒吃早餐,不是特別清楚。我出門一趟會打聲招呼,問他中午可以在家吃飯,因為我們自己也要吃的,不是特別服務之類的客套話。他回答很乾脆:「不用了,我不吃中飯的,晚餐回家一起吃」。再問他可要喝什麼,廚房裡有備用。他說不用管他一切正常。再問什麼他一聲不吭了。那好吧,由他去,不過當時感覺這人有點冷,不是熱情的那種,儘管才30歲。
與泥工沒有多話,完工結帳,一天最少是100歐,要麼150,200,下次還得來,但時間沒確定,等他電話。所以這浴室就擱淺了,擱在這泥工上,還有那浴室老闆當初信誓旦旦告知我們三周把浴室拿下,等我從醫院產子回來起碼的浴缸,洗手台,沖涼房都可以用,誰知這是他給我們秘制的一頓糖衣炮彈。
當時我留意建材市場的一些海報,關於壁櫃檯下櫃的款式和色澤,一次給浴室老闆看我看中的一套樣品。他告知我那面牆長度不夠,不過本來整個浴室面積就不大,四四方方,但裝一個浴缸還是裝得下,緊湊實用吧。其實我當時應該去市面看看,因為建材超市或傢具店裡的樣品多,選擇大,還可以貨比三家,選到自己滿意的為止。可偏偏孩他爹不挑剔,兩人只要不齊心,有些事就會落下遺憾。這小老闆告知,他那裡也有廣告樣品,可以看圖選貨,約個日子他在家恭候我們光臨。
這樣,臨產前的大肚婆又踏上旅程,與孩他爸去小老闆那裡看商品廣告,選了一套浴室櫃:帶鏡壁櫥,台下櫃及側櫃。當時我一見圖紙上那黑漆漆的三大塊,不協調的柜子,對這款式利馬想否決,孩他爸卻截然相反,還問我有沒有意見,他沒意見。我再鎮定下看看:「至少給我們看看還有哪些顏色可以選擇?這黑咕隆咚的我不太接受。」小老闆帶我們去他辦公處給了我們三四塊樣板,四種顏色可以帶回家做比較,雜誌也一併讓我們帶回。
最終訂下一套三件組合膚色帶隱形豎紋的壁櫥,小老闆告知:「訂貨日起算,預計最多一個月內到貨。」實際則耗了六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