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完一會兒工夫,黛安娜老公安迪拎了一小包東西來到花園。她抱著兒子坐在鞦韆椅上,熟練地打開包里的瓶瓶罐罐,塞了一粒葯入兒子嘴裡,抹了藥膏,貼上創可貼。兒子經這一鬧騰可能有點困了,安迪心疼地接過愛兒抱於懷里。
安迪再婚,大黛安娜十餘歲。他曾精神失常與前妻離了婚,棄了房,搬與老父母幾年,治癒后雙耳靠助聽器才能交流。他們沒有固定職業,但每個德國公民的子女享受154歐的政府補貼。黛安娜學的護理專業,兩人合計帶孩子。有時她去養老院或小型急救站做臨工,安迪充當救護車司機。兩人都屬臨工,生活保障哪來呢?安迪的老父母奮鬥了大半生,留有不少積蓄,給四兒中最小的他置了居室,平常小恩小惠理所當然,想必這小三口衣食無憂了。
周末的午飯雖然不準時,但少不了這頓,他們毫不客氣地留下。天氣很好,我們在平台吃的飯。黛安娜坐下把椅子塞得滿滿,就不敢輕易上下起身了(可能擔心椅子的承受力吧)。我坐其旁邊便成了她的女侍者,叫我端這個遞那個,滿足客人需要。
安迪問我可習慣德國食物?我說品種比中國少了很多,揀適合自己胃口的吃唄。黛安娜聽了來了興頭,中國有什麼我們沒有的啊?幾年前公公婆婆隨我去趟菜市場,他們不認識的蔬菜,食品多著呢!她沒了話語,可能很難想像吧。但是她認為中國人普遍矮小,新生兒是不是都很小。我說中國之大不能這麼一概而論,人有高矮大小胖瘦之分,常理說南方人個子相對小與北方人,新生兒多在3000g--4000多g都屬正常吧。哦,這正常,她回答,她母親告訴她她出生時才2800g呢。她的兒子靠助產士在家自然分娩,她當時自己要求的。問我上海有人在家產子嗎?我趕緊搖頭:如今沒有人願意冒這個風險,獨生子女的多,而且條件愈來愈好,多捨得花錢享受該受的待遇。對於偏遠和閉塞的山區地帶選擇在家生產,但我感覺這太原始。她聽得一愣一愣的...
其實人與人相處做到平易近人,心胸開闊,相互你來我往,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