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隨筆

習慣了2013這個代號，的確，新的一年就這麼到來，1月4日，周五，與孩子們放了兩周假，下周一7號得原位行進了。

節日怎麼過？閑暇，吃吃喝喝，你家一頓我家一餐，當然該做的不會落下，只是心頭上散漫了許多。一年到頭，就這年尾兒聽見幾聲炮竹，煙花上架也就一個禮拜左右，新年一過又回復以往的寧靜。有時探討這些下架的煙花何處去？還原工廠，問整個歐洲都是這般慶祝么？燃放煙花大概都是限時的。對安全指數或許降低很多呢。不過，在守歲夜裡零點一過，馬路上響徹救護車的鳴笛，隨即從德國人口中彈出「通常也是新年鐘聲一響便出煙花事故，估計今朝又是」。「樂極生悲」不論出處。

日子就是這樣年復一年地循環著，只是天氣不給力，無雪則多雨，每日陰雨連綿，濕暗，倒沒感覺到多冷。多少對人形成壓抑感，氣候影響情緒，難怪需要些解壓和釋放的空間。眼下還不算最壞吧，只有安慰自己。一年之初，心情朝上才是。

關於孩子們？的確，概括全部就得用「們」字。假期，自然是他們最受歡迎的節目，一晃也只剩最後兩日了。老大老二感覺沒有太多變化吧，假期也許沉迷於電子遊戲電腦中，上學后也沒太多時間來玩它們，家長當然得監管，什麼都有個度。小的語句思維進步了很多，最近一周尤其愛問「為什麼？」(Wieso？)抓住一件事物挖根刨底地問，打破砂鍋問到底。直到問倒你。他還好笑。有時他是真想知道為什麼？有時則是套著這個癮覺得好玩，讓你解釋來去，繞著彎兒他來勁兒。小孩都有過這個階段。一下子就迸發出來的這種意識。小人家心裡清楚著。他的句子多德語，父親，兩個哥哥的語言他納入最多，接受得也最快。偶爾會攙雜些中文。敏感詞尤學得快，這些還當笑料口頭禪，越擋越還說。有時都會驚訝他小嘴裡蹦騰出來的話語，還很會說呢。語言這東西真神奇，三歲乃語言黃金時期，長進真的看得見。尤其上托班后，回來午睡還哼著小調，學了新歌呢。

三個相互嘻戲，也有打鬧，倆哥要「拉幫結派」，爭問小弟喜歡誰，不喜歡誰；與誰玩，不與誰玩。就這麼一個小弟，兩個哥哥爭寵著。與誰玩不與誰玩不都是與自家兄弟玩么？小孩遊戲誰他們鬧吧。我們家熱鬧，的確，少了一個會安靜許多，他們會相互惦記，這就是手足情。

再說明一下昨天老二的事情。早餐后，我出去掐了把紅菜苔進屋，本想推門進廚房，這可是我的寶地，一天里待得最多的地兒。廚房門進不去，裡邊反鎖，習慣性地擰轉把手還是進不去。裡面傳來老二聲音：「媽媽，我在打掃廚房，你等下進來。」我心裡一驚一喜：這小子乖巧啊，得力了哦。有點刮目相看。門外站了幾分鐘，應准入內。廚房地板濕漉漉地剛拖過。我問兒：「你掃了又拖了？」「嗯，」老二低頭應承走開。我表揚他時他臉上掃過小得意，淺淺的。把菜苔擱灶台，當午餐的。

不知多久后，我瞥見電飯煲旁邊的一包5公斤裝大米袋子破了一個大口，中間挖進去的，旁邊灑落一些米粒。洗碗盆下扔東西時偶見生物垃圾桶里好多大米，裡邊剩餘垃圾桶也是，延邊槽里也是米粒。我腦子緩過神來：怎麼回事？之後又發現地上也有米粒。想想想：原來米袋破了！老二乾的？這麼無聊？吞下一口氣，叫他下來。他緩緩下樓，他心裡一定知道不妙，動作也慢了許多。

我問：「垃圾桶的米怎麼回事，你弄的？」
半晌，他沒開口，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我...
「你自己說，至少讓我知道怎麼回事啊？」我緩和下態度。
「我把米袋抱到桌子上去，誰知袋子破了..."老二顫巍地道出緣由。
「米袋原先不是在檯面上的？在地上？」我問，「我記得昨天這袋米是放在冰箱角落的對不？」
「嗯，在那兒」，他指指冰箱下門牆角處。
「你是想先挪開大米掃地的是不？本就想打掃廚房給媽媽驚喜？」我推斷經過。
「嗯，」他答。
「誰知掉了一地米，慌亂收拾米粒，隨即把廚房上鎖，把地板打掃乾淨，掃了拖了，把米扔進了垃圾桶？」我繼續推斷。
「對，」他是怕我責備他。
「其實我看見地上有米粒，隨即想到這裡發生了什麼，然後垃圾桶還有那麼多白花花的大米，我只是覺得很可惜。下次掉米最好告訴媽媽，大米扔垃圾桶真的很浪費。要是只在地板上還可清洗乾淨煮食，要知道大米可能是最難種的莊稼了。稻穀不管理，根本就變不出大米，只會是草！現在知道媽媽為什麼愛惜大米吧？」耐心給兒子上課，珍視糧食。
他理會地點點頭。他當然還記得上次南通阿姨給他的家鄉大米，他眼睛瞪得圓圓的，吃了兩碗。他最看重中國特產。還要我告訴此阿姨說大米很好吃。

今早，廚房門口拿拖把，門外地上還見一些米粒，看來這一地的米，他收拾得到處都是，感覺就象老鼠到過一樣。昨天我還把廚房地板重新掃過。米飯，可是我們幾個少不了的口糧啊。

老大最近有同學留宿，幾夜沒睡好覺，早上早早起，今晚倒下了。他的生活從小很規律，飯口也香，今天午飯卻吃得少，晚飯竟然沒吃就困了。睡前泡了腳，希望明天他又生龍活虎。抵抗力他是有的。

寫不完的婆婆媽媽事，2013年的第一篇吧。

2013年1月4日2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