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出國前,對同性戀一事幾乎沒有任何了解。剛到美國時,與一群住在公寓里各國來的同學聊天。 我居然信誓旦旦地表示,中國不會有同性戀,否則會給送到醫院裡救治的。 來自上海的一個女孩子,笑話我孤陋寡聞,因循守舊,沒有見過「大世面」。她說同性戀者在國內稱為「同志」,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都有 「同志」幽會的地點。我對此說法也不以為然。 正是因為我反應遲鈍,我剛來美時遭遇美國「同志」,成了日後的笑談。
剛到學校不久的一天,發現校園內插有好些彩旗和標語,似乎是在聚會或節慶。校園的草坪上臨時架起幾個排球網,許多男女老幼混雜在一起玩排球。受中國女排熱的影響,國內八十年代在校的年輕人都對排球有些興趣,多多少少會玩幾下排球,我也不例外。因此就趕過去圍觀,看看老美的球技。剛駐足沒多久,就有好心人就勸我上場顯顯身手。當仁不讓,重在參與,我放下書包,興緻勃勃地上場,很快就成了主力二傳,場上場下都為我何彩叫好,心中憑添幾分得意。 好景不常,被一位在法學院求學的上海大姐喊了出來。
「你知道 「GAY PRIDE WEEK」 是啥意思嗎?」她問我;
「不知道」
「你知道 大多數玩球和看球的都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都是學生和教工吧?」
「大多都是 GAY,同性戀!」
「這我還真不知道,太謝謝提醒了」我趕緊取回書包,頭也不回地扎進公寓樓。
幾天後在學校餐廳啃披薩時,一個面目友善的小老弟湊過來自我介紹;布魯斯,從加拿大魁北克來,法語英語都很流利,在數學系古夫塔教授門下讀研。如有興趣,想約幾個志同道合的人,湊錢搭車去紐約觀看 GAY PRIDE 遊行。
我荒忙掏出沒有多少錢的皮夾,翻出一張照片:「This is my wife, my son and this is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