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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斷章師爺 就蘆笛先生的「猴論」說幾句話; 蘆笛 猴論

作者:light12  於 2009-10-6 10:10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其它日誌|已有8評論

時間: 05 10 2009 11:01  



就蘆笛先生的「猴論」說幾句話

斷章師爺

看了蘆笛先生的《猴論》,頗有同感。蓋蘆笛先生揭開了皇帝的新衣 ——其實是沒有穿衣!當然,蘆笛先生不是那個直言無忌的小孩,也不是眾多閉口旁觀的成人,而是一位厭倦了成衣行當的智者。蘆笛先生這篇文字揭示了太多人生的真諦,當然他是以過來人的口吻介紹的,滄桑之餘,難免尖刻。

蘆笛先生言及「大夫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猴子也能勝任愉快」,對此我不能置一語。我這個人一直對於「白衣天使」敬畏有加 —— 因為怕死。尤其現在年紀老了,稍微有點頭痛腦熱,都抗不過去,只能求助大夫。我家兄弟姐妹6人,只有大姐習醫。(不過也幸虧她習醫,才給父母和眾多家庭成員帶來那麼多難以想象的便利)我只知道大姐對於自己選擇的專業十分滿意,儘管她的兩個孩子都沒有習醫。我倒是沒有詢問過她行醫生涯是否枯燥,不過從來沒有聽她抱怨過工作的辛勞,即使在她當門診大夫和下鄉巡回醫療的那些年頭。然而,當我偶爾看到她家書櫃中豎著的那一本本小枕頭似的《內科學》、《外科學》《病理學》、《診斷學》、……,心裡就直發沭:這麼多的皇皇巨著,怎麼背得下來?!

我大學進的是交大冶金工程系(當時使用的代號是7系),分配的專業是焊接。然而我在這個全國聞名的工科大學中只念了《政治經濟學》、《哲學》、《外語》(俄語)、《高等數學》、《普通物理學》、《普通化學》……等基礎課程,大二那年六月初就爆發了那場「史無前例」。70年畢業后,(我是64年進校,學制5年,按理是69年學成,欣逢「一打三反」高潮,延至70年才分配)分配去河南,當過學生連隊的大兵(其實是與黃土地打交道)、宣傳太祖思想的工作組成員、公社中學的老師、縣城化肥廠的技術員等。直到浩劫過後,才得知還有考研究生這條出路可以調回上海去。當時就琢磨開了,投考哪個專業呢?儘管填寫履歷時,在專業一欄中我總是寫上「焊接」兩字,但是我這一輩子只是在65年「學工」期間捏過幾個星期的電焊槍。思來想去,茫茫神州,眾多學府,適合我包考的專業似乎只有中科院(華東分院)的應用物理專業,結果總算如願以償,回到了上海。

三年碩士研究生寒窗期間正值科學的春天,人人爭學陳景潤,要把被「四人幫」耽誤的時間追補回來。以至於有些同窗連看場電影都要暗暗自責,彷彿是虛度光陰一般。我的第一篇論文發表在創刊不久的《遙感技術與應用》上,當我拿著編輯部寄來的清樣進行校對時,心頭的喜悅就如張愛玲女士所說的那樣「最初在校刊上登兩篇文章,也是發瘋似地高興著,自己讀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象是頭一次見到」。然而我那位在求學期間踢過北京高校聯隊的導師李副研究員卻拍拍我的肩膀,說了句「小斷,要在這兒(他用手指了指實驗室的窗外)站得住,一定要兩隻腳能左右開弓。否則只好坐冷板凳。」我明白他的意思是《遙感技術與應用》偏重應用,最好是要有文章發表在《中國科學》上才夠檔次。於是,我化了不少功夫從國外文獻中選擇了一個感測器的數學模型,根據工程數學課上學過的樣條函數,用Algol 60編了個簡單的程序,寫在老式的穿孔紙帶上,將自己的實驗數值輸入,以確定相關的參數。在計算機房裡幹了好幾個通宵,最後洋洋洒洒地寫了近10個page的一篇長文。李老師看了極為滿意,親自動手削減篇幅,還改正了好幾個錯別字。然後大筆一揮,在我的姓名之前簽上了他的大名。結果發表在《自動化學報》上。後來,經李老師的指導,我又稍加裁剪,補充了幾組實驗數據,寫了續篇和第三篇。最後是將這三篇文章匯綜后,合併成一篇文章,拿去參加評選,獲得了一個優秀論文獎。對於科研工作,我算是初窺了堂奧。李老師的這句話,也成了我終身的座右銘。

我由碩士、而博士、而博士后、……直到自己指導博士為止,一直念念不忘「兩隻腳」的生存學說。一方面常年從事應用技術的開發,一方面不斷發表理論層面的論文。其實,開發一項全新的工程技術談何容易,從實驗的開題報告;到取得初步苗頭;到獲得重大進展;到去專利局備案存檔;到與有關部門洽商中試;到企業正式購買投產,非親歷者實在難以體會其間的甘苦。然而,誠如李老師所說的,為了 「在這兒(或者那兒)站得住」,我每年還必須發表一定數量的論文。

上世紀底聯合國統計的全球人口是60億,我寫的每一篇論文的讀者,大概不會超過20人。因為每次來索要reprint 的都是那十來個人,每次Conference 也都是那十幾張老面孔(自然常常會有幾張年輕女士的美麗臉蛋跟著老面孔來,為會場增色不少,下次又會有新的俏臉替代出現)。然而正是這些擁有屈指可數讀者群的一篇篇論文卻成了我年復一年地寫年終報告時的主要內容。世界上每年出版的各種科學技術文獻,浩如煙海,真正有傳世價值的又有幾篇呢?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唯一用處是充塞在各個圖書館的架子上,成為蠹魚的美味佳肴。

誠如蘆笛先生尖刻地指出的那樣「打個比方,現代科研的whole picture,非常像報紙上的傳真照片,……一般的科研工作者終生忙碌,無非也就是描出幾個黑白點來,把它們除掉並不會影響畫面。」我正是那傳真照片中的一個白點而已。蘆笛先生把科研工作比作「猴子也能勝任愉快」的把戲,我的言辭沒有他那樣犀利。但是每次參加Conference,聽著世界各地來的學者專家躊躇滿志地站在講台上,口吐蓮花般地介紹他們取得的輝煌成果時,我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兒時看過的一個成語故事「熟能生巧」,心中暗暗說句 「君亦無他,唯手熟爾」。當他們就某一專題展開討論,各自滔滔不絕地引經據典一番,大有舌戰群儒傲視眾小的氣勢時,我的腦袋中會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幅「小女兒鬥百草」的行樂圖。

其實,說穿了做科研和扛大包、下廚房、掃廁所……完全一樣,就像上海人所說的只是一種「混口飯吃吃的行當」。當然羅,在基本的生存需求得到保證后,也不乏工作中獲得的某些樂趣。譬如,有時在實驗中出現一種預料之外的現象,遍翻文獻,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提出幾種假設,再設計相應的實驗進行證偽或者證實。一旦尋到了準確的解釋,就會體會到一種福爾摩斯破案時的成功喜悅。

蘆笛先生提到「我當初若是去當個工程師,好歹能設計出若干於人有用的機器;若是當建築師,每個建築都是我的智力成就的豐碑」。關於這一點,我想蘆笛先生大可不必「悔不當初」了。我儘管沒有獲得過工程師的職稱證書,但是在縣城化肥廠那會,被借調到一個工業設計院對於整個地區的熱能設備實施了一次革新。除了繪製工程圖紙外,似乎不需要任何知識,因為工程施工時需要的所有數據都可以在各種工程規範和設計手冊中查到。領導整個革新工程的是一個「三結合」班子,內中主管業務的是位50來歲的總工程師,他也只是在總體規劃上把把關,連圖紙都不看的。此外,正如看客先生在跟帖中指出的,建築師「在國內發揮的餘地也不大,為稻粱謀,狗屁不通的領導、開發商的意見都比你的創作重要。」

我大哥是上海某建築工程設計院的副院長兼總工程師。全國各地的不少樓堂館所都是他的手筆。他告訴我,其實所有的圖紙全是手下的那批工程師、技術員用電腦程序繪製的,方便無比。他的收入極豐,不知兼了幾個單位的顧問,卻不用去顧去問,只消在最後的工程論證會上出示一下他那張國家一級註冊建築師的證書就足夠了。直到5年前他患直腸癌動手術切除后,才把身上所有的職務推了個乾乾淨淨。現在他篤信佛教,療養身體之餘,無償地為我們浙東老家的幾座寺廟進行古建築的設計和改造,這也算是他退休生涯中的一件樂趣了。

下面再談談我的幾個同學和友好的事情。我曾與一位顏君合作過,他是唐敖慶先生的研究生。此君沒有任何樂趣好愛好。據他自己說,每天只看一刻鐘的電視新聞。腦子裡成天思茲念茲的就是他那個構象統計學,真可謂為伊消得人憔悴了。構象統計物理學之於他無異於宗教之於信徒。顏君是唐門「八大弟子」 (包括孫家鍾、江元生、鄧從豪、劉若庄、張乾二、鄢國森、湯心頤等)之外唯一評上科學院院士的,付出的代價是換了一付肝臟。現在顏君把全副精力用在婺劇研究上,他的老家是浙江金華。前些年他託人給我捎來了一本自費出版的《婺劇三記考》(師爺按:槐蔭記、合珠記、白兔記)。

我在念碩士時的同學黃君是復旦物理二系1965年畢業的,分在甘肅二機部所屬的一個軍工廠。當時他大約三十七、八歲,我們尊稱他為「大師兄」。他坦言直說考研究生的目的只是為了女兒的前途。黃君後來去了美國,跟丁肇中做過研究,再後來到了歐洲。前幾年黃君從日內瓦的歐洲核子研究中心(EONR)退休下來,謝絕母校復旦的返聘,和他原籍匈牙利的第二任夫人居住在洛桑鄉間,在藍天白雲下,牧放羊群,培植草莓,怡養天年。他曾有句寄我「三春牧羊不踏青,六月摘莓忘嘗新」(黃君的女兒是耶魯的醫學博士,現在和母親定居美國。)

另一位陳君,在嘉定工廠當了十來年的翻砂工人,憑自學考上原子核所的碩士研究生。陳君畢業后,留在所里工作。後來也赴美留學,拿了博士后做過研究員。不久又辭職在紐約開了一家出版公司,在當地華人中口碑極好。據陳君說是要按自己的活法而活。可惜正當他的事業如日中天之際,不幸罹患癌病,撒手人寰,丟下妻兒,令人扼腕。

我行年63整歲,還有2年就要退休。在堅持最後一班崗的同時,常常對以往消逝的歲月進行回顧。上面談的就是其中的部分感受。

蘆笛先生是極頂聰敏的人,他quit自己的科研生涯,自然有其理由。我個人深信,他在網路上的文字,必將傳世。但是,正如蘆笛先生語重心長地對小衲所說的「你現在的年齡,正是建功立業的關鍵時期……等你熬成本行的巨無霸時,再來這兒fulltime地上班,好伐? 」其實,我想這句話同樣適合《蘆笛自治區》的其他才俊青年。

最後,我想蘆笛先生在《猴論》中說的「最可能擁有的人生,還是無驚無險、平庸乏味的一生。」實在是至理名言!

 

時間: 03 10 2009 13:41

 


猴論


蘆笛


我前天說當大夫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猴子也能勝任愉快(忘記說還得掛串香蕉在那兒,搞點物質刺激,否則沒有動力),話一出口,頓時大嘩,有的同志死也無法消受,不是說我外行臆斷,便是說我過激。即使贊同的同志,除了小克外,也都沒說到點子上。例如豆腐憶苦思甜,說的其實是某個大夫的態度,並不是說那活不需要多少智力付出,而老看則因為這而懷疑西醫是否會盛極而衰,似乎都錯過了我那話的意思。

我那話有兩個涵義:第一,學醫是一種智力上的苦役,因為基本只需要一種智力活動:機械記憶,學習過程中毫無理解餘地,遑論個人發揮。第二,行醫倒是運用死死記住的大量枯燥知識和數據以及積累下來的臨床經驗,但那所謂運用不過是個簡單的破案推理,並不是什麼創造性思維。

實際上,大夫遇到的多是常見高發病,那些病之所以如此命名,乃是它們是大夫遇到的頻率最高的疾病。正因為此,那些病該怎麼診斷,怎麼治療,乃是醫書上的重點論述內容,學生都能倒背如流。而且,這些病的表現一般都很典型,少有例外,因此學生在實習期間即能基本掌握它們的診斷與治療,畢業就能作基本稱職的大夫。處理這類病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思索,完全成了條件反射。至於疑難病例並不是常見的情況。若是主管大夫無法對付,一般都會提出來在科里的會上集體討論,由老大夫(一般也就是所謂名醫)指導解決。老大夫和名大夫一般是同義語,他們之所以能看年輕大夫不能看的病,是因為他們見多識廣,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過去曾經見過類似病例。

所以,所謂「猴子都能幹」,並不是真的說猴子可以干,而是小克那句話——當大夫一般遇不到什麼嚴峻的智力挑戰,其實很無聊。我不同意他的地方是,他認為醫學基礎研究才是真正有創造性的活動,醫學發展靠的是基礎研究的突破,不是靠臨床實踐,所以,真正了不起的人不是大夫,而是那些搞基礎醫學研究的人。

他這話我大致同意,西醫之所以能日新月異,絕不會有什麼「盛極而衰」,恰是因為它是科學而不是藝術,因此可以不斷地持續發展。每來一個重大的發現或發明,都能給醫學的診斷與治療帶來革命性突破。與醫學關係緊密的學科諸如分子生物學、藥物化學的發現與發明就不用說了,哪怕是跟醫學並無直接關係的其他學科的發明也能起到這種促進作用。例如發明CT掃描的人乃是物理學家,可能根本也就不懂醫,但人家的發明為臨床診斷帶來了革命性突破,為此得了諾貝爾醫學生理學獎。超聲波、核磁共振成像、同位素示蹤等等,都是其他學科的發明運用於醫學,正因為醫學是一門綜合學科,幾乎所有的其他學科諸如物理學、工程技術、化學等等的發明,都有許多都能應用到臨床診斷治療上去,帶來新的診斷或治療手段。這就是它和中醫的根本區別,也是西醫能夠持續發展、日新月異的關鍵所在。因此,從總的來說,小克那話說得很對。

不過,竊以為,方今之世,除了少數大師外,不管是哪行的科研,只要是實驗科學,都是掛串香蕉猴子都能幹的活,其實與當大夫也沒什麼兩樣,並不光是醫學如此。學數學物理當然需要比學醫更發達的理解力,哪怕是學化學都還不完全是機械記憶,只有學醫或是生物學才從頭到尾是死記硬背(少數科目例外)。不過這區別也就只存在於學習階段,真正進了實驗室去做研究,乾的還是猴子的活,實在談不上太大的智力挑戰。

之所以如此,乃是知識爆炸使然。在過往200年中科學的迅猛發展,使得科研成了一種社會化大生產,再不可能是18世紀少數人的匠心獨運了。既然是社會大生產,它當然只能是一種普通職業,由庸人們組成其基本隊伍。每個人分到的那個領域都非常之窄,成天在那兒孜孜不倦地鑽一個迷你(mini)牛角尖。其實並不需要有很多的基礎知識。大學本科基礎課,專業基礎課,專業課等等傳授的知識,能在日後研究生涯中用上1/10都算不錯的了。

打個比方,現代科研的whole picture,非常像報紙上的傳真照片,由無數的黑白點子拼湊出一副全景來。單獨看某個黑白點,一點意思都沒有,那無數的涓涓水滴必須匯在一起才能形成汪洋大海。一般的科研工作者終生忙碌,無非也就是描出幾個黑白點來,把它們除掉並不會影響畫面。

這就是我對科研生涯深感幻滅,起了厭倦之心,最後決定quit的基本原因。剛退休那陣子,我處於深度抑鬱,深感自己那多年的辛勞,不過是在效法馬戲團的猴子鑽火圈,而且還是比較低等的猴子。我當初若是去當個工程師,好歹能設計出若干於人有用的機器;若是當建築師,每個建築都是我的智力成就的豐碑;若是當大夫,治好的每個病人身上都有我的智力付出(雖然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微量付出);如果是當作家,哪怕是流行小說的無聊作家吧,起碼也給讀者提供了消遣。總而言之,隨便去干哪個行當,只要不是科研,都能實實在在地干出點事來,都能對他人有用。而我鑽了半天火圈,留在身後的不過是一些有則不多、無則不少的論文,其基本功能無非是混職稱、要grant,毫無後人可以感念的東西。

所以,我不同意小克的地方是,我認為,當大夫或工程師當然是做猴子,但做的還是實在的猴子,而對大多數庸人來說,搞科研更是做無聊猴子。一般人認為那個行當有什麼了不起,其實是宣傳誤導所致。科學史上的大師當然了不起,可惜絕大多數人沒有他們的天賦與機遇。因此,凡人不能把大師們的科研生涯推而廣之,以為只要是從事科研,哪怕做不出人家的成就來,也會面臨相當嚴峻的智力挑戰,充滿了智力活動的愉悅。我當初之所以選擇了一個背時行當,正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常識,因而對職業對自己都有了過高的期待值。

說到底,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註定只能是庸人,最可能擁有的人生,還是無驚無險、平庸乏味的一生。所以,年輕人在設計未來時,最好還是挑選一個比較符合自己興趣的實在職業,滿足於當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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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8 個評論)

回復 marnifan 2009-10-6 12:11
總而言之,隨便去干哪個行當,只要不是科研,都能實實在在地干出點事來,都能對他人有用。而我鑽了半天火圈,留在身後的不過是一些有則不多、無則不少的論文,其基本功能無非是混職稱、要grant,毫無後人可以感念的東西 - 此言差YI! 說到底,寫文的人並不熱愛科學, 不喜歡自己做的工作。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熱愛科學的人會獻身於它, 滿足自己的CREATIVITY和IMAGINATION,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才是人生最大幸福. 我就知道這樣的人.
回復 marnifan 2009-10-6 12:13
我當初之所以選擇了一個背時行當,正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常識,因而對職業對自己都有了過高的期待值 - 說到底他還是有功利心, 他不搞科研了於人於己真是一大幸事
回復 light12 2009-10-6 15:40
marnifan: 總而言之,隨便去干哪個行當,只要不是科研,都能實實在在地干出點事來,都能對他人有用。而我鑽了半天火圈,留在身後的不過是一些有則不多、無則不少的論文,其
有點道理。不過好像是一個講主觀,一個講客觀?
回復 light12 2009-10-6 15:47
marnifan: 我當初之所以選擇了一個背時行當,正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常識,因而對職業對自己都有了過高的期待值 - 說到底他還是有功利心, 他不搞科研了於人於己真是一
功利心和搞科研沒有根本矛盾。作者就是科研一輩子退休的。覺得科研普通而已。
回復 sousuo 2009-10-7 00:14
兩篇都極好。

科研是給以科研為愛好的人預備的,而這種人首要的一點基本素質就是對生活要求要低,對成名成家基本上沒什麼想法。

科研,就是拿公家的錢,自己哄自己玩。

不知幸也不幸,犬子恰是這類人之一,正往這路上一步步走著。
回復 light12 2009-10-7 00:47
sousuo: 兩篇都極好。

科研是給以科研為愛好的人預備的,而這種人首要的一點基本素質就是對生活要求要低,對成名成家基本上沒什麼想法。

科研,就是拿公家的錢,自己哄
講的好!
回復 zhuqi123 2009-10-10 00:02
學習。
回復 light12 2009-10-10 00:11
zhuqi123: 學習。
共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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