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2009-7-15 周三, 上午8:22
作者:蘆笛
五、西安事變前後
在此期間,毛澤東犯了一系列政治軍事上的戰略策略失誤,分述如下:
(一)顧頭不顧腚的西征
紅軍剛從山西渡河撤回陝北根據地,偉大領袖又立即發動了西征。據彭德懷回憶,約在五月下旬或六月上旬,中共中央在瓦窯堡以東地區開了全軍幹部會議,「組織了西征軍及其指揮部,任務是擴大抗日根據地,接援二、四方面軍出草地」,以彭德懷為司令(1)。
所謂「擴大抗日根據地,接援二、四方面軍出草地」乃是鬼話。「抗日」不必說——往西邊抗日完全是笑話,正是《說岳全轉》上瘋僧說的「何立從東來,我向西方去」,接應二、四方面軍也是胡扯。二、四方面軍是八月間才到達甘南的,五六月份跑到甘北去幹什麼?要接應也該南下,怎麼會跑到西邊去?真實目的還是打通蘇聯,那才是偉大領袖自從跳入陝北死地后一直念念不忘的中心任務。陝北蘇區北部是無法穿越的沙漠,要打通蘇聯,只能要麼向東取道山西進入綏遠,要麼向西取道寧夏、綏遠或取道青海、甘肅、新疆。東邊既然走不通,那就到西邊試試去。偉大領袖在給彭德懷的電報中說得很明白:「紅軍接近蘇聯的道路有二:一是寧夏及綏遠西這一條路,……二是甘、涼、肅三州。」(2)無論是走哪條路,都得先佔領甘北。這就是西征的由來,它後來發展為著名的寧夏戰役。
如東征一樣,這個軍事決策最能暴露偉大領袖的性格毛病:急功近利,過於操切,以致不顧主客觀條件限制,想入非非,再加上賭徒氣質太重,便常常為了宏大目標不惜孤注一擲,所謂「敢想敢說敢幹」。早在執政前他就充分暴露了這氣質,用我黨的行話來說是「主觀唯心主義」或曰「左傾盲動主義」。他老人家從來就是「左」的,哪怕在當國前也如此。所謂與李立三、王明等人左傾機會主義作鬥爭云云,除了反對李德的「短促突擊」這條,基本是後來虛構出來的。只是在當國前他畢竟還受客觀條件制約,而且也能聽進反對意見。在當國后這些束縛統統去除,他的「左性」便一瀉千里了。
西征就是這不顧實力急於求成的「左性」表現。其時我黨和張學良等人勾結上了,正在策劃肢解中國的所謂「西北大聯合」。這計劃的關鍵是「打通蘇聯」。這事張學良的東北軍不便去干,只能由紅軍承擔,遂有紅軍西征之舉,一方面軍兩個軍團由彭德懷率領,分為左右兩路,進攻甘肅北部。主力出動后,蘇區便由紅29軍與30軍負責保衛。這兩支部隊可不是紅四方面那兩支具有相同編號的主力部隊,剛由地方獨立團擴編而成,談不上什麼戰鬥力。
如所周知,我軍的編製從來是主力部隊、地方部隊、游擊隊/赤衛隊(民兵)三級結構。主力部隊承擔重大作戰任務,地方部隊則用於守衛根據地。當時中共已與東北軍秘密達成停火協議,在此特殊情況下主力部隊遠出,全靠地方部隊守衛蘇區,按說也無關係。問題是偉大領袖剛剛東征歸來,而東征的偉大成果就是把中央軍引進了閻老西原來針插不入、水潑不進的山西,此刻正跟著撤退的紅軍前來,而偉大領袖居然也就忘了那茬。
這結果便是備受李德嘲笑的瓦窯堡(今子長縣)的陷落。上文已介紹過,據李德說,瓦窯堡是當時陝北根據地內唯一的縣城,因此自然也就成了所謂「紅都」——「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京城。中共自恃東北軍不會來犯,再加上紅軍主力傾巢西去,也實在沒有什麼兵力,於是該城一帶極度空虛,而駐紮在該處的中共機關人員也非常麻痹。不料親共的東北軍67軍軍長王以哲適逢有事離開軍部,西北剿總內的親國民黨軍官趁機給67軍兩個師長下了命令,令他們北上進攻瓦窯堡。東北軍107師當即攻佔瓦窯堡南部的蟠龍鎮。中共設在該地的醫院、黨校等若干機關都落入該師手中。東北軍117師也攻佔了瓦窯堡東南的永坪鎮。
蟠龍鎮距瓦窯堡只有20公里左右,而永坪距瓦窯堡還不到此數,中共自然極度震動。周恩來急忙致電王以哲,請他下令制止部下前進,王以哲雖然同意了,奈何107師師長劉翰東堅持要向瓦窯堡挺進,請紅軍「給予方便」。前去交涉的李克農火燒眉毛不顧一切,為了說服劉翰東,竟向他出示了周恩來與王以哲的往來密電,令王以哲過後得知極為不滿。不料劉翰東見了密電后仍不買賬,他告訴李克農,中央軍湯恩伯部正從山西大舉前來,瓦窯堡反正是守不住的,紅軍不如假作抵抗,將瓦窯堡暗送給他們算了。全靠王以哲直接下了軍令,東北軍才退出了永坪和蟠龍。
此時瓦窯堡已經三面受敵:南有東北軍,北有高雙成的86師(原馮玉祥西北軍系),東北方向的綏德有中央軍湯恩伯部,而紅軍主力遠在甘北,鞭長不及馬腹,該城註定要陷落。於是毛澤東便下令駐紮在該城的中央機關悉數撤往西部的保安(今志丹縣),並決定將瓦窯堡當成人情送給東北軍。王以哲便按中共建議,向西北剿總謊報67軍攻佔了偽都瓦窯堡。
不料瓦窯堡尚未移交給東北軍之時,周恩來發現從山西攻入的中央軍湯恩伯部只有兩個團,於是將防守瓦窯堡的全部紅軍調往該城東北的綏德方向,準備抗擊湯軍,瓦窯堡徹底成了空城。駐守在該城西北約20公里處的石灣鎮的高雙成部兩個營便乘虛而入,於1936年6月19日輕鬆愉快地佔領了該城。周恩來只好趕快把準備抗擊湯恩伯部的29軍與30軍調回去,圍攻瓦窯堡,卻又因缺乏攻城重火器,只能望城興嘆。
可憐王以哲(Oops,屢次想打「王希哲」)白白通共一場,到手的人情又飛了,還害得他向西北剿總虛報戰功,聲稱攻佔了瓦窯堡,最後卻讓國軍86師的兩個營不費吹灰之力佔領了,其煩惱可知。那位攻佔了蟠龍鎮又不得不撤出的107師師長劉翰東更是暴跳如雷:當初在蟠龍時,他就勸李克農把那人情送給他,可惜中共不幹,最後卻落到了高雙成手中。為了安撫他,李克農建議他趕快去增援守城的高雙成部,紅軍再撤圍,以讓他掙個「解圍」之功。但這豈能抵得上攻佔偽紅都之功?劉翰東乃回信大罵:「弟在蟠龍與兄見面時,曾再三聲明:『要送人情,必須乾脆!』而貴方一再延遲,竟將良好機會,坐送他人!……此事乃貴我雙方最大之損失也!!!」(3)
這些吃醋吵鬧也不必去說它了。瓦窯堡之失,雖然負責防守該城的周恩來要負直接責任,但根本原因還是毛澤東顧頭不顧腚的「空城計」戰略。當初他率紅軍全師東征,只給周恩來留下兩三千人防守根據地,幸虧東北軍和西北軍都沒來打,只有民團竄擾,堪稱僥天之幸。但天才軍事家總不能把走運當成制定戰略計劃的前提吧?這次紅軍主力又傾巢西向,瓦窯堡本該是戰略後方,卻成了三面受敵的前線凸出部。若湯恩伯不是只派出兩個團,而是將進入山西的30團兵力全部集結起來,渡過黃河,直搗黃龍,掃蕩紅軍空虛的戰略後方,則西征軍前有黃河,後有敵軍,進退失據,必將陷入絕境。毛主席用兵真如賭,於茲可見一斑。
然而毛澤東為了打通蘇聯,什麼都能豁出去。中央到達陝北后,陝甘支隊改稱紅一軍團,與原在陝北的紅十五軍團合編為新的一方面軍,總兵力只有一萬三千人左右。兵力如此單薄,難免顧此失彼,按理說本該耐心等到二、四方面軍北上后,再合力去打通蘇聯。但偉大領袖等不及,竟然將此任務交給一方面軍,在給彭的電報中明確規定:「打通蘇聯,解決技術條件,是全軍今年必須完成的任務,而這一任務是必須一及十五軍團擔負者。」甚至要彭德懷考慮在七月下半月即開始搶奪船隻,準備西渡黃河(2)
區區一萬三千人,要在半年內完成這任務,搶渡黃河,進入寧夏綏遠,甚至可能走毛開出的第二條路,即沿「甘、涼、肅三州」(今張掖、武威、酒泉)河西走廊,挺進到新疆去,除非個個是大羅金仙。就算能辦到,那根據地誰來守衛?
這計劃之荒唐,使得彭德懷不能不再次犯顏直諫。他回電指出,紅軍現有兵力無法兼顧打通蘇聯與保衛蘇區的雙重任務,若貿然渡過黃河,陝北蘇區卻落入敵手未必妥當,因此他建議,先鞏固西征新佔領的甘北地區,過後再考慮打通蘇聯、接取軍火的問題。
這本是常識範圍內的事:若按毛澤東的計劃,紅軍不待鞏固新佔領的甘北地區,便貿然渡過黃河,就算東北軍西北軍不來打,已經進入山西的中央軍跟進陝北,抄了紅軍的戰略後方又該怎麼辦?那時紅軍困在黃河西岸,就算能立下足來,新佔領的地區總不如老根據地有地利人和,更容易保衛吧?更何況黃河西岸極為荒涼,又是回族地區,居民都在「土圍子」里聚居,紅軍缺乏重武器,根本就打不開,只會活活餓死。偉大領袖的名言是「從最壞處著眼,向最好處努力」,他為何終生無法實踐這自己總結出來的人生哲學涅?
這妄想到底太荒唐,以致連偉大領袖自己後來都意識到了,不能不在給彭德懷的電報中承認:
「目前,關於接運物資的困難尚須解決,新疆、外蒙出兵並解決運輸路線,即擬向遠方提出交涉。非達到這一層,我們即使到達了寧夏或甘、涼、肅,也是沒用的,因為我們不能向新、蒙去搬東西。」(4)
毛澤東這兒是說:必須由新疆的盛世才或是外蒙發兵,長途押運蘇聯提供的軍火,將其交給中共,否則即使中國紅軍打到了寧夏或是張掖-武威-酒泉一線,也是沒用的,因為紅軍並沒本事從那兒出發去新疆或外蒙,把大批軍火搬運回來。
這段話最能彰顯偉大統帥顧頭不顧腚、「革命者頂天立地勇往直前」的特點,非常非常搞笑:既然明知紅軍沒本事前去新疆或內蒙把軍火搬運回來,必須或由外蒙、或由盛世才發兵武裝押運,那起碼得先落實了這檔子事,再考慮自家發兵攻佔寧夏或張掖、武威、酒泉一帶吧?否則冒著丟失根據地的危險,萬里征戰打到了那些地方,蘇軍不把軍火運來,那又有什麼意思?這應該是凡智力正常的庸人都能想到的事吧?
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不但偉大領袖沒想到落實這成功前提,就連整個中央似乎都沒想到。毛澤東先後發動東征與西征,是在與共產國際的電訊恢復之前,唯一的依據就是被蘇聯空投入陝北的林育英帶來的口信:「主力紅軍可向西北方發展,並不反對靠近蘇聯。」直到1936年8月21日,洛甫才正式向莫斯科彙報了紅軍向寧夏和甘肅西部擴張,以接運蘇聯軍火的作戰計劃,9月11日獲得國際回電批准(5)。但雙方竟然未在電訊中敲定軍火交接的技術問題,而毛澤東居然也就不提這請新疆或外蒙發兵押運的請求,便匆忙發動了旨在攻佔綏遠定遠營的寧夏戰役。張國燾不明就裡,以為蘇聯人已經把軍火運到了定遠營,令四方面軍大部渡過黃河,忙著去該城領取飛機大炮,卻因胡宗南部搶佔了渡口,致使四方面軍被黃河隔為兩段,這才有西路軍最後的覆沒。
遲至10月2日,中共中央才向共產國際提出請求,要蘇蒙軍隊押運軍火,儘可能深入中國境內,但共產國際於18日才電告中共,外蒙不能派兵押運,「否則將等於對某國戰爭的開始」。為此莫斯科特地找了一家外國公司,負責賣貨並運送到外蒙邊境,但不能超過外蒙邊境一百公里。因此中共必須派出足夠的軍隊去外蒙邊境接收貨物,並承擔沿途保護的責任(6)。
因此,即使胡宗南沒有奪下渡口,全部紅軍順利渡過黃河,打到了綏遠省的定遠營,斯大林沒有變卦,中共能否把車隊接回來還在未定之天。更可笑的是,11月間,日本人指使偽蒙軍侵犯綏遠東部,中日關係更加惡化,綏遠抗戰即將爆發,這讓本來就害怕「某國」的斯大林更怕引火燒身,便於11月4日令共產國際給中共下令,「堅決認為從外蒙幫助的方法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1)在嚴冬和沙漠的環境下,你們派數千紅軍到外蒙邊境護送運輸是不可能的;(2)日本飛機對汽車及紅軍有轟炸的可能,(3)有引起日本與蘇聯嚴重衝突可能。因此,現在已經決定目前不採用從外蒙幫助的方法。同時,我們正在研究經過新疆幫助的方法。如我們將約一千噸貨物運到哈密,你們有無可能佔領甘肅來接收?並請通知接受辦法以及你們將採用何種具體方式運輸。」(7)
這些技術問題,應該早在事前就敲定,哪有戰役發動之後才來討論的?然而偉大領袖那偉大而空洞的腦袋中不乏浪漫幻想,卻從來裝不進技術細節去。在他看來,需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接近蘇聯」即可,至於怎麼挺進到國境線上去,飛機大炮到手后又怎麼把它們搬運回來,讓誰去操作那些高科技產品,這些瑣碎細節從來在偉人的視線之外。
正因為沒有考慮這些問題,整個西征都成了毫無意義的蠢動,白白把四方面軍貼了進去。幸虧中央收到莫斯科11月4日的電報時,寧夏戰役已經失敗,否則若紅軍按計劃挺進到了定遠營再挨這當頭一棒,那滋味可是夠受的。好在這「學費」也沒白交,中央總算髮現了那些技術問題,於是電告莫斯科:「除非你們用汽車送到安西,要紅軍到哈密去接是不可能的,因為哈密、安西之間是一千五百里無人煙的沙漠。」(8)
既有今日,何必當初?如果早在發動西征之前,毛澤東便想到後來遇上的一系列技術問題,告訴莫斯科自己沒本事去國境線上取貨,要求蘇軍將軍火押運到中國內地,最好直接送到陝北來,那莫斯科就會及時告訴中共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必須迴避任何可能招致與「某國」衝突的事件,如此不是就可以省去後來種種瞎折騰了么?
當然,出於權勢崇拜或成功崇拜心理,國人未必能接受這是偉大領袖的智力缺陷使然,多半會用陰謀論來解釋這西征蠢動。偉大領袖也確有此嫌疑:徐帥已在回憶錄里說了,西路軍之所以覆滅,一個重要原因是中央軍委不可理喻的瞎指揮。而且更可疑的是,紅四方面軍到達甘南后,陳昌浩提出由一方面軍在甘北,四方面軍在甘南,同時向靜寧、會寧一帶夾擊胡宗南部,毛澤東先是同意,後來又變了卦,說一方面軍兵力有限,必須固守現有根據地,因此決定只派出紅一師配合行動,使得戰役完全落在四方面軍一家身上(9)。這非常不符合偉大領袖顧頭不顧腚,動輒準備扔下根據地作驚天一博的一貫性格,令人不能不懷疑他是否看出了徐帥看到的問題,亦即預定作戰地域處於西安-蘭州大道上,容易受到敵軍東西夾擊,因而故意讓四方面軍跳進那陷阱。
然而這看來還是個智力問題而非心術問題。蓋偉大領袖發動西征早在紅四方面軍北上之前,他甚至還一度想讓一方面軍獨力完成這任務。因此,看來整個西征蠢動,都是他急功近利的性格促成的。當然這也能理解:在陷入陝北那種毫無發展空間的死地之後,「靠近蘇聯」便成了他乃至整個中央能死死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了。在這種情況下,利令智昏幾乎是必然的。
然而這蠢動卻讓紅軍陷入危境。顧頭不顧腚,則屁股難免要讓海風吹。寧夏戰役失敗后,胡宗南乘勝分三路向蘇區挺進。據彭德懷自述,紅軍在山城堡(今甘肅環縣境內)伏擊了胡部一個旅,殲滅其大半,「但胡宗南並不死心,率四個旅為左路向鹽池、定邊前進;王均、毛炳文兩軍為中路,向吳起、志丹(保安)前進;東北軍為右路向華池方向前進。我軍轉移至洪德城與鹽池間,位置於沙漠邊緣埋伏著,擬待胡敵通過沙漠疲乏和饑渴之際,給以打擊。胡部是主力,也最積極,我如能再殲胡敵兩個旅,即可將敵人這次進攻打退」(2)。而據張國燾說,未及渡河的紅四方面部也在這附近(10)。因此,整個紅軍的主力都集中在蘇區西部,離中央所在地保安直線距離一百多公里,而保安作為紅軍的「戰略後方」,據中央軍湯恩伯部佔領的瓦窯堡只有五十多公里,成了前線。因此,蔣介石只需讓湯恩伯部自東向西平推過去,即能重演86師兩個營便攻佔瓦窯堡故事,彈指而下空城保安,掃蕩紅軍空虛的「戰略後方」,與胡宗南東西夾擊紅軍,則紅軍縱是大羅金仙,也難逃全軍覆沒的命運。
然而西安事變不久就爆發了。因此,看來吉人自有天相,天才軍事家就是可以以走運為制定戰略計劃的前提,顧頭不顧腚毫無關係,自有上天照看他的寶臀。
參考文獻:
1、《彭德懷自述》,網路版, 2、中央文獻研究室等:《毛澤東軍事文集》,第一卷,551-552頁,軍事科學出版社,1993。 3、《西安事變新探》,115-119頁。 4、毛澤東軍事文集》,第一卷,553-554頁。 5、《西安事變新探》,224-226頁。 6、同上,236-238頁。 7、同上,244頁。 8、同上,246頁 9、《徐向前元帥戰爭回憶錄》,電子書。 10、張國燾:《我的回憶》,第三冊,319頁。
附錄:
毛的成功因素——微笑的獅子網友請進 時間: 2009-7-15 周三, 上午8:40 作者:蘆笛 1)謝謝你對拙作的關注。
2)敬請放心,無論你作何評論,都不會打擊我的積極性。
3)我非常理解你的權勢崇拜或成功崇拜心理,此乃人之常情,「成功=才能」的公式對許多人而言是無法破除的。
4)我並未把毛的成功完全歸結於運氣,你得出這結論乃是你的問題——這系列寫到這裡,毛還遠未成功涅,一直是從失敗走向更大的失敗,他的運氣只使得他避免了毀滅,that's all。他成功的主觀原因我早在《周恩來為什麼恨毛澤東》中說過了。在我看來,毛的成功因素如下:
一、客觀因素:
a)運氣,恰好趕上日本人入侵中國。 b)有偉大船長在關鍵時刻為他撥正船頭,指引航向。
二、主觀因素:
a)潑皮膽氣與敢豁出去不顧一切的賭徒氣質,黨魁中誰也沒有這能耐。
b)精通「將將之道」亦即控制手下的陰謀權術,在這方面他絕對是大師,我從來不曾貶低過。
c)心狠手辣,意志頑強,絕對自信,認準打倒蔣介石是真正目標就絕不動搖,哪怕全黨為民族主義席捲也不為所動,堅持反潮流,認準了抗戰是中共發家的千載難逢之機便堅持不打日本人,消滅國軍壯大自己,中共諸黨魁中只有張聞天看到了這一點,但絕無他的魄力堅持到底。只有在這點上他才是不可取代的。沒有他中共就絕不會上台。
d)、具有一定戰略眼光,但除了確定將內戰偽裝為外戰的這點外,實在沒什麼了不起,其他人都能做到他那地步甚至比他好。
這些觀點早寫在《周恩來為何怕毛澤東》中了。我認為這分析很客觀。請允許我提醒你一個事實:你高度評價毛的軍事天才很自然,不過若要反駁他人,恐怕得指出別人哪兒說的不是事實,或分析有錯誤,你要證明毛澤東的天才直覺在何處導致了他的成功,只怕得拿出具體事例來加以論證才行。光是抒發樸素的階級感情並不是理性討論之道,否認運氣在成功中起到的關鍵作用更只能說明你缺乏人生經驗。
此文本想明天貼出,但因為你的批評,提前貼出,以表示我不會因為你的批評喪失積極性,你可以放心了。
明天不來了。諸位玩好!
凌華網友請進 時間: 2009-7-15 周三, 上午8:46 作者:蘆笛
1)50步與100步可是差了整整一倍啊 恕我直言,您概念混亂,因此作了荒唐類比。這不是逃跑問題,而是知識丰度(abundance)的問題,對西安事變的史實,我不敢說自己有100%的知識佔有量,但您似乎還不到50%,這種知識佔有度的差距可不能用逃跑的步數多少來類比。您當然不必具有這些知識,沒有也不是恥辱,但沒有還要「聊備一說」就有點那個了。
2)我沒有什麼惡意,我只是覺得,要議論什麼事情,首先得有點起碼的預備知識,人家也才能與你討論。此外也得看懂別人的推理過程,才能說出讓對方受益的話來。對方也才會有興趣參加討論。如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明白便要「聊備一說」,對方若不尊重你倒沒關係,不理就是了。如果對方尊重你那就糟了,勢必先得補足你欠缺的知識與思維能力,才能談得上討論,世上誰有那個耐心?所以這些事還是留給自己做較妥,你說呢?當然如果你不同意這些看法,我也絕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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