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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笛 再論馬克思主義的歷史罪惡

作者:light12  於 2018-5-8 01:32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網路文摘

再論馬克思主義的歷史罪惡     時間: 26 1 2003 19:52
作者:蘆笛 在 罕見奇談 發貼, 來自 http://www.***


再論馬克思主義的歷史罪惡 


蘆笛 


周末雜事甚多,還要忙著補覺,那討馬檄邊寫邊貼,連寫完后看一遍的功夫都沒有。剛才坐下來從頭看了一遍,發現寫得很羅嗦重複,有若干史實其實已經在《兩千萬罈罈罐罐?》和別的討論暴力革命的文章中說過了,當然這次側重不同,可以原諒自己。只是說了半天沒能簡捷明快地直指要害,而大部份論壇讀者看帖子都很粗疏,決不會自己去總結中心思想、段落大意(其實有的人連這種能力都沒有,這也是我上網后的一個驚奇發現)。而且,有的重要的話沒寫進去,看來還得再添個蛇足。 

對於現代讀者來說,最容易發現的就是,馬克思關於資本主義生產關係束縛生產力的發展的預言毫不成立。資本主義制度當然充滿毛病,時有蕭條或通脹發生,但那並不是不可緩解治療的痼疾,遠遠沒到混不下去的地步。要看出這點來並不需要什麼過人的才智和超脫的政治立場,連許家屯那種高級共干都在回憶錄中承認了這點,而且他還指出,現代資本主義社會通過股票制度,將企業的所有權分散到人民頭上去,其實也不是那麼單純的私有制了。延河畔長大的老革命,水平似乎比某些所謂民運領袖還高,這也算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笑話吧。 

所以,光憑這一點,不需要有什麼馬克思主義的「淵博」學識,任何有common sense的同志都有資格「亂拳打死馬克思」,譴責他的偽科學。連無知村夫村婦都知道 唾棄那些胡說八道、無一言說中的算命瞎子,現代「民主」鬥士反倒不準小青年唾棄其預言無一兌現的偽科學家,這算是什麼事? 

一般人沒看到的是,馬克思造的最大的孽,還是把一種fantasy偽稱為「科學」。 

其實,如果馬克思那個「淵博學者」有點自然科學家起碼的謙虛,承認自己的學說只是一個有待驗證的假說,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這世界本來就是由各種怪物組成的,連「永動機」都天天有人在刻苦鑽研,何況是試圖根據過往歷史現象總結社會發展規律的學者?元素周期律就是根據已知的元素的化學特性和原子量之間的關係總結出來的,和老馬乾的事在思路上很相似。但這裡的差別是,周期律一開頭是作為假說提出來的,只是在門捷列夫的預言一一兌現后才被大家接受下來,成了科學。老馬想出個貌似有理、振振有詞的說道來,便陶醉在自己的想象力中,居然就有那個底氣,不待檢驗便悍然出來宣稱社會主義已經從fantasy 變成了科學!(當然那是他的密友恩格斯、敬愛的林副統帥的祖師爺出來為他宣稱的,不過他從來沒出來澄清反對過。) 

本來,他如果只論述社會主義在道義上的應該,說它比資本主義公平,則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因為我對資本主義毫無感情:知命之年還要擔心糧道被萬惡的資本家掐了,這TMD世上還有比這更窩囊的事么?但他偏偏就是要把一種出自感情的幻想,偽裝為一種不以感情為轉移的「科學」,而在19世紀的歐洲和今日的中國,「科學」的地位就相當於基督教在中世紀的歐洲。這麼作的結果,就是把一種假說抬到了宗教的地位,捧為「歷史潮流」、「客觀規律」。任何不分享他的道義感、不同意他的屁話的人都成了逆天行事,成了與「歷史潮流對抗」、只配被拋進歷史垃圾堆的反動派,天下還有比這更更混帳的事么? 

當然,或許馬克思本人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共產黨專橫霸道的理論依據確實是從那兒來的。光是作了這個孽,亂拳打死他都是輕的! 

因此,老毛所說的「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條萬緒,歸根結底一句話,造反有理」,我看確實是對馬克思主義的高度總結。造反在本質上是一種以暴力進行的道義訴求,馬克思卻「證明」了那是科學上合理的。他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就幹了一件事:「證明」社會主義革命不但在「道義上應該」,而且是「科學的必然」。既然是科學上的必然,那當然就只會帶來社會進步,而決不會造成社會倒退,馬克思這種胡說八道,在實質上把革命變成了一種宗教。 

馬在這裡犯的錯誤是雙重的:第一,他對革命爆發的原因解釋基本錯了;第二,革命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只具有解放生產力的進步作用,其實常常只有反動作用。 

這裡以中國為例子作個說明。眾所周知,中國現在生產力的增長速度超過了大多數發達國家包括美國。按馬克思的原教旨,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革命的必要,勉強去革命也不會成功。因為這時的革命不是「客觀規律導致的必然」,不過是「道義上應該」而已。眾所不知,這兩者完全不是一回事,前者是科學,後者是感情亦即腎上腺素的效應。 

可惜今日中國就是有爆發革命的可能。這裡的道理很明顯:大夥兒起來造反,其實主要是因為社會極度不公,並不一定是因為生產關係限死了社會生產力的發展。高寒、王希哲諸先生想推翻中共暴政,恐怕就是這個原因。而且,如果天時地利諸條件陰錯陽差地湊在一起,革命還有一定(雖然很小)的成功幾率,因為中國目前的社會危機實在太深重了。 

由此可見,導致革命的直接因素根本不是什麼生產關係束縛了生產力,而是深重的社會政治危機(包括統治危機、意識形態危機等等)和經濟危機集中在一起爆發的結果。成熟的資本主義社會有足夠的手段化解這些危機,所以比較穩定,而第三世界的國家因為缺乏這些手段,所以常常爆發革命,所以,老馬整個弄顛倒了:資本主義越發達,革命就越不可能發生,發生革命的地方,恰恰是那些資本主義不發達或根本沒有建立資本主義生產關係的國家。 

於是歷史便對馬克思作了最大嘲弄:為「科學」規定的「該」爆發社會主義革命的地方不爆發,「不該」爆發的地方卻亂爆發。社會主義革命在「不該」爆發的地方爆發的結果,就是它完全打亂了生產關係的自然進化,只能起到阻礙、破壞社會進步的反動作用。既往的中國革命就是最好的證明。它的爆發是深重的社會危機造成的。受壓迫、受剝削的人民起來反抗國民黨暴政,從道義上來說完全正確。但道義上正確,並不等於那革命就是合理的,不等於它就不會事與願違,造成社會大幅度後退。這一點已為中國革命的後果有力地證明了。 

不僅中國這樣,外國也同樣如此。對於人類社會的發展,革命起到的一般是促退而不是促進的作用。馬克思是歷史上的第一人,首次不但在道義上歡呼革命的正義,而且從科學上論述它的「合理」。由此造出了共產世界那普遍流行的「拜革命教」,教徒們以為革命都是正義而且順應「歷史潮流」的,只會推動社會發展。用馬克思自己的話來說,便是「革命是歷史發展的火車頭」。很難想象世上還有比這更顛倒是非的「科學」,也很難想象世上還有比這更禍國殃民的邪教。 

馬克思犯下這些不可原諒的錯誤,是他的「隧道眼」使然。該同志把社會發展這種受多種因素支配的無比複雜現象,機械地、超簡化地看成了以經濟因素為唯一變數的單元函數,於是導出了完全錯誤的預言。不僅如此,馬克思主義內在的悖論,實際上起到了專門煽動不發達國家人民起來革命,破壞那些國家的生產力,人為阻礙它們進入資本主義社會的反動作用。 

這悖論我已經說過了,也就是他想將「科學的必然」和「道義的應該」者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辯證統一」起來。這麼作的結果,是「等」和「干」這兩種完全不同的行為奇妙地混合在一起,給後人出了個「到底是等還是干」的難題。這個難題再進一步通過兩重機制,變成了專門煽動破壞和阻礙社會進步的革命的禍根。 

第一個機制通過人的因素來起作用。普天下的革命家們一般都具有兩個特質,一是道義感特彆強烈(即腎上腺功能亢進)的行動型人物,二是具有機會主義者的精明本能,能本能地察覺亂中奪權的大好時機。這兩個特點都決定了他們沒有耐心尊重馬的原教旨,坐等生產關係瓜熟蒂落,而必然要片面利用馬對造反的「科學性」的論證,在奪權時機到來時起來大幹。 

列寧和毛澤東都是這種人物。前者看到了二月革命送上的天賜良機,後者看到了日本侵華帶來的上台機會。兩人都在當時受到全黨的反對,但兩人都成功了。蘇聯的情況尤其如此,如果沒有列寧,就決不會有十月革命。 

因此,馬克思那個悖論,註定只會為列、毛式的人物提供理論武器。「等派」的書獃子們在本質上不是革命家,這些人卷進革命中去其實是歷史的誤會,其存在與否根本就無足輕重。真正的革命家總是天然的「干派」。於是馬克思那「社會主義不但在道義上應該,而且是歷史的必然」的胡說便成了這些冒險家的專用法寶,被他們簡化為大眾都能明白的「道義上應該的事就是科學上的必然」。這就是毛那有名的「造反有理」論述的來源。 

第二個機制通過地區差別來起作用。這也是馬的「隧道眼」造成的。西方說的「世界」,其實意思常和中國人理解的不同,常常並非「全球」的意思(除非加上個「全」在前面),馬克思眼中的「世界」以及「世界革命」,其實指的不過是歐洲和北美那些他了解的地方,也就是鬼子常說的「第一世界」(和老毛的定義可不一樣)、「發達世界」。總之,他在捏造「科學社會主義」理論時,根本就沒把亞非拉考慮進去,這才會提出社會主義不能在一國建成,必須通過世界革命的胡說。如果他偶然想到了亞非拉,我想,就算他害過腦膜炎,恐怕也不會蠢到說出這種胡話來:讓美國等到坦尚尼亞和它一樣發達,這「世界革命」乾脆也就甭搞算了。 

光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出馬克思的低智商。科學之所以是科學,第一條就是它闡述的原理是普適的。牛頓力學不但適用於牛頓作實驗的劍橋,而且適用於柬埔寨的吳哥窟。可老馬提出一個據說是具有普遍意義的「科學」結論時,卻居然忘記了世界上的大部份地區!他怎麼就沒想到,他的理論被那些不具備搞社會主義革命條件的國家的革命家們掌握后,會造成什麼樣的災難? 

悲劇在於處於馬氏隧道視野外的國家恰恰是充滿革命危機、專出革命家的地方(例如俄國和中國),老馬的「科學造反」理論便在那兒最受歡迎,全不管當地有沒有老馬規定的社會主義革命條件。 

其實熟悉馬克思原教旨的理論家也看到了這個問題。布哈林不但反對過斯大林的「一國建成社會主義理論」,而且干預過中國革命。中共的六大是在莫斯科開的,由共產國際主席布哈林主持。他對中國一無所知,但畢竟是中國從未有過的真正理論家,開了兩天會就作出結論:中國並不具備搞社會主義革命的條件。於是他給中國黨制訂了所謂「六大」路線,指出中國革命的性質是資產階級革命,而中共的任務就是以無產階級先鋒隊的身份去領導這場資產階級革命。這便是後來被捧上天的「毛澤東思想」的「新民主主義」那部份的由來。 

但頭腦清晰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完全是彌補馬克思隧道眼的徒勞努力。共產黨顧名思義就是要搞共產主義的,而且是通過無產階級獨裁來建立共產主義,難道能指望他們在革命成功后拱手讓出政權,實行議會民主,放手讓大家去走資本主義道路?更何況馬祖宗告訴他們,社會主義是比資本主義更先進的生產關係,那又何必在政權到手后還放著先進的不搞,去搞落後的?因此,只要馬克思主義者在第三世界國家掌權,就必然要搞貧窮社會主義。 

所以,馬克思主義的「科學」包裝不但極大地鼓勵了革命者們的士氣,而且讓他們在革命成功后,在生產力極度落後的情況下,便去超越歷史階段揠苗助長,搞社會主義高福利那套,而不是去發展資本主義,使國家儘快地脫貧致富。如此胡鬧的結果,是國困民窮,不得不在浪費了大量的資源、破壞了生態環境之後又來走回頭路,從頭開始血腥資本主義的初級階段,造成深重的社會危機,為新一輪革命作足鋪墊。這就是在蘇聯和中國發生過的事。這些荒唐的歷史現象之所以發生,老馬的罪責不容推卸。 

總而言之,不管老馬主觀意圖如何,他把「造反」詭辯為「科學」的理論的客觀效應,就是專門為革命家提供「天命」包裝,專門在不發達國家煽動暴亂,人為地打亂了那些國家的自然發展過程,為它們進入資本主義設置了幾乎是不可逾越的障礙。這個罪責,我想就是起老馬問之,他恐怕也不敢推卸。 

後人當然可以詭辯說那是列、斯、毛、波歪曲了馬的原教旨。這話當然有些道理,但問題是老馬就是歪曲自己教義的專家。例如他本人一天工都沒打過,居然就有那臉去冒充無產階級領袖。老祖宗既然可以如此無恥忘記「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社會意識」教條,老毛作出那著名論斷「僱農是農村的無產階級」又有何不可?「搞無產階級革命,不知道無產階級在哪裡」的笑話,本來就是馬祖宗發明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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