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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包里街取小拉車
昨夜我在行李寄存公司和租我附近柜子的五十歲華男搭訕。他租的是下層的比較大且貴的柜子,而他的物品看似不多。他在唐人街租床位,四百元一個月,有床蟲,吸血的床蟲。我說我以前租過幾次床位,有些有床蟲,我說我不願住在有床蟲的地方,見到床蟲就跑。他說他不願意住在那裡,想另找地方搬走。
這就能看到我和他的區別,一是他租的柜子比我的大且貴,每月至少比我多花二十美元租金。二是他沒有露宿的能力,他住四百美元一個月的床位,並且有床蟲。
我在收拾東西準備去搭帳篷時,發現傍晚在包里街吃飯時把兩輪小拉車落在餐廳里了。我目前一共有四輛兩輪小拉車,但仍不願意失去那個,於是今早去包里街吃早飯,看能否取回那個小拉車。
昨夜我在公園搭常規帳篷露宿,最低負四攝氏度,早上7:31起床,我睡懶覺慣了,很不願意起床。起床收帳篷花十幾分鐘,手戴著手套都幾乎凍僵了。
8:02從行李寄存公司出發去包里街。吃早飯時幸好取回了小拉車。我犯不起錯誤,每犯一個錯誤幾乎一定會導致損失。我現在出現類似老年痴獃的癥狀,丟三落四十分嚴重,不知道下次會犯什麼錯誤。
包里街今天的早餐,一個蘋果,一杯咖啡,一杯麥片粥,一個甜點,一個白狗麵包,兩個帶殼的熟雞蛋。沒有鹽,洋人蠢而不知道早餐完全沒有鹽有什麼不對。帶殼的熟雞蛋華人在家做一般是煮熟的,但在西餐館一定是用蒸箱蒸熟的,中餐館有時也會用蒸箱蒸帶殼的雞蛋,白切雞有時也是用蒸箱蒸熟的,所以唐人街中餐館的白切雞火候都過老。這次包里街的帶殼雞蛋的殼很容易剝,說明工作人員在蒸熟后趁熱把雞蛋倒進了冷水裡,這是為啥很多雞蛋的殼都破了,洋人有好心把雞蛋過冷水,但操作不得要領。
吃完飯出來,注意到包里街慈善餐廳南側150米的一家中餐館倒閉了。那家中餐館開業一年就倒閉了。它開業時我見它門外擺十幾個花籃,並有幾十個華人在門外聚集慶祝。現在則看到它黯然倒閉。
包里街那個路段屬於洋人的酒吧區,傍晚有很多年輕的白人男女聚集。但沒人吃中餐。
中餐館有時也會被白人年輕男女當作酒吧擠爆,典型的是鹿鳴春。鹿鳴春的菜譜主要是美式中餐,可能有一兩個上海菜。我在它附近的上海小館當過19天爐尾。鹿鳴春的菜譜和上海小館的基本相同,但比上海小館少幾個菜,比如上海小館有生煎包,鹿鳴春沒有。上海小館的菜譜里,在我看來只有生煎包,燜面,和炸醬麵是上海菜。
生煎包的烹飪有技巧,我幹了五天開始成為做生煎包的專家,我19天後辭職,它裡面的老員工沒誰能替代我。而燜面按上海菜的做法會難看又難吃,和廣東炒麵相比上海燜面本來就上不了檯面。而炸醬麵的上海做法,要求把炸醬做成一坨鴨蛋大的硬質球塊狀,不是一般的廚師能掌握的,實際上它也做不出來。所以上海小館當作招牌的上海菜,它自己難以實現。而鹿鳴春也打上海菜的招牌,它連生煎包都不敢做,水平明顯低於上海小館,我推測它的出品不太行。但洋人年輕男女對鹿鳴春像著了魔,把它擠爆。
唐人街還有幾個中餐館被洋人擠爆,比如華豐快餐,還有中山公園旁邊的兩三家,那些中餐館不知道怎麼成了洋人的網紅,它們的出品或平庸,或低於平庸,但洋人不知道為啥對它們著魔。
我到行李寄存公司整理物品,中午在包里街吃飯後運少許行李去布魯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