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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法拉盛看望母親
昨夜我在東河邊公園搭帳篷露宿,九點在兒童娛樂噴泉洗背包,九點半開始睡時體感似乎仍然有29攝氏度,很熱,清早稍微涼也許23攝氏度。九點起床。
上午在地鐵站里閑坐上網,中午在包厘街吃午飯,然後去法拉盛看望母親。
母親今天的家庭護理員是五十歲福州婦,一個月前我去看望母親時也是她。她煲電話粥十分嚴重。似乎她除了睡覺,永遠在幾乎不停頓地用福州話打電話。但她對母親的呼叫大部分能及時響應。其他家庭護理員大媽不在上班時煲電話粥,但對母親的呼叫回應很慢,聽到母親呼叫,都要拖延兩三分鐘以上才回應。她上班時不停大聲煲電話粥,形成噪音污染,但母親和家人聽慣了也未必影響很大,相當於一台電視機裡面有talkshow整天在開著。
我為母親按摩小腿,發現她的大腿小腿的肌肉都僵硬,所以有必要掰她的小腿,迫使肌肉在被動受力時伸縮。那個護理員大媽說我不能給媽按摩,說像我那樣按摩會把我母親的骨頭掰斷。家庭護理員確實被護理公司禁止按摩,但我做為母親的兒子,我有權給我的母親按摩,出了事我負責。我當然不會掰斷母親的骨頭。這個護理員大媽不懂防止肌肉僵化的重要性,也說明她業務知識很平庸。我七月參加的家庭護理員培訓班上課講過。給病人掰四肢防肌肉萎縮,是家庭護理員培訓要求的大約三十項操作之一。
我下周去西安看望父親,親戚為我介紹父親的健康狀況。
父親在去年十二月開始出現精神異常。但僅精神異常,其它方面無明顯癥狀。最早可能在今年一月中旬我在美國的親戚得到消息。親戚打電話給父親,父親接電話哇哇叫了含糊不清的幾個字就掛了電話,此後至今再也沒接過任何電話,他拒接任何電話。
於是親戚告訴我說父親可能中風了,讓我立即去西安看望父親。我在機場上班,哪能那麼容易就去中國?
於是一月中下旬我極力試圖打電話給西安的父親,他拒接電話。我發郵件給我的老同學,間接聯繫上了住在父親對門的鄰居,是我高中的老同學。1月22日春節,我大約在1月19-20聯繫上。鄰居老同學轉告說當天早上親眼看見父親出門下樓上街去買菜,不認為我父親有異常。當夜老同學又進我父親房間看望他,轉告說他顯得體力虛弱,說話不很清楚,但無明顯異常。
春節期間父親所在的國企單位放假,無法聯繫上任何人。住在我父親對門的我的老同學拒絕接我打的電話,拒絕加我微信,十分離譜。我做為他的老同學,以前和他也沒啥過節,即使他不給我面子,也該給我父親面子吧,我父親是他父親的同一個大廠的老同事老熟人,又是住了幾十年的鄰居,我父親健康方面出事,我的那個老同學做為鄰居嫌麻煩不管。
春節放假結束,父親的單位開始上班后,與退休辦和物業有關並且負責看望我父親的那個幹部才回復我在春節前兩天發給他的簡訊。並且他很快和幾個工作人員上門看望我父親,帶上元宵等食品上門慰問退休幹部。該負責人傳給我拍攝的照片,顯示我父親外貌神態正常,該負責人說我父親能說會道,不存在口齒不清的問題。
所以我父親是否曾經在一月份口齒不清,我沒有看到證據。在一月底二月初時,他能說會道,沒有發音問題,並且能自己騎自行車出去買菜。所以我在當時認為父親並無明顯健康問題。
六月親戚請了幾天假去西安看望父親,在父親的房間裝了監控,並且帶回他拍的錄像,乍一看父親神態正常,誇誇其談。但查看監控,發現他一個人在家裡,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尤其是半夜凌晨在家裡踱來踱去自言自語,明顯精神異常。
今天我看父親的監控錄像,他明顯很瘦,估計吃的很少,而且他拒絕工作人員給他送食品,並且把工作人員已經送來的幾十斤挂面等食品聲稱是垃圾食品退還給工作人員。從六月至今九月,已知他僅外出買過一次菜,是他獨立出門去買的,買的是蔬菜等物。這近三個月他的食品供應微乎其微,並且被他找工作人員退掉了幾十斤食物。今天看他的監控,他正在拿著一小束幾根生的挂面在品嘗。我認為吃生的挂面或麵粉必會腹痛腹瀉。他固然可以嘗試吃生的挂面,我認為結果將是腹痛腹瀉。
我預計下下周會到他那裡,我打算買一個二手的電飯鍋,再用大塑料桶給他囤兩百斤大米,加上大量的腐竹臘肉等。教他在客廳攝像頭前煮米飯吃。他廚房裡的煤氣灶使用很複雜,需要用打火機或火柴點火。
我推測他可能在去年十二月發生了一個小的腦血栓或腦溢血,之後未去看病,無診斷也無治療,自愈。留下的後遺症是精神異常,我不太相信突發的精神病或突然出現並惡化的老年痴獃。他的單位給他的醫保應該是很好的,但他自從去年十二月精神出問題后,似乎從未看過病,沒有診斷,沒拍過CT,他單位退休辦似乎沒有工作人員主動帶他去看過病。
我看完母親試圖回唐人街,但已經誤了領慈善餐的時間,而今天白天34攝氏度,今夜稍微熱,並且天氣預報有小雨,不太適合露宿。所以我坐Q10來肯尼迪機場航站樓打地鋪過夜,明天早上再去唐人街。傍晚我在超市花一元糧票買了兩個麵包充饑。
我今天在去看望母親的半路上撿了一件自行車運動員穿的特製上衣,在母親處手洗乾淨,在戶外陽光下很快晾乾。穿上輕便保暖,今夜我在航站樓過夜就穿它,不然只穿梯恤會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