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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班
昨天上班事情多得很。
1,前天夜間在東河邊露宿,最低17攝氏度,大約九點半起床。吃了兩個蘋果后,11:23從行李寄存公司出發。12:55下地鐵,原本有希望坐上13:30的員工大巴。但機場的輕軌12:40-14:30全面停運,14:30-16:00僅牙買加站停運。而員工大巴又被臨時調去運旅客,沒有員工大巴可坐。我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員工大巴,到14:05我在考慮是否小跑二三十分鐘去辦公樓,恰巧一個孟加拉穆斯林女主管開小汽車接送客服員路過,我搭她的車,勉強到辦公樓14:30打卡沒遲到。但沒有時間做飯,只帶了兩包餅乾和花生醬去站崗。
2,輕軌臨時停運,客運大亂,在一個地方路邊有一百個員工在等臨時大巴,一個交通局幹部在現場指揮,他的信息是錯的,他聲稱輕軌恢復了,於是大部分人去輕軌站,但輕軌站的輕軌管理員說沒恢復,大家又返回等大巴。來了一個大巴,已經在前一站裝了幾乎滿員,只能擠進去幾個人,我夾塞得以上車,否則也就無法後來偶遇女主管開小汽車路過,後果不堪設想。
3,穆女主管一邊開車,一邊告訴我,我被辦公樓的墨婦清潔工投訴了,說我在員工更衣室睡覺到上午十一點,妨礙了清潔工搞衛生。我說這是胡扯。清潔工每周只打掃一次員工更衣室,如果打掃,三分鐘就掃完了,他們怎麼可能找不到時間打掃。
主管說清潔工打掃員工更衣室的時間是固定的,一個點是在凌晨一兩點,另一個點是在上午十一點。而凌晨一兩點我在員工更衣室睡覺,沒法打掃。而我又睡到上午十一點,也沒法打掃。
我說我怎麼會睡到十一點呢?我一般五六七八點就離開員工更衣室。而且我也不是每天都上班,之前每周休四天,現在每周休三天,在我休息那那幾天他們也不打掃員工更衣室。
但後來我回憶,確實有一天睡到十一點,查已發表的舊日記,5月13日周六我由於夜間加班,6:10打卡下班,之後在員工更衣室睡到11:05起床,之後又煮飯吃飯,根據日記記載,我那天在下午13:28打卡上班前似乎一直呆在員工更衣室里,雖然我回憶似乎中午有一段時間在辦公樓的前廳沙發上閑坐。並且回憶,在我11:05起床時,或剛起床不久,有老墨大媽清潔工進入男員工更衣室,她兜了一圈就離開了。這個大媽在過去一年內,進員工更衣室時有三四次我在裡面,並且我回憶她是不懷好意的臉色,而我對她一般不理睬。我在員工更衣室里睡覺,一般都是開著門,這是為啥我的女同事們也知道我在員工更衣室睡覺,因為她們在走廊路過時能看見我躺在摺疊床上睡覺時的腳和小腿。那個墨婦清潔工那三四次進男更衣室遇到我時,我相信她在進門前就知道我在裡面,她是明知我在裡面才進去的,有時她在門口吼一聲,我說你可以進來,有時她是不打招呼直接進去。
不過我不理解她投訴的動機,為了向我尋釁而投訴?亦或她被上司指責太懶不搞衛生,於是亂咬,胡編說她不搞男員工更衣室的衛生是因為我在裡面睡到十一點?
穆女主管告訴我,周一經理會和我面談關於這次清潔工的投訴。
4,昨天在一個航站樓的停車場里站崗。18:21時一個新來一兩個月的孟加拉少婦主管來查崗,我說我站崗的位置前方五十米應該有兩個客服員站崗,但今天沒有客服員在那裡站崗。是否因為中午輕軌停運被調走了。她在那裡站了五六分鐘,直到我在聊天時提及此事,她才模糊地發現那個位置似乎按我說的應該有兩個客服員,但當時沒有客服員在那裡。她取出排班表,她不是很熟悉排班表上的崗位名稱,一時查不出應該是誰在那兩個崗。我說那兩個客服崗是早班的,應該是傍晚七點下班。
她離開后,18:30,一個墨婦客服員走到那個她本應站崗的位置,並且剛走到,立即就用對講機說要請小假。看似她是被主管過問了她為啥離崗。我推測那個崗位的兩個墨婦客服員,在中午輕軌停運時可能被調去支援轉運旅客的臨時大巴,之後,兩點半或更遲后,在輕軌基本恢復運營后,她們本應返回原來的崗位,但她們沒回來,而是躲在某個角落休息去了。新來的孟加拉少婦主管不熟悉業務,在查崗時沒注意到這兩個崗位的客服員失蹤。我她提起今天我沒見到那個位置有客服員,我的動機並不是舉報,只是在一般性的描述那兩個崗位今天沒有客服員,也許本來就是主管這樣安排的。我從大約15:00在那站崗,直到18:21主管來查崗,我從未見過那個崗位有客服員出現,我以為那兩個崗位被取消了。
5,晚上九點左右,我站崗的位置有一個步梯突然停了。我用對講機報告:"主管,客服員邱某在某崗位報告,某航站樓停車場的步梯中的一個步梯停止工作,序列號是阿爾發,阿爾法,三。"一個新來一個月的黑婦主管立即回復:"謝謝報告,請引導旅客使用樓梯和電梯。"
我在這個機場工作了一年多,幾乎從未有客服員通過對講機報告設施方面的異常。我這個簡單的報告,基本上是第一個,而且我的措辭很專業,如果換成其他客服員,很可能根本不報告,即使偶爾能報告,也會很不正規。有意思的是這個黑婦主管是新來的,貌似只有一個月工齡,能在對講機里馬上這麼正規地回復我,說明她之前可能有相關的工作經驗。
五分鐘后,一個輕軌站管理員白男拿著鑰匙來嘗試重啟步梯,失敗,用隔離伸縮繩上下兩端擋住步梯,不準把步梯當樓梯用。又過了半個小時,一個白男拖著類似拉杆箱的工具包來,把步梯一端的地板掀開,在機器里鼓搗了三分鐘,然後他啟動了步梯。
我向主管報告后,主管會打電話報告交通局,交通局會查資料,看這個步梯在哪裡歸誰管,發現它歸輕軌管,於是打電話給輕軌的主管,輕軌的主管再查這個步梯在哪裡歸誰管,然後用對講機通知在該站台站崗的管理員去重啟步梯。然後五分鐘后白男管理員拿著鑰匙來到電梯處。這個過程像是打籃球,幾個人之間傳球,五分鐘能被現場執行,說明效率很高。當然,在我看來這個指揮鏈條還是太長,並且中間容易卡,遇到其中一個環節的人不熟悉業務,或者正被其它事情拖住,甚至其中一個人在上廁所,都會延遲。只能用於處理常規的事務,不能應對特別緊急的情況。
具體到這個步梯的停運,首先這裡能有個客服員站崗,就是很偶然的事,正常時這裡沒有客服員站崗,也沒有任何其它工作人員在場,會有機場的工作人員上下班路過這裡,但我相信無關的工作人員即使看到了也懶得報告,光是由誰來報告這個步梯停運,就很成問題。即使有客服員站崗,也只是我馬上報告而已,換成我的其他同事,他們經常離崗失蹤,即使他們在現場看見了步梯停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報告。所以我推測,機場的像這樣的一個步梯停運,過了一個小時都無人報告都是很正常的,連第一步的報告都沒有人報告,之後的幾個部門"傳球"無法發生。而這個步梯很重要,因為客流量大,並且很多旅客帶著行李。
混滋傻們對我用對講機這樣報告步梯停運肯定不以為然。但我在之前一個機場當客服員九個月,又在這個機場當客服員14個月,前後累計有兩百多個客服員同事,在這麼長時間,這麼多個同事中,只有我一個人會這樣做。單憑這一點,雖然只是做自己崗位職責應該做的很簡單的事,就能大致推測我是幾百里挑一的優秀客服員。並且可以預測我即使繼續在機場再工作五年,也難遇到一個能像我這樣工作的客服員。混滋傻們沒人敢曬自己的工作表現,因為混滋傻們在工作上事無巨細,根本擺不上檯面,最多曬工資炫富。
6,凌晨零點十二分打卡下班。主管接車總是遲到,經常遲打卡十分鐘或更多,而多出的十幾分鐘又不給算工資。十五分鐘的工資,按不加班的18元時薪,也是稅前4.5美元。這樣相當於客服員每次下班打卡遲了十幾分鐘,就損失四五美元。對於底層小老百姓來說,四五美元也不少,在一元店可以買到四五件商品。
下班后我先在員工更衣室找鎖頭。中午上班時因為瀕臨遲到,我慌亂中把衣櫃的鎖頭放進櫃內的雜物堆里,之後找不到,花了很大力氣最後才找到。煮兩斤半或三斤西蘭花,加花生醬吃,洗兩雙襪子和一個布袋,洗臉洗口罩,2:00在摺疊床上躺下。
6:45起床,去航站樓。先到一個輕軌站,本想先在樓梯間打地鋪睡一會兒,但見平時在那裡的兩個流浪漢都不在場,推測他們剛被警察趕走。他們被趕走後還會回原地,但既然推測他們剛被警察趕走,我就不在那裡打地鋪了,並且我也不很困,就去航站樓閑坐消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