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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航站樓打地鋪
今天凌晨兩點下班,在員工更衣室煮三個土豆,把一塊咸帶魚煮成湯。吃一個蘋果,洗臉,洗口罩,整理物品,到3:08才在摺疊床上睡覺。5:08起床。
從辦公樓出來坐員工大巴,5:24見一輛員工大巴在我前面一百米處開走了。我只好在冷風裡等15分鐘下一班員工大巴。下一班車5:37到的。
見附近有一個叫sky chefs的顯然是給航班供應預製盒飯的工廠,我想為啥不擴大生產,為機場的員工供應折價的盒飯呢?工廠生產的盒飯造價肯定比餐館的盒飯低。但洋人因為蠢,盒飯工廠的盒飯製造成本可能不低。
到航站樓里打地鋪,發現我最喜歡睡的那個角落,又被那個流浪婦佔了。她在那個角落並不躺著睡,這次也不是靠牆根坐著睡,而是離牆根有一米,她盤腿坐在地上,趴在她的拉杆箱上,而且拉杆箱是平放在地上,這樣放則拉杆箱的上表面離地面的高度最低,她就把臉趴在拉杆箱上睡。這種趴的姿勢可能只有瑜伽高手,或輪功高手才能做到。而且是用這樣的姿勢一次性趴幾個小時睡。
大約兩個月前我想在那個角落打地鋪,就被她趕開,她說她常在那個位置睡,所以那個位置屬於她。昨夜我在那裡睡,她不在。所以她不是每天都在這裡過夜。這個流浪婆貌似在這個航站樓至少呆了幾個月。
航站樓里還有幾個流浪漢,大部分是住了幾個月以上的老住戶。警察偶爾驅趕,並不能把他們驅離。
我對這些常住航站樓的流浪者不理解,因為看似呆在航站樓里吃飯問題很難解決。
我試圖找另一個角落打地鋪,見一個角落被人放了一小包不明液體,黑色塑料袋,袋口打結密封著,推測是尿,有一個男傻叉很懶,三四十米處就是廁所,他打地鋪睡時不去廁所小便,而是掏出雞巴尿進一個塑料袋裡,把尿打結密封放在旁邊,離開時又不扔進垃圾桶。
我就把它捏著拎到附近牆根。一個在五米外的說俄語,不懂英語的四十歲白男流浪漢過去查看那包東西是什麼,然後他把那包尿拎到我旁邊撩下,憤怒地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兩句。我推測他在說這個是你的垃圾,你不能這樣放在牆根,你必須把它扔進垃圾桶。我於是就拎著這包尿放進十米外的垃圾桶。
這個四十歲白男流浪漢,說俄語,幾乎沒有行李,似乎在航站樓里住了幾個月,我起床后見他在用手機長時間看社交網站的俄語搞笑錄像。
我睡到9:30起床。吃自帶的土豆,加鹹魚湯和桃仁醬,背單詞。
今天因為下雨,最低攝氏12度,我沒有去公園睡長椅,來航站樓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