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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秘魯餐館上班的第一天
昨天是我在那個小秘魯餐館上班的第一天。下午一點到八點二十。
一個嚴重後果是我無法趕回唐人街取出露宿用品,只能墊紙板加塑料袋露宿,睡覺質量大減。這將成為常態,如果一個星期休息一天,我只能在休息的那天能在東河邊搭帳篷。
下午班后我目睹了老闆娘做一個炒蔬菜,把塊狀的蔬菜,黃瓜之類,放在平底鍋里,在灶上前後震蕩充當攪拌。我還目睹裝一份沙拉,主要是生菜葉,但在上面撒四種小料點綴,比如番茄皮小片,比如切的紅皮白心小蘿蔔的細絲。我目睹的結果是認為這不符合生吃的衛生標準,按我已知的這些材料的切法。
然後老闆娘讓我按她的方法炒一個飯,我才知道他們不在炒飯里單獨放鹽,鹽是溶解在醬油里,臨出鍋前用一個瓶子往鍋里擠醬油。然後可能老闆旁觀見我操作顯得陌生,又不會把鍋舉起來顛,認為我不會做中國的炒飯。我說他們的做法是中國的家庭做法,不是餐飲業的做法。
後來老闆娘和我聊中餐,她對於我說她的做法是中國的家庭炒法,不是餐館的炒法很好奇。我給她解釋。她說她有一個中國朋友,是abc,有時請她在唐人街墨街的上海餐館吃飯,說灌湯小包子很好吃。我說那個上海餐館可能有半數的顧客不是華人,做的可能不是正經的中餐。我說唐人街的中餐館,如果顧客八成以上是華人,做的才會接近於中餐。我說美國的中餐館的中餐基本上都不正宗。我說法拉盛有少數餐館是正宗的中餐。
我覺得我說他們的炒飯方法在中國不是餐飲業的做法,可能給老闆娘造成了一點心理上的打擊。
之後我主要是切菜。還腌了20個雞。
其烤雞是用鹽和四五種香草做的味汁裡外抹勻腌過夜,然後烤熟。我推測這樣的做法是山寨中餐的做法。中國廣東的烤鴨,燒乳鴿,燒豬肉,都是用香草類的味料預腌。
中國的烤雞,或各種做法的雞鴨鵝鴿子,都很重視皮。中國人喜歡吃皮。而這個餐館的烤雞不重視雞皮。吃員工餐時用的就是前一天剩的烤雞,都是把皮撕了扔掉。所以老墨是不願意吃雞皮的。這也大概是為啥老闆娘說不喜歡吃唐人街的烤鴨。老墨和白人可能都拒絕吃雞皮,不管中餐的雞皮鴨皮做的多好吃,洋人都會把皮扒了扔掉,只吃純的瘦肉。
員工餐是所謂的炒飯,加上沒賣掉的烤土豆,和烤雞的翅膀。沒有蔬菜。我問兩個同事為啥員工餐沒蔬菜,他們說討厭吃蔬菜。而所謂的炒米飯,其實是醬油拌米飯,因為根本沒有爆炒的香味。幸好他們的米飯不硬,因為我討厭吃硬米飯。洋人的米飯一般是硬的,唐人街中餐館的炒米飯也都是硬的,我對硬飯難以下咽。
他們用炒米飯做員工餐,我認為是扯淡。因為炒米飯難做又不實惠。
下午切的有小的紅皮蘿蔔絲,一個蘿蔔只有大顆一點的葡萄大,居然切細絲,他們是用一個類似於削皮器的東西試圖擦絲。我覺得太搞笑。刀工這麼弱的老墨,居然試圖把這麼小顆的蘿蔔切細絲,他們也切不了多細。我不用他們那個削片的工具,直接用他們的匕首刀就切好了。
他們還把中國香菜剁碎,而匕首刀並不能像中國菜刀那些剁,而是兩手一刀一刀地按,太搞笑。我則把香菜切成一兩毫米寬的細絲。在中國,香菜一般是保持整個葉片的形狀,切碎了就看不出香菜的形狀了。
還切洋蔥的小粒,這個用匕首刀也可以切,雖然他們比我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