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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在水面上都是頭朝風吹來的方向
昨夜我在曼哈頓東河邊的高架橋下露宿。 30歲老墨和一個白人流浪漢仍然在我旁邊露宿。
河邊風很大,只有露宿的精英才能在這種寒風裡露宿。我來露宿之後,這兩個人也來到我旁邊湊熱鬧。一個是能在零下的風裡無任何鋪蓋睡覺的抗凍大王。一個是打地鋪不及格,但仍然堅持在這露宿的大神。
昨夜那個白男流浪漢仍然裹著30歲老墨捐給他的毯子睡覺,他暫時沒把毯子扔掉。
昨夜先是較強的東南風,然後是半夜基本沒有風,下一兩厘米厚的雪,然後到清早開始刮小的北風。
我從昨夜八點半睡到今天早上八點半。我這幾天都是睡眠過多,有些不適。但天氣冷,我總想在被窩裡多躲一會兒,起床了也無處可去。
早上起床,見白男流浪漢和30歲老墨都已經離開,只剩下我。30歲老墨把他的兩升的太空杯遺留在長椅上。他為啥認為別人不會拿走他的太空杯呢?那是個嶄新的太空杯,他用於裝尿。
這個30歲老墨能懂用大杯子接尿,說明他以前有過在公共場所露宿的經驗。不像我,露宿經驗不足,在12/31/20在公園小便被抓,被開了五十美元罰單,才開發出用瓶子接尿的技術。
這個30歲老墨雖然有露宿的經驗,但他打地鋪的選址,以及架設的地鋪都不及格,他能在江邊露宿,只是因為他特別抗凍而已。
在這江邊露宿,還有潮汐問題。2019年11月我在這露宿,有兩天的潮汐很大,江水上漲,加上東南風,驚濤拍岸,浪花衝擊到我露宿的長椅,我被迫在凌晨捲鋪蓋逃離。這次我已經在這裡露宿一周多了,還沒遇到潮汐,但估計潮汐遲早會來。
我起床后,沿著江邊走,見欄杆上站著兩個海鷗,我距它們兩米遠,它們不怕人。其中一個的左腿斷了,單腿站在欄杆上。在河面上還分散著漂浮著十幾隻海鷗,頭都超北,也就是風吹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