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
露宿,排隊等洗澡
昨夜我9:20到家庭法院門廊打地鋪,發現那裡又增加了兩個人。他們已經打好地鋪正在睡,只剩最後一個人正在打地鋪。看來他們都早睡早起。
原有的六個人都在。一個白男每天造和拆一個小板房,9:20時他已經在他造的房子里睡了,次日清早5:12我起來小便時他正在拆房子,他大約5:30離開。
睡我附近的兩個55歲白男在5:12我小便時剛起床,兩個人同時起床,兩個人也是在大約5:30離去。
一個睡肥大睡袋的,60歲光頭白男,居然是個殘疾人,失去雙臂的前臂。他只有上臂,6:40起床。他做為殘疾人,不僅有補貼,而且肯定有免費住房,不知道他為啥來跟我們這些省錢不要命的單身漢混。他的睡袋肥大,在睡袋上又蓋一張大防水篷布,所以他在零下20攝氏度也能保暖。他的行李貌似只有這些地鋪用品,沒有日常用品,這說明他有家,至少有地方寄存他的日常用品。凡是隨身只有露宿用品,沒有日常用品的人,都是有家可歸者,故意不在家裡呆,只帶著露宿用的鋪蓋就跑出來了。
一個50歲黑婦,在9:20時已經在她用紙板搭的格子間里睡了,到次日早上6:45我離開時,她也即將收拾完。
一個50歲白男,在最右側角落打地鋪,他在9:20時正坐在他的地鋪上。在凌晨四點左右,我聽到他極其劇烈的咳嗽了十分鐘。幾天前我也聽到過他在夜裡會劇烈咳嗽。但他平時不咳嗽。這是他的喉嚨有病灶,但不是呼吸道感染。我6:45離開時他也快收拾完了。
昨夜新增加的兩個露宿者,一個是60歲馬來西亞華男,會說普通話。他之前在附近的rm避難所住了幾天,然後被趕出來。於是他就睡街邊。他有一張毛毯,和我的毛毯同系列但比我的稍微大,顏色不同,這種毛毯是三四天前降溫前由幾個華人青年向唐人街周圍的的露宿者統一發放的。只要看見露宿者有這樣的毛毯,就知道他在幾天前就曾露宿。
我告訴這個60歲華男可以去30街避難所長期住,但必須自己找地方寄存他的四輪小推車,金屬物品比如吃飯的勺子也不準帶。他似乎不知道30街避難所。他即使不會英語,30街避難所會提供翻譯,不會影響他登記入住。
他在昨夜我9:20來時已經睡了,我6:45離開前他也正在收拾行李離開,我離開前和他聊了幾分鐘。
他有個鐵的四輪小推車,那麼他住避難所就會遇到和我相同的問題,必須自行寄存這個車。
還有一個昨夜來打地鋪的是30歲白婦,9:20時她和我同時打地鋪,法院旁的大垃圾堆被清運了一大半,剩餘的紙板不多,她繞著法院大樓到處搜集紙板。我正在打地鋪時她把她多餘的兩張小紙板贈送給我,我說我的紙板夠了不需要,她還是把紙板塞給我。她的這種送紙板行為極為友善極為暖心。我和她是這幾個人中最後打地鋪的人,在從周圍搜集紙板時,我和她有競爭關係,我提前撿一張紙板,她就少撿一張,結果她撿的紙板總數仍然比我多很多,她知道我撿的紙板不一定夠,她就主動把她剩餘的紙板拿過來送給我。
她大約在5:40時離去。我相信這些起床特別早的露宿者都是有工作的,並且是上早班。
凌晨一點左右有兩個地鐵的工作人員來給這些打地鋪者每人發一個聖誕禮物,是一雙手套,一個帽子和一雙襪子。我實在不缺這些東西,拿了又不捨得扔,徒增我的行李。
我起床后,即去一個一英裡外的慈善機構洗澡。路上我在路邊撿了一個被遺棄的生木瓜。
有幾十個人在排隊等領衣服和洗澡。排我旁邊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華女。衣著新且整潔,人也漂亮,無行李。她應該是住在這個慈善機構的避難所里。
我用普通話和她搭訕,她顯然聽懂我的話,但不吱聲,只通過點頭搖頭應付我的搭訕。我說你是中國人嗎?她點頭。我說美女怎麼也和我們這些單身漢混?我說你是和男朋友吵了一架就跑出來住避難所嗎?她搖頭。
我說住避難所和睡街邊的人都是極其摳門的單身漢。住避難所很不方便,問題多,只是為了節省每天十元或十幾元房租。我說她能入住這個避難所,這個避難所還不讓我住呢。我說我也可以住避難所,但要我自己找地方寄存行李車,我無處存行李車,而安排我去的那個避難所位置偏僻,我需要往返坐地鐵,所以我不住,暫時睡街邊。我說很多有全職工作的洋人也睡街邊,包括白人女的,就為了省點錢。
我說避難所的床褥經常有床蟲,這些住避難所的人身上很多人有床蟲,你為了省錢住幾天避難所,如果把床蟲帶回家,床蟲會把你家鬧翻天。
她排隊不是為了洗澡,只是為了領衣服。我說正在做登記發衣服的那個白男工作人員是亂髮衣服的,他上次給我發的衣服尺寸都不對,他給我的小號的外衣和襪子根本不能穿。
我和她聊天都是我說話,她只搖頭點頭,一聲都不吭。但登記發衣服的白男詢問她要什麼樣的衣服時,簡短的對話能看出她的英語聽說流利,貌似一個在美國上了幾年大學的留學生的水平,絕非普通唐人街文盲的英文水平。
我發現我是被登記洗澡的最後一個人,一天只能給十人登記洗澡,登記完我之後,排在我後面的一個25歲白男也想登記洗澡,但被拒,理由是"no more space"。他只能明天再來排隊了。貌似後面還有十個人企圖登記洗澡。
凡是來這裡登記洗澡的,都是露宿者,如果他們在避難所里有個床位,或者有一個坐著睡覺的座位,他們在避難所里就可以洗澡了,不需要來這裡登記洗澡。
看來登記洗澡還要提早來,否則排不上號就白跑一趟,我今天差點白跑一趟。
然後到了九點半,我來排隊洗澡,男人一共十個人洗澡,三四個黑人,一個白人,一個是我,其餘幾個人半黑半白,都是五六十歲的。洗澡的地方是在這個避難所的地下室。
輪到我的時候,給我發一條大毛巾,和一塊簡化版的肥皂。這個肥皂看似用回收的舊肥皂,熔化后再冷卻成幾毫米厚的餅,再用刀大致切成小塊。樣子很粗糙。
我領的一條內褲和一件梯恤,平時慈善機構發的內褲一般是新的,這次給我發的居然是舊的,把別人的內褲洗乾淨給我穿。然後給我的不是梯恤,而是一件毛衣。我穿上了這條舊內褲。我自己有內褲,但埋在行李包里一時半會取不出來。
洗澡限時十分鐘,實際未嚴格執行,但工作人員會多次催促。我以前試過,在冬天衣服多的情況下,我需要十一二三分鐘才能洗完。然而我也要儘快洗,所以洗澡變成了跳十幾分鐘的舞,不停地手舞足蹈。動手能力弱的人很難在十分鐘內洗完。這個淋浴的水龍頭也有點怪,需要動點腦子才能把水溫調好。
洗完澡整理好出來,已經是11:20,我大約在7:10開始排隊,為了洗個澡花了四個小時。當然其中有吃個免費早餐。我認為凡是在這種情況下來排隊洗澡的,一定是街頭露宿者。
我奇怪的是,這次來洗澡的十個人,只有我和另一個人帶大量行李,其他人幾乎沒有行李。沒有行李的人如何露宿呢?他們的行李寄存到哪裡去了呢?
這個慈善機構也是避難所,它不直接接待人入住,住在這裡的住客都是從唐人街的rm避難所由其官方安排轉移過來的。這個避難所沒有歪法。我兩年前在30街避難所住了一個月,那裡也沒歪法。這說明我被安排入住的布魯侖brc避難所也不會有歪法。我如果住在那裡,不僅不讓我把行李車鎖在樓外,而且附近無商業區只能乘地鐵出入,而且也不會有地方上網。
而且我雖然沒進去看過,從門廳的幾個人扎堆聊天的情況看,猜測裡面一定是很多個人住一個卧室,而且無人戴口罩。
住避難所的人,尤其是黑人,大多特別擅長聊天,個個口若懸河,大多很容易相處,雖然時而偷別人的東西,個人的手機錢包稍有不慎就會被盜。在疫情環境下,這些整天扎堆特能socialize的群體,新冠的實際感染率應該是100%。
美國的避難所入住是有門檻的,腦子不是特別清楚,動手能力不是特彆強,不善於鑽營,就住不進來。
即使睡街邊也是有門檻的,紐約市政府允許在公共場所露宿,但實際能露宿的地點很少,腦子不好使的話就找不到這些適合露宿的地點,然後還要面對自然環境的挑戰,零下的風雨雪中怎麼露宿?每一件事都是有門檻的,沒兩下子的人根本沒法活。
我很奇怪廣大的混滋傻們顯然都是腦子像漿糊,沒有任何動手能力的廢物,這些人連自己的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是怎麼輕輕鬆鬆年收入幾十萬,不差鈔票也不差性伴的。
比如那個每天在網上曬自己和妓女蕩婦的床照的那個留學生就顯然是個笨蛋,他為啥收入那麼高,他每年花在嫖娼和包養蕩婦的錢至少也要幾萬美元吧?一個至少連續20年嫖娼的博士畢業的留學生,除了在網上曬床照之外啥都不會,家務都不能自理,連續幾十年嫖了不知幾千個各種膚色的女人,卻對性病毫無知識,連文盲的站街女都不如,這樣的一個高學歷混滋傻不是個廢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