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的這個洋人餐館,烤雞腿之前要把雞腿的膝關節一端砍掉。 我對這種做法非常疑惑,認為是毫無存在意義的廢工序。 我試探問了兩個資深廚師,都說不知道原因。
我想了幾天,認為這是因為洋人非常害怕見到雞腿的股骨裡面的鮮紅色的血,企圖通過把膝關節砍掉,使裡面的血水流走。
不過我實際見到的烤雞腿,都是嚴重烤過了火候的,都被烤的很老,經常被烤的焦黑髮苦(洋人沒有火候的概念,烹飪什麼都很容易過火), 即使不砍掉雞腿的膝關節,骨頭裡也不會有紅色的血。
好了,雖然砍雞腿是一道廢工序,我並不為老闆操心。 實際上我上班像條拉磨的驢,不僅一刻都不能停地操作,而且嫌我慢。 付我法定最低工資,就要我像一條驢一樣不停地跑,不能停,也不能跑的慢,還忌諱我吃員工餐,連驢吃草料的時間都不給,所以我是沒法做了,是要辭職。
回頭再說砍雞腿。 我上班砍雞腿,刀法是很準的,砍下去刀的60%的落點誤差在正負兩毫米以內。其餘40%的落點誤差略大,但偏離目標最遠的,一般也就偏離5毫米。
我上班這些天,看同事們看雞腿,只見過副組長砍過一次,他的誤差明顯比我大,可能達到1。5厘米。
還看了幾次屠夫同事砍雞腿,發現他的誤差很大,也許在兩厘米。 我見他砍好的雞腿,個別的刀子砍在雞腿的肉最多的部位,如果砍的時候他用手指捏著雞腿,那麼這一刀幾乎就是瞄準自己的手指砍過去的。 所以我變的十分好奇,他砍雞腿的誤差這麼大,怎麼沒見過他砍傷自己的手指呢?
所以今天他又砍雞腿時,我就特別注意觀察他到底怎麼砍。 太有意思了。
他是用左手把雞腿放在砧板上,然後左手向後撤離五厘米,然後再砍雞腿。 也就是說,他在砍雞腿的時候,並沒有用手指扶著雞腿。
我又覺得好奇,如果這樣不用手指扶著雞腿就砍雞腿,雞腿不會在被砍時被刀震動而飛向一邊嗎? 而他在砍雞腿時,雖然沒有扶著雞腿,但雞腿並沒有飛,只發生輕微的位移。 只可能是他把刀磨的非常鋒利,只有當砍刀十分鋒利時,砍雞腿時雞腿才不向側面飛跳。 那麼他一定是花了功夫磨那把刀,不然用來砍骨頭的刀,怎麼可能保持那麼鋒利。 這也解決了我的一個疑問,就是我一共砍了兩次雞腿,第一次砍時刀只是一般鋒利,隔了兩天我第二次砍時,檢查菜刀發現刀被人磨的很鋒利,我當時好奇地想是誰這麼勤快,把砍骨頭刀磨的這麼鋒利幹啥?
儘管刀很鋒利,他在砍的時候還是會有時沒能一刀把雞腿砍斷。我看他的處理方法也好笑。
我如果沒能一刀把雞腿砍斷,則我會左手拿著雞腿,把雞腿和刀一起升起半尺,再一起快速落在砧板上,這樣雞腿就被砍斷了,而且不會增加碎骨。
而同事呢? 他如果沒能一刀把雞腿砍斷,則他會雙手疊起來使勁壓刀背,把雞腿切斷,而不是砍斷。 不過他的臂力應該是比我大多了。
這個白人同事蠻勤快的,不過做什麼都很粗糙,我這次是見他砍雞腿的方法好笑。
他做什麼都是歪歪扭扭的,不過我被他的勤快連累,上班的其它崗位的人都可以有活就干,沒活就站在那兒聊天打鬧,沒誰會像驢一樣不停地操作。
而這個屠夫同事,自己像驢一樣不停地做,也要求我像驢一樣不停地做,而且必須做得很快,速度慢了還不行。 他一見我涉嫌磨洋工,他就立馬向上級打報告,逼迫我必須快速地干,不許減速。 然後如果該乾的活告一段落了,就讓我去打下班卡離開,這樣導致我連續上班幾個小時,連半分鐘,甚至連十秒鐘的暫停休息都沒有,這樣我的血汗都被老闆榨乾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闆給他很多小費,使他如此地賣力,反正我沒得到小費,發給我的就是再低就要犯法了的法定最低工資。
洋人天生普遍缺乏操作天賦,幹啥都很粗,這個同事就是一個典型。 他切啥都是歪歪扭扭的,尺寸不對。需要組裝的烤件,由他組裝出來的大都是次品甚至一些是廢品。 剛才我見他把兩個空玻璃酒瓶扔進垃圾袋,砰的一聲,我定睛一看,一個酒瓶被另一個撞碎。 哎呀,塑料垃圾袋裡出現碎玻璃瓶,這是多麼忌諱的事,他們都不在乎。
我在廚房時常見到碎了的玻璃酒瓶,不僅他一個人這麼操作,洋人普遍操作很粗糙。 日常接觸酒瓶子的始終是某幾個老員工,平均每天可能都要打碎一兩三個玻璃瓶。 反正我在中國打工時極少見過中國人的操作水平這麼粗糙。
洋人做什麼都糙,不僅不擅長用刀切任何東西,調料是粗略配的,也顯然沒拌勻,也完全沒有火候的概念,衛生操作當然也是不存在的或沒保障的。 不僅飲食業的洋人是如此,各行各業的洋人都是這種粗糙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