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隊的時候（二） 甜蜜西瓜的陷阱

我插隊的村子是個產西瓜的地方，每年夏天一到西瓜成熟的季節，村裡就會白天採摘西瓜，裝在馬車上，晚上車把式趕著裝滿西瓜的馬車，夜行七八十里，運到北京的水果收購站把西瓜賣了。一次村裡的兩位女知青，想省下一元錢的路費，搭乘運西瓜的馬車回北京，趕馬車的車把式是個的嘎小子，在家排行老二，我們都叫他二哥。     看到有兩個女知青要搭他得車，笑得嘴都合不上了。長長漫夜一個人趕著馬車的無聊一下子就變成了皓月當空，星光閃閃，寂靜中有節奏的馬蹄小曲，兩個城裡的姑娘陪著聊天的享受。

兩位女同學上車之後，二哥立刻就熱情地請他們吃西瓜。 他挑了兩個大個的西瓜，一人一個。 然後用刀給他們切好。他們兩位也是當仁不讓，免費的西瓜，不吃白不吃，沒用多大功夫每人就吃了多半個。吃足了西瓜就和二哥天南海北的閑聊起來。 夜深了，周圍漆黑一片。西瓜在膀胱里產生了作用。兩個女知青自然是不敢叫停車。其實在這幾十里的行程中，也要經過幾個鎮子，還要經過縣城，和北京近郊的居民區，路邊的廁所是有許多的。二哥對這些廁所的位置就像是跑熟路的汽車司機知道哪有加油站一樣門兒清。 可他一到有廁所的地方，就會揮著馬鞭， 喊一聲：「架喔---嫁我」那兩匹拉車的馬就會跑起來，還沒等兩個女知青們看清路旁的情況，馬車早就跑出二里地了。後半夜兩個女知青默不作聲了，靜靜的聽那馬蹄敲擊路面的嘀嗒聲，像鬧鐘那不緊不慢的嘀嗒聲一樣，時間過得真慢呀！

天蒙蒙亮的時候，二哥獻殷勤的對他們說：「要不要我給你們再開兩個西瓜。下了車想吃就吃不著了。」 兩位女知青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搖頭。進了城，天也大亮了，兩位女知青對嘎小子說：「二哥， 我們在這兒下車了。」  

「天還早，收購站還沒開門，我送你們到家吧？ 」

女知青們忙擺擺手： 「謝謝你了，離家很近了，我們坐公共氣車回去了。」

「那你們走好，給你們爸媽替我捎個好。」他微笑著說。

兩位知青下車后，嘎小子壞笑著，摔了響鞭，迎著朝霞向收購站趕去。

這個故事是二哥和我吹牛時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