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平凡往事的回國觀感,也聊聊自己的,有相同的:主要是吃喝玩樂;也有不一樣處,朋友中乏高官,缺有錢的。
不知不覺中成了常規,每年我回家老同學聚會。今年也一樣。
基於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原則,宴會定在上海虹口華美達酒店(RAMADA),親戚開的,萬事方便些。(順便說一句,在上海,或國內任何地方,做生意可真難哪!一言難盡。)
第一輪是中學同學。
當年一群十來歲小伙姑娘,如今都近70了。有上至付部級的,也有從工人崗位上退下來的。當年班主任尚健在,每次都興緻沖沖帶著丈夫(也是我們的老師)早早趕到。晚飯訂在六點半,三點半接到電話:找不到飯店。原來一位先行者,上夜班睡不著,騎著輛老坦克(上海人對破舊自行車的昵稱,大多騎起來除了鈴不響,渾身上下都響)早早趕到了。那位當班的尚不知晚上有預定的宴席。只得匆匆趕去伺候在樓下茶室休息。閑談中得知老兄高中畢業后直接進工廠,數年前退休,家境也還過得去,為了幫助子女,現在每晚去體育場睡一覺,拿幾塊錢貼補。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去,老師同學也陸續來到。那位付部級,退休了仍有專車,司機的同學最後也到了。別誤會,他是個極善良的好人,至今他和我們大家都猜不透,怎麼會提他上去,當初這麼優秀的同學連正規大學都沒能進。今天他也是用車一路把幾個住得遠的同學一起接了來。
席間同學們自然地集中在不同的話題熱烈地談開了。較多的對增加老人補貼,醫療體系改革興趣濃厚,一位因劃在線外而少拿50元一個月罵了老娘。也有人對美國現狀頗為擔心,怕我可能因破產而今晚餐資成問題。我也開了個玩笑說。大家放心,不會最後開門進來買單的是我們某同學的丈夫或妻子(相必各位看過那篇辛酸的博文)。健康也是我們這年紀的人的重點。世界形勢,環境污染,地球宇宙也有人關心。班主任是我們的代數老師,她問了我們五十年前學的最基本的公式:(A+B)X(A-B) 等於什麼?眾人面面相覷。我只能挺身而出了:A2-B2。惹得老師連連誇獎,讓我著實得意了一下。
見有設備良好的卡拉OK, 好幾人躍躍欲試。最後大家引昂高歌,都是些老掉牙的革命歌曲或前蘇聯歌曲。我們這年紀的人除了革命又懂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