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仍然在飄著,人們也都隨著那歌聲飄落著;
酒,依舊在倒著,夜色也被這酒沖得越來越濃。。。
現在的PAULIN就如同一個折了翼的墮落天使,緋紅的臉頰在烏亮的秀髮掩映下,有些狂野。
我仍舊變化著花樣和PAULIN玩著骰子的遊戲,我仍然是贏不了她。不過,我願意。我們就這麼瘋著,就這麼大喊大叫著。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我知道我應該還是清醒的,雖然有點兒HIGH。。。
午夜已過,我們的放縱和喧囂也已露了疲態。
木子送女伴先走了。高朗送萬總他倆回去,李劍的車太小,於是,我和PAULIN準備打車回浦東。
PAULIN並不著急回家,她說我們幹嘛不走著回去,走不動了再打車。
就這樣,我們在夜風中並肩地走著。街上的行人已經稀少了,微風中,我可以感覺到天使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清香。我知道,那是夏天的味道。
PAULIN的頭髮時不時地撩到我的手臂,撩得我心猿又意馬。
「丫頭,你這些身手都哪兒學的?你可以不說哈。」我裝作一副紳士的嘴臉。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從來就沒問過我」PAULIN背著雙手,眼睛望著遠處。
「大三的時候,我就開始去酒吧住唱了,趙薇,王菲都聽過我唱歌呢。」看得出來,天使相當的自豪。
「大概唱了一年,酒吧里那些小伎倆我都學會啦。」
「後來,我男朋友不讓我去了。後來,我又和男朋友分手了。可我就回不去那家酒吧了。」
「我不是學音樂的,我在同濟的汽車專業,主攻車橋設計,你能看出來嗎?」
「那還真看不出來」我故意側過身,上下打量著天使。
「那你現在在哪兒上班?通用還是大眾?」我只是信口胡亂問問。
「畢業時沒有太合適的,只有大眾要了我,不過在嘉定呢,太遠,我沒去。」
「那你現在?」
「現在我漂著呢,快一年了,我爸我媽也沒怎麼催我。最近,剛剛應聘了一家美國的車橋公司駐上海的分部,等消息呢。」
「再問你個問題哈,如果你不介意」我借著酒勁兒,繼續八卦。
「你跟你男朋友怎麼分手的?」
「哦,他是我大學同班同學,是我追的他。你知道我這人總是很主動的。至於分手的原因,我想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吧,你們男的是不是對容易得到的,都覺得不是最好的吧?」說到這裡,天使稍微的有點不自然。
「可我就是這樣,我喜歡了,就會說出來,不會裝。」
天使在對我笑,但笑得並不好看。。。
夜風,漸漸地把我的酒氣吹散。街燈,照著天使的臉龐,晶瑩,透明。
多年以後,我以為我再也想不起那個酒醉的夜晚,我以為歲月的風沙已經將我的記憶蒙上厚厚的塵土,我以為永遠也不會講的故事會這樣不了了之。然而,那卻是唯一一次能讓我記住的宿醉,歲月的風沙雖然頑強,可那一條長街,和街燈下,那兩個搖晃的,漸行漸遠的身影,於時光深處,依舊清晰。可是,就如同隔世的水中明月,後會無期!
自從盛京國際開始了內外盤大豆的套利交易,萬總在上海停留的時間明顯增加了。盛京國際在離期貨大廈不遠處,租了間寫字樓,作為臨時辦公的地方。當然,那只是為了公司形象,他們更多的時間,都是呆在期貨大廈里的。
套利,英文的名字叫arbitrage。是指同一商品(當然可以是任何金融產品)在不同的市場中,或不同的,但具有相關性的商品在同一市場中,可能在短期內產生價格偏離,那麼套利行為就是為了糾正這種偏離,並從中獲利。按歐美的市場理論,一個完美的市場是不存在套利機會的。更確切地說,是市場總是無限接近於,讓你無利可套。而之所以處於這種狀態,正是由於有套利者們的存在。
大豆主要是用於壓榨豆油,殘渣用於飼料。隨著人們生活水準的提高,人們對食用油和肉類的需求越來越大,於是,對於大豆需求也就越來越大。中國的大豆產區主要在北方,尤其在東北。過去那首抗日老歌中唱到: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然而,我們今天很少能吃到正宗的東北大豆了。因為與美國的轉基因大豆相比,無論從產量到出油率,美國轉基因大豆都佔據優勢。商人重利,農民也不可能有那麼高覺悟,只要國家政策不給予進口轉基因大豆以限制,美國大豆必然蜂擁而至。
這就是我馬上要講述的大豆套利故事的大背景。本來相對安全的套利行為,在不確定的政策面前,變得異常兇險。當然,這些高朗和萬總並不是不了解,只是他們沒有料到,當政策風暴到來時,他們仍將是無處可躲,無處可藏。(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