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梅：女人，歌，大時代 （下）

說到女人本色，也許人對殷秀梅的強悍一面多所評論，在魯豫有約節目里應邀出席的姜昆夫人李靜民特彆強調殷秀梅很「女人」。她說殷秀梅在衣著打扮及室內等都非常講究。我的感覺，長頭髮和披肩是殷秀梅兩個顯著的女性外飾特徵。她氣質高雅，一俗不染。對於殷秀梅的歌聲，我最大的感覺就是她在高音清唱中唱出了女中音的渾厚和含蓄。這個非常不一般。

殷秀梅公認的代表作，我聽過的大致有：《長江之歌》，《我愛你塞北的雪》，《黨啊，親愛的媽媽》，《我愛你，中國》，《我們是黃河，泰山》等，此外像《瑪依拉》，《梅娘曲》等也相當不錯。

文革是大時代，粉碎四人幫是大時代，改革開放是大時代，殷秀梅走過了這麼多個大時代，歌聲的青春穿越四十個春秋。她的歌大多反映了時代的激情，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被稱為大時代歌唱家。其實想來在中國，美聲唱法的歌唱家們大致屬於大時代歌唱家的範疇，因為幾乎人人都唱過那些高亢昂揚、充滿革命氣息和激情的歌。

中國的那種所謂時代的激情往往比較空靈，離個人人性和具體生活比較遠。典型的就是那些樣板戲和其他一些所謂革命氣息較濃的歌曲。長期用美聲唱法（有人說殷秀梅的唱法介於西洋美聲和民族唱法之間）演繹一種高亢空靈的時代激情的殷秀梅，在魯豫約台上表示了對流行歌曲的某種不解。她說流行歌曲唱的全是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你你不愛我一類，很傷感，總浸泡在這種情緒里，流行歌手會不會比較短命？

據說有一次殷秀梅和周華健面對面而不識。殷秀梅解釋說她聽說過周華健，只是對不上號，畢竟平時較少接觸通俗/流行歌曲這個領域。看來不僅隔行如隔山，隔支行也可能如隔山。周華健舉止彬彬有禮，非常紳士，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我永遠記下這個人了。」她說。

這件事情，聯繫所謂大時代歌唱家的概念，把我的思路從歌轉到了文字。中國散文界賈平凹提倡所謂大散文，它的涵義之一就是走出散文反映自我瑣碎的小圈圈，進入散文關注社會、介入時代脈動的境界，擔當起散文的時代使命。我覺得這個做起來是要如履薄冰的。為什麼？因為中國當下文學題材雷區多多，既安全又可熱門的題材就是那些內容不涉任何敏感時期或事件的情愛題材：都市愛情，青春校園愛情，等等。這個題材恰恰就構成了流行音樂的主要內容（不是全部內容）。既要如履薄冰，就很難「大」得起來。

順便說一下，周華健是我非常喜歡的歌手，他也是少數幾位我存有CD 的歌手之一。他歌曲的主題也比較廣泛，並不只是單純的你愛我我愛你。

激情磅礴的大時代歌曲的巔峰時代已經過去。所謂大時代歌唱家們也必須重新尋找他們歌聲的著陸點。殷秀梅現在在排愛情歌劇《紅河谷》，也許就是這樣的一種新追尋吧。

殷秀梅的歌，除了《長江之歌》，我最喜歡的就是《我愛你，塞北的雪》了。來自東北的女歌唱家自己說：她喜歡雪，尤其是塞北的雪。我頗有同感。我沒有去過塞北，但是華北的茫茫雪讓我想象塞北的雪的徹骨寒和深邃希望。看完魯豫有約后，我當即就上網尋找這首《我愛你，塞北的雪》，我再度領略了這首歌的感染和撼動力；整首歌她唱下來，音域是那般渾厚寬廣嘹亮。我在那首歌的底下看到了一系列聽眾評論：非常震撼，百聽不厭。我的感覺完全一樣，以前就愛聽這首歌，闊別多年，跨越大洋的我，今天聽了，心濤依舊。

《我愛你，塞北的雪》，作詞：王德；作曲：劉錫津。我最喜歡的版本：殷秀梅版

我愛你塞北的雪
飄飄洒洒漫天遍野
你的舞姿是那樣的輕盈
你的心地是那樣的純潔
你是春雨的親姐妹喲
你是春天派出的使節
春天的使節

我愛你塞北的雪
飄飄洒洒漫天遍野
你用白玉般的身軀
裝扮銀光閃閃的世界
你把生命溶進了土地喲
滋潤著返青的麥苗迎春的花葉

……

塞北的雪，是世間艱辛與希望及人性光潔的一個影象。我ditto  魯豫在有約節目最後對殷秀梅的祝福和良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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