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夠》84 公關小姐和副總經理

第二天，陸炳良起身時，紫屏還在昏睡。他看了看紫屏垂閉的雙眼，沒吱聲，自己穿好衣服，出了卧室。
秋桐伺候他吃了頓簡單的早餐后，他便坐上小寒的車上公司去。
在辦公室坐了下來，他腦子雜亂，無心做事。
公關主任紅霞像往常一樣進來了。她扭著腰身，邁著模特步走到了陸炳良身旁。
「怎麼樣呀，陸總？」她嬌聲問道。
「什麼怎麼樣？」他一時恍惚。
「陸總別含蓄，您知道我問的什麼。」紅霞碎笑幾聲。
陸炳良明白過來了。他看了看紅霞欲滴的雙唇和抖動著的胸脯，對這個像影子一般糾纏了自己五年的女人，他不曾提起過興趣。眼下，他的神經突然敏感了起來。
「明晚有空嗎？」他問。
「沒空也得有空呀！」紅霞眼睛一亮，聲音越發嬌滴滴。
「那好，你在家等我，七點半我到。」

門突然開了，副總經理陳有義匆匆跨進門來。紅霞一見陳有義，蒸發著熱脹的身體頓時冷縮了下來。
「陸總，我等你哦！」出去前，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聲。

陳有義見紅霞走遠了，便走到陸炳良辦公案頭前。
「陸總，貴北那塊地，剛才林科長來過電話了。」
「他怎麼說？」
「他說，」陳有義頓了一下，「他說有家外省建設商很有競爭力。」
陸炳良一聽，冷笑了一聲，「哼，你信他說的么？」
「說實話，」陳有義低頭沉思片刻，「我覺得他還是嫌份額不夠。陸總，我想，他要四成，給他就是。細水長流。」
「好個細水長流，」陸炳良臉露苦笑，「簡直是喝血！」
「想開了，」陳有義說，「您想想，許多人想給他四成都沒這機會。」
「行，」陸炳良把手頭的文件夾往案台上一摔，「就按你的意思做。」
「是，陸總。」陳有義說完，還站在那兒。
「怎麼，還有事？」陸炳良問。
「陸總，三圍那棟商樓坍塌的事，上頭查得緊哪。」

陸炳良一聽，嘆了口氣。「這個你知道，是老牛那頭材料有問題。可老牛幫過咱們許多難處了，這事，我得替他頂。再撥一筆出去，把這事搞定了。那頭我提醒過老牛了，再馬虎可就怨不得我了。」
「是，陸總。」
「周轉得過來吧？」
「我會安排，陸總放心。」陳有義語調輕鬆，表情沉穩。

陳有義正準備轉身出去，陸炳良叫住了他。
「陸總還有什麼吩咐？」
陸炳良看著陳有義，沒有馬上回答。他看著陳有義的兩鬢灰白的頭髮。
「有義，咱兄弟倆一起有多少年了？」
陳有義憨憨地笑了笑，「陸總怎麼問起這個來了？少說也有十五年了吧。」
「不容易啊，這一路，虧得有你！」
「大哥這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兄弟一場，很高興的事兒。」陳有義看了看陸炳良，有些靦腆地低下頭。他精明能幹，為人又忠厚低調，實在是個難得的夥伴和兄弟。陸炳良看著他，心裡清清楚楚。

《一天就夠》八十三 「圓房」

讀虔謙，又讀虔謙 by 詩人之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