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印象(二)
作者:諧和
說說交通,先說地鐵。
在莫斯科和彼德堡這樣的大城市,除了高峰時間,平時,尤其是周末,街上並不塞車,交通很通暢。街上幾乎不見自行車,小汽車也多是國產的莫斯科人牌,拉達牌和伏爾加牌。這些車的車身比較小,耗油多少不知道,不過看加油站價格,汽油比北美便宜:10個盧布一公升,相當於30個美分罷。進口車多為德國的賓士,BMW,日本車很少,美國車我沒有看見過(也許有,也很少)。倒是看見一些南韓大宇的『夯羊弟』。覺得南韓在俄國作生意的動作比較大,很張狂。許多旅館,機場的電視機和大屏幕都是三星牌子的。我住的那個靠近波羅地海的大旅館好像也有南韓人的股份在裡面,一樓的精品點裡除了俄國產的瑪瑙首飾以外,居然有著鮮人民族服裝的大洋娃娃擺在那裡招人眼目。
莫斯科和彼德堡的地面交通狀況比較好,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交通都跑地下去了。莫斯科的地鐵是世界聞名的,也許也是線路最多,修建得最富麗堂皇的。主幹線有9條,然後用一條環形幹線將這9條主幹線連接起來,一張車票可以走通全莫斯科,票價呢:5個盧布,按1美元兌換30個盧布的市價,你想想,大約0。17美元或者0。25個加元就可以跑遍全莫斯科的地下鐵道,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在莫斯科,大多數工薪階層的人們是以地鐵為主要交通工具,上下班,會朋友,購物。。。。。等等。
地鐵站里人潮洶湧,永遠都很洶湧,周末也不例外。雖然如此,你卻不要擔心上不了車,因為車次很快,幾乎每1-2分鐘一班,非常準時,沒有高峰期和非高峰期之分,永遠一樣,行車時間從5AM到2AM,幾乎是『全天運行』。周末和晚上在地鐵站出口,總是站著許多手拿鮮花的接站人,大多數是年青人,常常看見一個姑娘走出出口,立即撲向站在那裡等她的一個小夥子,抱頸親吻,小夥子也立即將藏在身後的鮮花遞上去。如此這般,地鐵外的鮮花生意很不錯,到處都是賣花亭,一隻玫瑰花4-6個盧布,最好看的鮮花束也才60-80個盧布(2-2。5美元)。我一直納悶,象莫斯科那樣每年只有兩個多月夏天的地方,怎麼會有那麼多鮮艷的鮮花在市場上售賣?
只要你手裡有一張英俄對照的莫斯科旅遊地圖(在書店可以買到,在莫斯科還可以找到FREE的),學會了俄語33字母的基本拼音,會辨認站名,你在莫斯科就是個自由的旅行者,出租汽車根本賺不到你的錢。順便說一下,俄語的拼音比英語好學,她的寫和和和和和讀是完全一樣的,不象英語,有時寫一樣,讀一樣,雙重標準。我在莫斯科自由活動時間裡基本上都是在地鐵里鑽來鑽去到達目的地的,在那個大迷宮裡跑了那麼多次,居然還一次也沒有迷過路(老天保佑!)其實,你的嘴下面就是路(我沒有說『鼻子下面就是路』啊:))。有一句俄語很管用,用中文發音是『依日為你傑,隔姐,門特羅?』,意思是『對不起,請問地鐵站在哪裡?』我就是用這一句問話,在城裡面自由地穿梭來穿梭去而不用叫計程車。這個『隔姐』太有用了,意思是『在哪裡?』,而『門特羅』是MENTRO的俄語發音,意思是地鐵。
莫斯科地鐵開始建於1930年代,經過近50年的不斷修建,成了這樣的規模。可以看出來,早期修建的地鐵質量很高,牆壁全是大理石的(據說采自烏拉爾山),白色的,黑色的,紫色的,十分光滑細膩;木質的凳子寬大而厚重;電梯扶手經久耐用。車站修得巨大而富麗堂皇。有一些大站,象『革命廣場 』站,『基輔』站等是按特色修建的,站台上有各種高質量的雕塑銅像和巨幅彩色鑲嵌畫,配著天花板上吊下來的美崙美奐的巨型大吊燈,讓人覺得似乎置身於美術館或宮殿。我們那位導遊奧爾加就很自豪地說『你們去彼德堡,他們讓你們看宮殿,你們來莫斯科,我們讓你們看地鐵站。』地鐵站台和俄國熊一樣,很寬大厚重,據說有一站,好像是『基洛夫』站,二戰莫斯科被圍的最緊急關頭,斯大林和他的將軍們在那個站里檢閱部隊,指揮保衛戰,可以想見那樣的壯觀場面。不過我始終沒有搞清楚這個站的俄文名字,故沒有去參觀成。
地鐵的中轉站很多,所以要注意路牌,一不小心就可能走錯線。不過,走錯線也不要緊,又坐回來就是,尤其是如果你有許多的空閑時間,又不會多收你一分錢車費。乘地鐵還有一個刺激人之處:許多電梯都非常之長,長得來從電梯頂端看不到底部,怕有十多層樓高。我曾計算過一次,從頂端開到底部站台需要4分鐘,這對於一部速度大大快於北美的電梯,是個不小的數字。我在想,成龍最喜歡拍一些從十幾層高樓往下『飛』的動作片,莫斯科地鐵的電梯倒是他可以一試身手的好地方,保證刺激。由於電梯上升和下降的時間長,在這段長長的時間裡,往往看見莫斯科的年青人用這段路程談情說愛。通常是女孩子站在上面一級階梯,男孩子站在下面一級階梯,手把扶手,四目含情,或默默相望,或甜言蜜語。在快速升降的扶梯上保持這樣一種狀態,一定是別有一番浪漫和刺激,恐怕是和坐過山車的味道一樣。天天坐,只花5個盧布:)。順便說說,地鐵里也很安全。曾經有一晚,我們看了芭蕾舞后乘地鐵回旅館,晚上快11點了,還見一對對的戀人在地鐵那寬大厚實的長凳上度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明亮的宮廷大吊燈高懸,一定令他們覺得自己是一對對公主和王子坐在豪華的宮殿里。
最後要說的是,地鐵裡面很乾凈。比多倫多和倫敦的地鐵都乾凈。牆上除了美麗的雕樑畫棟外,絕對沒有一幅廣告,沒有一點點塗鴉。光光潔潔,整整齊齊。地上沒有紙屑果皮口痰,沒有『盲流』坐在那裡吃飯睡覺,也沒有人隨隨便便地在大理石的冰涼柱子和牆壁上靠來靠去。這種情況普遍見於莫斯科的公共場所。當然,我也看見有不少警察在地鐵里巡視,不過,這種公共場所的乾凈絕對不是罰款或者清掃能維持得住的。這應當是一種習慣,一種從小在家裡媽媽爸爸培養起來的習慣,老師教育出來的習慣,一種全民的修養和素質。當然,這只是在莫斯科和彼德堡這樣的大城市裡看見的,『鄉下』的情況怎樣,我就不知道了。
俄國近年來真的是窮了,地鐵的陳舊和失修處處可見,不是不想修,而是沒有錢。很明顯地看得出來公共設施是在『吃老本』。不過,吃老本是吃老本,俄國人可是把這陳舊的老本打整得乾乾淨淨的。就象一戶原先的貴族,現在家道中落了,變窮了,買不起新衣服了,靠吃老本過日子。可是勤儉的婦人總是能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孩子們的衣服都洗得發白了,破了口子,卻還是乾乾淨淨的拿出來示人。
這恐怕是另外的一種『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