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政治改革該從哪裡出發

下文轉自王不留行博客 （標題改動了些）。文章有條理，值得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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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政治改革已經叫喊多年, 但「只見樓梯響, 不見人下來」。什麼原因？沒人知曉。怎麼改? 改什麼？眾說紛紜。有人形容中國的政改 「不改等死，改革找死」。在許多人眼裡，中國的政改就象一盤死棋，無法做活。其實不盡然，下棋關鍵在於「穴位」，找到「穴位」，可以走出困局。中國政治改 革的「穴位」在哪裡？其實就是中國共產黨。要改革，首先要對黨改革。怎樣對黨改革？三個方面：修正黨章，更改黨名，調整黨的組織模式。

一 個黨的黨章決定了這個黨的靈魂，靈魂不健全，則不僅讓人懷疑做事的動機，更會被質疑存在的合理性。先看中國共產黨黨章的第一句：「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 級的先鋒隊」。這是一句大有問題的話。首先，什麼叫「工人階級」？按照馬克思主義者的經典定義，工人階級也稱無產階級，是指一無所有的、不擁有生產資料和 生產工具、靠出賣包括體力和腦力勞動者，他們是社會財富的主要創造者，而勞動成果大部分卻被資產階級剝削；工人階級（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是兩個敵對階 級。顯然，這是一個陳舊模糊的觀念，現在無論是西方還是中國，傳統的無產階級都已經不復存在，特別是在中國，國家職工和農民工有著天壤之別，即使現存的少 數產業工人中，也有巨大的差別，那些坐在計算機前工作的設計師（他可能是一個大學畢業生，收入屬於中產階級）和在生產第一線的操作工（他的收入可能剛夠溫 飽）的理想相差十萬八千里。其實，對於工人階級或者無產階級，從來就沒有一個清晰的定義，社會上絕大多數人都在某種程度上出賣自己的勞力（體力或腦力）， 都在某種程度上擁有資產，真正的無產者只有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問題還不僅如此，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社會湧現出了越來越多的資產階級，黨的和政府也一直在鼓 勵個人創業，自己當老闆，這實際上是與黨章背道而馳；中國共產黨一方面稱自己是「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另一方面又叫鼓勵人們當資產階級—工人階級的對頭， 這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嗎? 而且，更嚴重的是，在共產黨奪取政權之後，從中央到地方大大小小的各級官員，已經構成了一個新興的統治階級，他們比資產階級更有資產，這種資產就是權力。 按照黨章的定義，他們都不應該是共產黨員，至少不應該是黨的幹部。否則，「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又從何談起？

再看中國共產黨黨章最關鍵也是 立黨之本的一段話：「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作為自己的行動指南。」什麼是馬克思主義？按照共產黨權 威的定義，馬克思主義包含三個主要組成部分：馬克思主義哲學、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馬克思主義哲學屬於學術範疇，不在這裡談（其實，馬克思從來就不 是一個哲學家，他的幾本評論哲學的小冊子，是從一個社會學家角度來談論哲學的，就象文藝評論家和作家是兩碼事一樣）。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的核心就是計劃經 濟，這個不用多說，二十世紀所有社會主義國家實踐的失敗都證明這個理論基本上是錯誤的。所謂「科學社會主義」是相對「空想社會主義」而言，之所以稱為「科 學」，是因為找到了實現社會主義的階級力量—無產階級及為此進行奮鬥的組織方式—共產黨，使社會主義從「空想」轉變為「科學」。而共產黨說自己正確，也常 說是因為有了馬克思主義。這在邏輯上稱為悖論，一種自相定義的錯誤，「科學性」無從談起。

列寧主義又是什麼？可以用兩個詞概括：「階級斗 爭和無產階級專政」。斯大林是列寧主義是倡導者，也是他把列寧主義發揮得淋漓盡致。在列寧主義的旗號下，斯大林不僅把黨內所有對他有不同意見的人從肉體和 精神上消滅殆盡，還濫殺了數十萬人，數以百萬的人被送進了監獄或流放。蘇聯大肅反在人類歷史上可以說是史無前例，即使最黑暗的封建王朝也無法相比，但與隨 后其它的共產黨比起來，蘇聯大肅反並不算絕後。追隨蘇聯的肅反，中國共產黨在草創時期就在蘇區對自己的同志大開殺戒，建國后，又有」三反」、「五反」、 「反右」、文化大革命。以「反革命」之罪（不是刑事犯）被槍斃的人，至今沒有或者說無法統計，這些被殺的人，只有一部分是被專政機關草率地進行了審判，很 多人則是被基層組織殺掉的，其中一些手段之惡劣難以描述。被判勞改或下放(變相勞改)更是不計其數。共產大黨是這樣，共產小黨也不例外，柬埔寨紅色高棉的 大屠殺，北韓的金氏家族統治，二十世紀所有共產黨政權的對人權的踐踏都來源於列寧主義。改革開放后，中共雖然不再提「階級鬥爭和無產階級專政」，但並沒有 完全放棄，「反革命」罪也被「顛覆國家安全」罪包裝起來，以此罪被斃的人雖不再有，但投入監獄的仍大有人在，著名異見人士劉曉波就是一個「以言獲罪」的典 型例子。看起來，中國在這方面有了不少進步，但列寧主義的陰魂在中國仍然不散。

再談毛澤東思想，毛澤東思想最初由王稼祥提出，又由劉少奇 發揚光大,，林彪在「文化大革命」中把其發展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三人最後都在 「文化大革命」中被毛澤東整死，這也是一種極大的諷刺。）按照中共官方的解釋，毛澤東思想由兩個階段組成的，建國前的和建國后。其實，毛澤東思想只有建國 前的，那就是「農村包圍城市，奪取政權」的農民革命路線。中國共產黨能夠取得政權，並不是因為毛澤東思想的偉大正確，而主要得益於國際大環境，特別是全世 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這裡只舉兩個例子：其一，由於日本全面侵華戰爭的爆發，導致了「西安事變」，而「西安事變」則解救了殘餘的中國紅軍被蔣介石全部 剿滅的險境；否則，中國共產黨能否繼續在中國存在都是一個問題。其二，抗日戰爭結束時，蘇聯紅軍出兵東北，幫助中共軍隊先機搶佔了東北，並獲得大量的日軍 留下的武器裝備，而東北戰場的勝利又奠定了整個解放戰爭的勝利；否則，中華人民共和國能否順利建立也是一個問題）。建國后，毛澤東已經退居二線，主要是劉 少奇、周恩來主持工作，毛澤東處心積慮的是想著他個人的地位，如果說還有什麼毛澤東思想，那就是總路線、大躍進和人民公社這些把整個中國搞得烏煙瘴氣的狂 熱做法。這已經被中共中央否定了的。

鄧小平理論則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鄧小平是一個不讀書不寫作的人，能有什麼理論？如果冠名鄧小平精 神，也還說得過去。所謂「鄧小平精神」，就是鄧小平當政時到各地視察作報告所談到的一種治國理念，這種理念並不是他的創造，在他之前，劉少奇、周恩來就想 實施，但由於毛澤東的阻攔，使他們無法進行。而這種理念還可以更早地追溯到清末的「洋務運動」，洋務派提出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師夷長技以自 強」，就是這種理念的具體表現（洋務派絕對可以說是現代中國改革的先驅）。「五.四」以來，一小部分激進的中國知識分子提出「全盤西化」，而大部分中庸的 中國的知識分子則站在改良主義的立場，可說是這種治國理念向兩個方向的延續。鄧小平無疑是受到了這兩種思潮的影響或者啟發，一旦他大權在握，就開始推行他 的「鄧式洋務運動」：在政治上比最保守的改良主義還要保守（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在經濟上則是「全盤西化」，即所謂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什麼叫「中 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這其實是一個偽概念，你可以說美國是美國特色的資本主義，法國是法國特色的資本主義，古巴是古巴特色的社會主義，越南是越南特色的社 會主義。哪還需要說一個什麼「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特點，不同的國家也有不同的特點，這個特點當然也會隨著時間變化，這是自然而然的道 理，幹嘛要疊床架屋? 或者說得庸俗一些，脫了褲子放屁。而且，這樣一個提法不僅是荒唐，對中國也是其害無窮，因為中國即使搞得再好，也是「中國特色」的，對世界其它國家沒有幫 助，這無異是作繭自縛，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所謂「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說穿了就是「打著社會主義的旗號，干著資本主義的勾當」，實質就是國家資本主義。 從世界歷史來看，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東西。早就有國家干過。從短期看，國家資本主義比自由資本主義更有效率，能夠很快地促進經濟繁榮，但由於國家資本主義是 建立在國家壟斷基礎上，扼制了市場的自由機制，束縛了個人的創造性，經濟繁榮是無法持久的；特別危險的是，在國家資本主義的體制下，領導權一旦落入野心家 之手，再與民族主義的相互推波助瀾，將會把國家引入災難的境地，納粹德國就是一個典型例子。不要忘記，納粹 （Nazi，Nationalsozialist 的簡稱），就是「國家社會主義」；中國自稱「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本身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無法不讓人產生聯想。中國領導人一再強調中國走的是和平發展 道路，但世界上所有的大國崛起都不可避免的牽涉到國家利益的衝突，這是歷史規律。中國領導人怎樣消除世界人民的疑慮？不能光靠向世界宣示和平口號，更重要 的是展現健康的發展機制。

至於「三個代表」，更如兒戲一般，一個普通名詞怎麼隨隨便便不加解釋就當作專用名詞用？我相信，即使許多中共高 級幹部，也搞不清「三個代表」代表的是什麼（工農兵？老中青？還是男人、婦女和小孩？）更惶論一般人，非得Google或者「百度」一下，才能搞明白。 「三個代表」一詞甚至可以列入猜謎大獎的頂尖問題，難倒那些最有知識的猜謎者。

二十世紀可以說是人類歷史上最為重要的一個百年：兩次世界 大戰、原子彈，氫彈的爆炸、太空探險、計算機、網際網路、發現DNA等等等等；但所有的這一切都比不上共產主義的實踐—蘇聯和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的建立和失敗 —所給人類帶來的經驗教訓更重要了。按照馬克思推想，人類在資本主義以前的社會，都是人的本能起主要作用，只有從共產主義社會開始，人類智慧起主導作用， 精神文明到達一個極高的境界。在生產資料公有制的條件下，社會生產力高度發達，勞動者實行各盡所能、按需分配。沒有人剝削人，人人互相愛護、互相幫助。這 是一幅多麼動人的畫面。為了追求共產主義這個人類「最高理想」，二十世紀曾經使得無數的人為之拋頭臚，灑熱血，犧牲了生命；然而，經過大半世紀的實踐，給 人留下的卻是無比的痛苦經驗和記憶，所謂的理想卻是比最罪惡的歷史還要殘酷；共產黨和共產黨國家已經成了世界人民心目中聲名狼藉代號。可以這樣說，共產主 義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泡泡，那些網際網路、股市、樓市的泡泡，與共產主義比起來，簡直就是滄海一粟，共產黨國家帶給人類的不僅是無法計算的財產和人命的損 失，更是人類醜惡靈魂的大暴露；不光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當權者，也還有千千萬萬的普通人；許多人既是受害者，又是迫害者。然而，人類社會這樣一段慘痛的教訓 至今還沒有被人完全總結和解釋，仍然還有極少數的當權者把它當作旗幟忽悠人民。

數學或物理學中，為了求解問題，在建立方程或模式時常會忽 略一些不太重要的因素。但是，共產主義這種理想社會模式的建立，卻是忽略兩項最基本的因素：人性（人性的弱點和差異）和自然資源的有限性。首先，生物個體 的多樣性和自私是自然規律，是生物延續生命的本能。其次，自然資源並不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人與人、國家與國家對自然資源的掙奪 將越來越激烈。由於這兩個原因，分配者和被分配者（實際上是統治者和被統治者，或者說強者和弱者）總是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分配者會想方設法地最大佔有 和利用資源，而被分配者也會儘力地（與分配者和其他被分配者）爭取自己的利益，因此，整個社會就一直處於鬥爭的狀態中，人類幾千年的歷史就是這樣一個歷 史，今後也永遠是這樣，否則社會就不會發展了。一個理性的社會，不應激化這種矛盾（象一些資本主義國家），也不應該抹殺這些矛盾，搞什麼「和諧社會」；而 應該是有效地控制和化解矛盾；控制和化解的手段不是來自理念，而是來自立法和行政措施，這種立法和行政措施是建立在全民共識的基礎，不是少數人的意志。共 產主義社會所描繪的「各盡所能、按需分配」只不過類似宗教中天堂，一種虛幻的理想境界，永遠無法在現實中實現。限於篇幅，本文不在這裡展開對共產主義的討 論，總而言之，共產主義作為一種假想的社會模式，是不切實際也無法行得通的。

然而，在共產主義經歷了失敗之後，世界上共產黨紛紛改弦易 轍，中國共產黨卻仍然保持「共產」這個令人感到心寒的名稱。是中國共產黨人仍然為這個名稱感到自豪嗎？當然不是。前不久，中國駐英國大使劉曉明在接受 BBC記者專訪時表示：「你不能把中國稱為共產黨國家。我們可以說中國是個社會主義國家，是一個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國家。」就連中共的高級官員在外都羞 於承認自己的國家是共產黨國家，可見「共產」在中國也不得人心。那麼，是中共還堅持傳統的理念嗎？當然也不是，前面已經提到，現在的中國共產黨實際上已經 放棄了共產主義：從計劃經濟轉向了市場經濟，私有制在中國已經蓬勃興起。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實事求是更改自己的黨名呢？中國的先賢孔子說「名不正則言不 順」。中國共產黨要想帶領中國人民邁向民主化，在這樣一個名義下，怎麼能做得到？2002年，俄國總統普京曾公開建議俄共更名為「俄羅斯社會民主工黨」。 當有記者問普京：以今天的共產黨的狀況，您認為它在俄羅斯會有前途嗎？普京回答說：「如果他們能夠立足於當代的價值觀，不再對那些已經失去原有效力的東西 念念不忘，那麼，這一政黨無疑是有前途的。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不能及時意識到時代已經變化，對政治組織的要求也變了，它就將面臨一段艱難時期。」。作為 前俄共幹部的普京，不能說他說的不是心裡話。但是，俄共拒絕了普京的改名建議。俄共這個曾經世界上最大的共產黨（1989年蘇聯共產黨黨員人數為1900 萬，大約佔蘇聯全國成年人口的10%）現在只剩下了十幾萬黨員。中國共產黨難道不能從這個昔日的老大哥那裡再次學到些什麼嗎？

根據中共中 央組織部的統計，截至2011年底，中國共產黨黨員總數達8260.2萬名，黨員佔全國人口的6%。近四成有大專以上學歷.，各行各業的精英都被發展成了 黨員。看起來，共產黨在中國就象一棵參天大樹：根深蒂固、葉茂枝盛，沒有什麼狂風暴雨可以將其摧毀。但這只是一種表象，共產黨的歷史已經證明了其組織的不 可靠性；上世紀，前蘇聯東歐等共產黨執政的國家，黨員占人口的比重都達到了6%以上，其中羅馬尼亞是黨員比重更是達到16.1%，然而，隨著政權的瓦解， 這些國家的共產黨員的信念也煙消雲散。同樣，在今天的中共8000多萬的黨員中，可以說絕大部分人是帶著「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心理入黨的。遇到狂風暴雨， 他們就會變成隨風 倒的牆頭草。其它共產黨曾經執政國家的黨員是這樣，中國也不會例外。「六.四」事件時，中共中央不停地發布「告全黨同志書」，號召黨員不要參加「動亂」， 但廣大黨員置若罔聞，最後不得不動用軍隊進行鎮壓。那時，鄧小平對軍隊具有絕對的權威，如果「六.四」事件重演，很難說軍隊還會絕對地聽黨的話，更不用說 一般的黨員了。「六.四」以來，得益於國際大環境，中國經濟保持持續增長，社會上沒有出現大的動亂，但誰能保證中國的經濟會一直增長下去不會衰退？如果有 那麼一天，中國經濟出現了大衰退，社會也必將出現大動亂，中共的八千萬黨員會安於聽命嗎？

中國共產黨的組織模式問題不僅在於「恐龍式的龐 大身軀」，還有其所保持的強烈封建色彩；組織模式與封建幫會一樣, 入黨時要宣誓效忠，入黨后要絕對服從組織。胡適先生半個多世紀前寫過一篇文章，叫「兩種根本不同的政黨」，他把世界上的政黨分為兩種，一種叫甲式政黨，另 一種為乙式政黨。「甲式政黨的黨員沒有確定的人數，沒有黨籍可以查考。人人可以自由登記為某黨黨員，人人可以自由脫離本黨。黨員言論是自由的，沒有黨的紀 律可以約束黨員的投票，也沒有特務偵探可以干涉黨員的言論行動。乙式政黨是一種嚴密的組織，有確定的人數，有詳細精密的黨籍。黨員入黨必須經過審慎的調查 察看。入黨之後，黨員必須服從黨的紀律，言論、思想、行動。黨員必須服從黨的命令，思想言論必須依照黨的路線。」不用解釋，誰都知道甲式政黨是民主政黨， 乙式政黨是專制政黨。哪種政黨更具有凝聚力呢？這個問題也不難回答，本文前面所談到的已經給出了解答，還可以再補充一點：「六.四」事件之後，中共要求黨 員重新宣誓。可見，黨員對黨的忠誠已經是共產黨最擔心的問題之一。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中國的經典常談，對一個人是這樣，對一個團體 也是這樣。縱觀當代世界各大政黨，許多都經過脫胎換骨之變。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上，也多次調整自己的綱領和路線，但以往的改變都是在困難條件下被迫做出的 選擇，現在，擺在中國共產黨面前的看起來是欣欣向榮的大好景象，可實際上卻暗藏著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加的危險。這種危險不是來自外部的力量，而是自身價值體 系的崩潰。中國共產黨若想帶領中國人民完成現代化的偉業，首先要對自己完成現代化的轉型，消除那些陳舊過時的觀念，從原來是處於地下鬥爭傳統幫會型組織轉 變為現代民主型的政黨，重新定位自己，擺正與中國人民的關係，否則，共產黨執政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就會令人懷疑。

中國的政改已經走上了一條 不歸路，怎樣改，改得怎樣，不僅關係到中國的長治久安，全中國人民的福祗，也牽涉到世界的和平，那種推倒了重來急風暴雨的革命不僅是中國承受不起, 世界也難以面對；那種修修補補小打小鬧的改良又無法解決積重難返的痼疾。前車之鑒，後車之覆，當年的大清皇朝也曾是何等威風，八旗子弟一點也不遜於今天的 中共黨員，洋務運動也象現在的改革開放， 曾國藩、李鴻章的聰明才智和治國魄力與共產黨的總理和部長相比，只有過之，沒有不及；但「格守祖訓」的頑固立場和僵化的專制體制，終於斷送了大清皇朝。改 朝換代對中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然而，血流成河絕對是中華民族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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