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國當老師（25）

   我們當時住在Farmington，法明頓地區是許多美洲原住民社區的傳統家園，包括納瓦霍族、Jicarilla Apache、Southern Ute、Ute Mountain Ute 和 Hopi。新的學校離這裡有120公里遠。我們不得不搬家到Gallup ，蓋洛普是新墨西哥州的一個小城市，位於歷史悠久的 66 號公路上。在東邊，紅砂岩懸崖佔據著紅岩公園的主導地位，紅岩公園是公元 300 年左右的阿納薩齊考古遺址的所在地。

    有道是自助者天助之，自棄者天棄之。我們在那兩年內遭過了很多困境。湯姆和我都有過一段時間失業、湯姆媽媽的去世、轉換工作、搬家、昂貴的訴訟和等待…我們相互扶持、共同面對，我們相信愛是可以戰勝很多困難的。有時候越是在困境中越是能體會到愛的珍貴。湯姆的一句：「如果（綠卡訴訟）失敗了，我跟你去中國！」給了我莫大的精神安慰。我和湯姆都是勤懇、負責的人。

每一次搬家至少要花費5000美元以上，除了付搬家公司的搬運費（$3000左右）、還要付租房的抵押金和房費（雙倍房租。$2000）日用品和廚房用品的打包主要是我來做，湯姆負責書籍、辦公用品和電器的打包。我們買來很多紙箱子，有大中小號，還有專門放衣服的紙箱子，這樣的打包工作要幹上至少三、四天。那些盤子、碗和杯子要用膠帶纏起來，放在塑料包裝箱內以免破碎。廚房的各種調料、瓶瓶罐罐的也要放在塑料箱內。平常沒覺得家裡有那麼多東西，一搬起家才覺得，哇！怎麼有這麼多東西？

湯姆的媽媽有幾件像長裙一樣的寬大睡袍，我一直自己在穿。我沒有那麼多忌諱。湯姆也不在意。我把它們疊放在一個小箱子里。幾個書架上放滿了湯姆的CD和DVD。湯姆把它們都依類放入箱子里標上號。印表機、電視什麼的需要兩個人合作才能放入箱里…累了我們就歇一會兒，聊聊天。餓了，我們就點點兒外賣。有時箱子不夠了，我們就開車出去買，順便在Dairy Queen買一杯香濃甜美marshmallow malt，那是湯姆的最愛。而我則來一小杯巧克力的Sunday (聖代）。

    大部分的清潔工作是由我來做的。冰箱從上到下清理的乾乾淨淨，擱架的玻璃板都要拿出來清洗乾淨；廚房的灶台、烤箱內部也要清理乾淨；窗戶及玻璃；地毯及邊角線…都要清理乾淨。懸挂裝飾物的釘子要拔下來、孔洞要用膩子封好；門外的草坪要最後再僱人割一遍。總之要窗明几淨，一切如新，像我們剛入住時一樣。我曾見過有的中國人在美國搬家，人去樓空后，屋內一片狼藉。太給我們中國人丟臉了。入鄉隨俗要從方方面面做起。

     Gallup這個小鎮是非常值得來玩一玩的。這裡紅岩公園的紅岩山非常壯觀。沿著66號公路開遠遠就能看到。公園邊上還有一個紅岩賭場。裡邊的餐廳里有炸油餅和土著人愛吃的燉羊肉。 這裡的炸油餅竟我們的中式炸油餅一模一樣。我問過這裡的土著人，他們說，這是他們祖傳的做法和吃法，油餅上灑一些蜂蜜，吃起來更有滋味。

     以下是我從網上轉載的，只為讀者們更多地了解一下Gallup的概況。

「截至2000年人口普查[19]，全市共有人口20,209人、6,810戶、4,869戶。人口密度為每平方英里 1,513.7 人（584.5/km2）。有 7,349 套住房單元，平均密度為每平方英里 550.5 套（212.5 套/平方公里）。該城市的種族構成為 43.8% 美洲原住民、35.2% 白人、31.7% 西班牙裔或拉丁裔種族、2.0% 亞洲人、1.2% 非裔美國人、0.1% 太平洋島民、12.0% 來自其他種族、 5.8% 來自兩個種族或更多種族。

共有6810戶，其中有18歲以下子女的占41.1%，夫妻同居的占45.3%，無丈夫在場的女性戶占19.8%，無核家庭的占28.5%。 23.8% 的家庭由個人組成，6.8% 的人獨居，年齡在 65 歲或以上。平均家庭人數為 2.85，平均家庭人數為 3.39。

全市人口分布較為分散，18歲以下占32.7%，18-24歲占9.3%，25-44歲占28.8%，45-64歲占20.3%，65-65歲占8.9%。中位年齡為 31 歲。每 100 名女性，就有 91.0 名男性。每 100 名 18 歲及以上的女性，就有 86.2 名男性。」

Gallup靠近美洲原住民保留地，除了在上個世紀關閉了許多礦山外，還歷史性的缺乏經濟發展。由於這些礦山關閉，蓋洛普的很大一部分家庭都是低收入家庭。該市家庭收入中位數為 34,868 美元，男性的平均收入為 33,380 美元，而女性為 24,441 美元。該市的人均收入為 15,789 美元。大約16.6%的家庭和20.8%的人口處於貧困線以下，其中18歲以下的占26.8%，65歲以上的占16.8%。這裡有近一半的原住民和五分之一的貧困人口。」

在這裡住了沒多久。我就體會到了什麼是貧困人口。我們租的房子是九零年才建的新房，房租不貴，才$950。兩室、一廳、兩廁、一個車庫和一個寬敞的後院。廳和廚房就隔了一個吧台。

新房內沒有洗衣機，所以我們的衣服都是在外面Laundry洗的。離我家不遠，在66號街的拐角處有一家挺大的洗衣店。店主有時在店面看著，有時在後面。因為是自動投幣的，除了要找店主換零錢，店主也沒有什麼事可干，所以經常在後面的屋子裡休息。

有一天，我整理還沒開箱的衣服，搬家后還沒有好好整理過，發現很多衣服有了褶皺，就挑出幾大包衣服連同該洗的臟衣服來到這家店。洗完后我就把衣服從洗衣機里拿到小推車上，然後選了兩個最大號的烘乾機，衣服放的滿滿的。投好了幣，按下了開始。烘乾機便自動轉了起來。我想在這裡乾等著，不如先去買點菜，反正超市就在附近。

我在超市轉悠了不到20分鐘，買完了菜就回到洗衣店。可這時兩個乾洗機內空蕩蕩的。我心想可能是被店主收到後面去了。敲門一問，店主什麼都不知道。店主還幫我仔細檢查了一遍，也沒找到。

毫無疑問，我的衣服被別人拿走了。可惜了，我從國內帶來的風衣，還有湯姆的兩件西褲，最少七、八十件，滿滿的兩大滾桶的衣服！我就奇怪了，你挑兩件好的衣服拿走不就得了，連內衣內褲、胸罩什麼的也不給我留下。我哪是來洗衣服的，我是來捐衣服的！

頭一次深深體會到了什麼是貧困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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