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東方網友的 "中餐館打工的十年",把我的闖蕩美國里關於打工的一篇撿到博客里來和大家分享)
和很多留學生一樣,第一個打工的可能就是去中餐館。一到學校就有人推薦我去見了樓老闆,他好象是那裡唯一的大陸去的中餐館老闆,在那裡開了三家餐館,新來的學生或家屬要打工都會先去找他的。
程序都差不多吧,先試工三天,不拿工錢只拿小費,之後老闆再看情況在他的幾家餐館給我們排工。三天過後,樓老闆找到我對我說,"你不行啊,動作太慢了"。我回答他說,動作慢有什麼關係,只要把事情做好就是了,我沒有打碎過碗沒有開錯過票,也從沒得罪過顧客,不給我排班實在沒道理吧?他象早想好了似的對我說,他還有份工可以讓我做,是給他管理帳務,對我這樣要上課的人比較適合,時間我可以安排,工資是按星期付的,收入也不錯。我覺得這到很不錯,儘管沒做過財務,我反正懂計算機,以前也搞過些資料庫的東西,算幾家餐館的帳應該很容易吧。
但接下來這位老闆就開始講些不那麼好聽的話了,先說是要常去他家裡幫他做,再說要陪他去外地,要馬上教我開車,最後還來個"這麼好地位置當然是只有我喜歡的人我才會給做的",甚至說"有丈夫有男朋友的人都不適合"。不知道別人聽到這些會怎麼說,我當時好象挺鎮靜的,回答說,看來我是做不了,你還是讓我太太平平做waitress吧,這位樓老闆拋出了最後一個不讓我做的理由,就是沒有人願意和我一起做,這下我反應很快,說我來解決這個問題,負責找願意和我一起做的人。
總算爭取到了排班,有個老生在樓老闆的一家比較遠的餐館暫時還沒人一起打,他願意每次來接我一起去,打完工再送我回家,他也不計較我做事比較慢,只要好好做就可以了。我就這樣算開始了waitress工作,從心裡說,我一點都沒有不適應,沒有覺得在國內都是別人服侍我的什麼的,我認為很正常,什麼事都做,腦子裡一點都沒有該不該的問題。小費很不錯,顧客也都挺好的,老闆當然也沒什麼話可說,這樣能做下去的話,生活費問題應該算基本解決了。
那次是中國人的什麼節日,大家組織去樓老闆的一個餐館吃飯,飯後還有些活動,那好象是我第一次以顧客的身分去樓老闆的餐館。和以往一樣,許多學生都圍著我問這問那的,工打得如何啦,導師是誰啦,選些什麼課啦,等等等等。當然有些學生儘管不在班上也去幫忙收碗筷清理地方什麼的,這時那個樓老闆看到我們一堆人在講話,就過來指著我的鼻子說我不象他的僱員,別人都在幫忙我卻在那裡聊天,當場就宣布不再要我做了。很簡單吧?好象爭取這份工作的時間比我真正打的時間都多,就這樣結束了,不再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我不恨這個老闆,也談不上有什麼不公正,儘管那天我是客人,不幫忙好象是理所當然的,可那是人家的餐館,人家即使沒有任何理由,不願意讓我打就不讓我打了,有什麼不公正的?我後悔被他找到了不要我做的理由,但也相信那是早晚的事,總是做不長的。哭都沒哭過,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