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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讀到兩首《沁園春》,對比之下,為我們這一代人的文化荒漠悲哀——轉發

作者:七把叉Archie  於 2022-6-23 19:11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路--貝殼村

通用分類:文史雜談|已有2評論

今天讀到兩首《沁園春》,對比之下,為我們這一代人的文化荒漠悲哀
 李未熟擒話 李未熟擒話 2022-06-22 18:22 Posted on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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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於上個世紀50年代。讀到高中,再回農村務農5年,從沒見到過一本唐詩一本宋詞。自己能背的唐詩,大約不過5首,宋詞,就見過一首,還是在別的書里做的附錄。那首宋詞叫《卜運算元·詠梅》,作者是陸遊。詞是這樣寫的: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你猜我讀過的感覺是什麼?震驚!特別是后二句,碾作塵,還香如故,與我後來讀到的《黃花》詩,有異曲同工之妙,那詩說:


土花能白又能紅,晚節猶能愛此工。寧可抱香枝上老,不隨黃葉舞秋風。


宋人的詞和詩寫得怎麼樣,不消我在這裡饒舌。我只接著說,我們是一片文化荒漠中長大的孩子,現在都到了古稀之年,我們文化斷層的那個遺憾,每天都在痛恨並反思。


我後來讀了大學中文系,古典文化的那種豐富精妙,與我23歲之前所承受的文化荒漠對比,實在是與唐詩宋詞元曲等優秀文化遺存相見恨晚。


文化荒漠在我們這一代人中繼續存在。從人們的日常用語,到寫文章時的偶爾引用,到人們貼對聯時的糾結和糊塗,再到一首首仿詩仿詞出現在網路的那種自鳴得意,我們就一定窺見了文化荒漠上的一砣卷蓬,看著它在獵獵疾風裡無目的地翻飛。


來,看一首仿詞,寫當下的熱。


沁園春·熱

作者:39


「千里清蒸,萬里紅燒;望城裡城外,熱浪濤濤,各個街道,基本烤焦;屋內桑拿,汗水洗澡,躺下更是鐵板燒;上大街,看弔帶短裙,分外妖嬈;


氣溫如此之高,引無數妹妹競露腰;惹老少爺們,眼睛亂瞟。各大領導,中央空調,一般職工,風扇亂搖,仰天直呼受不了。看今朝,數風流人物,還看民工,烈日底下,邊干邊笑。」


這首詞本來就是調侃天氣,也寫出了熱天的世態人情,用不著我寫一篇文章討論它的優劣。我之所以拿來做一篇文章,只想說,我們那時能讀能背的,就是這首詞的母本,除此之外,沒有第二首「沁園春」讓我們讀到。當然,如今能仿的,也只是那個母本。


我還注意到,每逢大事,就有人寫「沁園春」,寫洪水,寫熱浪,寫地震……我從一千首「沁園春」里,都讀出了蘿蔔三碗三碗蘿蔔的味道。


有一個課程,說出來,我們後來的學弟學妹們可能不信。我們19783月入學,開了一門現代文學課,一學期就講一個人的詩詞,至於徐志摩、沈從文、郁達夫、梁實秋、梁遇春、蕭紅那些知名的作家,我是一個也不知道。這些人的作品,我還是後來才讀到的,比如沈從文,應該算得上一個偉大的作家了。而梁實秋,拋開他的政治立場不論,他的《雅舍小品》也是在1993年左右用它的清新筆墨和老文字,震憾了我愚昧的眼眸。


我與老一代文學家們睽違了近30年!



上面那道《沁園春·熱》,「濤濤」兩個字應該寫成滔滔,最後兩句屬於贅衍,不符合詞作格式。至於格律和標點,我就不一一細說。嚴格地說,它不是一首詞。


1982年畢業到現在,我一直處在寫作狀態下,後來進入報社,實際上是「寫」進去的。讀者朋友堅持看我的文章就知道,我仍是文化荒漠里長大長老的人,但語言再貧乏,我都主動拒絕文革語言。須知,我們這代人,特別是文化人,要主動拒絕文革語言,可是要脫胎換骨才行的啊。


我寫這樣的文章,一定有杠精出來抬杠,那首「沁園春」母詞你感覺寫得不好嗎?你寫來試試?我先回答在這裡,免得回答杠精時沒有時間。


那首詞不錯,有人評論說有一股霸氣,一股帝王氣。總之不錯。


但,一個時代幾十年,就一本詩詞不錯,就一首詩詞精品,作為平民百姓,是很大的成就,許多唐人詩作,在文學史上不就留下一首嗎,很多人一生寫詩,一首也沒有留下。但作為國家的最大管家,讓全國人民都有文化,那才是真的偉大。


詩語格律我都熟,但至今沒有寫一首古體詩。為何?手生耽誤時間,再就是膽小,不敢妄作。所以說理論,還可以頭頭是道,三年前就曾經血撕某楹聯學會會長,至今不見他在公開場合「得羅」,也許從此退隱了江湖。我是從理論上勝利了他,而且並不了解他,但他在文化荒漠中長大的文化基因,我還是給他比對了出來。


詩詞界的詩詞愛好者們,也寫古詞,今天讀到兩首「沁園春」,一首如上,一首如下:


「步楊玲玲會長讀程建學《望潮集》后韻,詞以謝之兼述懷。


誤了青春,歇了芳菲,只合觀潮。任濤飛浪卷,猶存定準;雲遮霧障,未失清標。痛則呻吟,憂而吶喊,耿耿聊憑詩句昭。求索際,更何辭碌碌,豈懼遙遙。


幾番月黑風高,未消得書生意氣豪。共吟朋酒後,斟詞酌句;諍友窗前,侃紂評堯。思破牢囚,心無羈絆,一縷真情向碧霄。堪笑慰,檢行藏處處,未折吾腰。」


這才是詞,這才是「沁園春」應該有的樣子。據我所知,這位「詞人」是某市楹聯學會的副主席,時有楹聯佳作奉獻給讀者朋友,聯聯精工。


自然,大狗叫,小狗也有叫的權利,只是有個願望,在文化的傳承和創新上,追求或者做到雛鳳清於老鳳聲,那才是為這個時代的文化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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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評論 (2 個評論)

回復 Duffy 2023-4-21 13:38
時隔3年回村,才讀到叉兄的舊作。叉兄雖被文革貽誤,仍孜孜不倦,醉心於中國古典詩詞歌賦,令人欽佩。
陸放翁的詞,最精彩的當屬《釵頭鳳》(紅酥手),說的是: 陸遊和原配唐琬,兩人情投意合,夫唱婦隨,琴瑟相和,舉案齊眉,常互贈詩詞,以訴衷腸。陸母恐陸遊沉迷兒女之情,貽誤功名,從中作梗,棒打鴛鴦,才結婚3年,即被迫離異。離婚後,雙方仍深切思念。
7年後,陸遊回鄉,游」沈園」時,意外與唐琬重逢,相見唏噓。別後,唐琬至書陸遊,附《釵頭鳳》一首憶舊,委婉動人。陸遊同樣回復《釵頭鳳》一首相合,寫下「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 。不久唐琬抑鬱而死。
陸遊75歲時,又重遊「沈園」,睹物生情,怎奈早已物是人非,空留「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以及「傷心橋下春波碧,疑是驚鴻照影來」 謂為千古絕唱。
回復 七把叉Archie 2024-3-13 14:29
Duffy: 時隔3年回村,才讀到叉兄的舊作。叉兄雖被文革貽誤,仍孜孜不倦,醉心於中國古典詩詞歌賦,令人欽佩。
陸放翁的詞,最精彩的當屬《釵頭鳳》(紅酥手),說的是:
抱歉之至,今天才看見duffy兄的評論。承蒙兄台抬愛,可惜這是微信上一位網名李未熟情話的大v的大作,在下不敢掠美。而且也沒有李博主的文采,畢竟是學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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