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11月的某一天,吃晚飯的時候,妻子告訴我,有一段時間沒來例假了,莫不是有了。我有些驚喜,也有些突然,畢竟我們移民來此不到兩年,準備的還不夠充分,孩子來的是不是有些早呢?!
轉念一想,孩子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禮物,既然要來,可不會管你準備的如何。何況,準備得再如何充分,做父母的都會覺得還不夠充分的。既然如此,那就安安心心地迎接孩子的到來吧。
經過家庭醫生的檢查,確認了妻子已有身孕。於是,我們搬到MT Albert區更寬鬆一些的房子里。由於排版工作比較辛苦,常常需要加班,妻子辭去了這份工作。妻子到家門口附近的學校報名了英語班,一邊學習英語,一邊在家養胎。
剛懷上身孕時,妻子反應強烈,常常出現這樣一幕:正吃著飯時,突然迅速衝進廁所,乾嘔一陣后,又面色蒼白地出來繼續吃東西。
有一次,妻子從前的同事來家裡聚會,大家一邊包餃子,一邊聊天。妻子沒有幫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笑著傾聽眾人說話。頭一回,我覺得她臉上呈現出了一種母性的光輝,那種光輝是在懷孕前看不到的,我突然覺得,作了母親,妻子的心境竟會變得如此寧靜和安詳,臉上的表情又是如此滿足和幸福。
有時,我們會在傍晚出門散步,牽著妻子的手,似乎也牽著寶貝的小手。有次經過一戶人家時,突然從院內竄出一條大狗,衝到院門口朝我們一陣狂吼,把我和妻子嚇了一跳。當時我趕緊摟住妻子,生怕肚中的寶貝受到驚嚇。
自從撞車后,我們把那輛車處理給車廠,一直沒有買新車。通常我們走路去附近的超市買菜,記得那年的年底很熱,太陽照在頭頂上,我背著裝滿菜的背包走在前面,妻子在後面慢慢跟隨,我先把背包放到家門口,再回過頭去接妻子。
到了周五,有時買的菜不夠吃,妻子下課後會挺著大肚子走路去超市,記得有一回她背回了一個大西瓜,那西瓜比她的肚子還大。
我們住的房子到了雨季會返潮,如果窗戶一直關著,屋子裡就會有一股霉味。好在剛開始住的時候天氣還很熱,白天、晚上都會把窗戶開著通風。晚上開窗會擔心不安全,擔心有人從窗外翻進來,於是我睡在靠窗的一邊。不過在那裡住了半年,始終沒有陌生人登門,看來那個區還是很安全的。
說實在的,在別人眼裡,我們確實挺苦的。雙方父母均年事已高,無法到身邊來照顧我們,而我們也沒有經驗,同時並不富有,我的工作有時還很繁忙。但是我們真的很開心,充滿喜悅地看著妻子的肚子在一天天增大,看著寶寶在媽媽肚子里一天天成長。當助產士把聽筒放在妻子肚皮上,聽到寶寶的胎心跳動得那麽有力,我們都覺得非常欣慰。
每日清晨,妻子會坐在陽台上,沐浴著晨光,聽院子里樹上的小鳥嘰嘰喳喳,欣喜自己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那種感覺也許就意味著幸福。
有一次妻子有了新的發現,等我回家后,她告訴我屋旁的大樹上棲息著5隻白色的鳥兒,每晚它們都會準時回到樹上,白天再一起飛出去覓食,有鳥兒在身邊陪伴的日子讓人感覺很開心。
後來,我們搬到mt roskill 區,同時為了迎接新生命的到來,我們去車市拍了一輛車子回來。新住所的房子更大一些,不象原來的房子那麽潮濕,而且冬天可以燒壁爐取暖。
那天下午我在院子里掄著斧頭劈木柴,雖然汗流浹背,胳膊也酸疼了好幾天,不過想到當晚就可以烤上溫暖的爐火,還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