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上)
(本文系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認識她純屬偶然,那年志峰應邀在一次全國性會議上報告,她當時就夾雜在提問者的人群中,虔誠得像個小學生。起初,志峰並未留意,這種事一旦時過境遷也就不了了之了。也是兩人有緣,後來又有了進一步的接觸,但也就是泛泛之交。
接二連三的會議讓志峰不得不起早貪黑地穿梭於N個城市之間,難怪他感到身心疲憊。到她所在的醫院,是此次巡迴報告的最後一站。志峰似強弩之末,雖然堅持作完了報告,但幾乎虛脫。當他在一家飯店裡,強顏歡笑地堅持到用完主人精選的午餐,回到賓館,吃了葯,便倒在寬大的雙人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志峰從昏睡中醒來。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離和她約定的5點僅差一刻鐘,他一股腦從床上跳起來,走到房間的小吧台前,拿起正在充電的另一部手機,掃了眼手機上的留言,一條信息躍然屏上:「我馬上到賓館了。」
志峰正思忖著是否就在房間里等她,還是下樓去迎接她。突然,門鈴聲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慌亂中,志峰手一松,手機「咣當」一聲掉在地板上。難道是她,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不會的!即便肯單刀赴會,也會裝模作樣,忸怩作態,千方百計地讓男人主動開口,提出邀請,才擺出一副萬般無奈的樣子,隆重就範。志峰思索著,他並沒有告訴她房間號碼,況且送自己到賓館另有其人,她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也許真是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呢。還沒準是賓館服務員。此刻,志峰並沒有完全確認按門鈴的人到底是誰,當他下意識地打開房門,不禁眼前一亮,亭亭玉立的她如春風般地站在面前。
「你到了,快請進!」許是意外,志峰的聲音里明顯夾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剛才是什麼那麼大聲?」
門剛關上,她的問題便捷足先登。真是一點情面也不講哈,志峰心裡想。
「啊,不小心手機掉地上了。」
面對一針見血的問話,志峰有些心虛,想說謊,一時又沒想好說什麼,只好如實回答。事後志峰才想明白,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其實她也沒有READY,就冒冒失失地闖入她自己編織的情網中。接下來她的一切言行,不過是為她自己飛蛾撲火般的殉道精神做鋪墊和打氣罷了。
她靜靜地直立在一進門的過道里,兩人面對面地站著,女人貌似心不在焉地默默看著地下,她還在猶豫,是想給自己找一個不請自來、如此隨便地就進入到一個只有男人的房間里的理由。同樣,志峰也很茫然,但卻採取一個連他自己都始料不及的大膽舉動,上前一步將她攬在懷中。雖然這擁抱充滿試探性,且無法與情人間的那種激烈、且充滿渴望和迫不及待的需求與慾望相提並論,但也讓她領教了他的膽大妄為。其實志峰也不確定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什麼,是暴風驟雨般的呵斥?還是關乎風月的溫柔?他甚至都沒有想好,就此罷手,還是更進一步。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了,抑或是真的精神和肉體都還沒有完全準備好。這種近乎滑稽的開場白只持續了幾秒鐘,她就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把志峰一個人撂在那裡,彷彿他與她不過是個透明人,她逃也似地衝到裡面的單人沙發旁,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然後低下頭瞧著腳下的木地板發起呆來。房間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志峰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偏是那種越挫越強的人,她的任性反倒激發了他的鬥志。躍躍欲試的衝動在他的血液中激蕩開來。他沒有馬上行動,並非妥協,而是在等待機會,就像一個守株待兔的獵人,伺機而動。
(未完待續)